- 公告
- 展览
- 讲座
- 笔会
- 拍卖
- 活动
天津美术网讯 2016年11月,挪威艺术大师蒙克创作于1902年的作品《桥上的女孩》于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上以5400万美元成交(约合3.8亿元人民币)。不同于绝大多数蒙克作品中笼罩的压抑和悲观情绪,这幅作品的画面竟然有些难以置信的清新恬淡。原来,蒙克内心深处也曾藏着不灭的希望之火。
刚刚过去的2016年,相比释放出回暖信号的中国艺术市场,处于调整期的海外艺术市场多少显得有些沉寂。不过,总有几个名字,足以将沉睡的市场唤醒。这一年,尽管缺乏全品类拍卖纪录的诞生,最贵“莫奈”、最贵“立体主义”等等的问世,仍然“爆”出一连串兴奋点。
有人说,或许这才是市场需求更为真实的反映。当艺术品“普涨”的泡泡被戳破,人们才蓦然发现,唯有艺术大师的顶级名作终究不会辜负期待———它们是那样可遇而不可求。
莫奈和毕加索们是艺术市场的“硬通货”
全球艺术市场的“试金石”与“风向标”,妥妥的是印象派与现代艺术。这两个门类的艺术家拥有全球最高的知名度,受到世界各地藏家的追捧。在西方传统的拍卖中,这两个门类的艺术品也通常被并置,组成同一个专场———每一年,佳士得与苏富比两大拍卖行,至少会举办三场“印象派与现代艺术”夜场拍卖。
2016年,在这些牵引了最多目光的夜场拍卖中,期待意外之喜反倒是不切实际的,有的是情理之中的一连串名字。多少年来,它们早已是艺术市场的“硬通货”,有着颇高的安全系数。
最贵莫奈诞生了。2016年11月于纽约佳士得拍卖会上,莫奈创作于1891年的名作《干草堆》飚出了8144.75万美元(约合5.59亿元人民币)。此前,莫奈作品拍卖纪录是8040万美元,由2008年伦敦佳士得拍出的一幅《睡莲池》保持着。论名气,莫奈的《干草堆》系列不及《睡莲》系列,不过它却被视为莫奈艺术创作中难度最高、最破格的作品。而此次破纪录的这幅画作又堪称《干草堆》系列中的巅峰之作。它应当属于一套三连作品之中的一幅,画面描绘一堆干草的特写,形式上颇为大胆,部分因至画布边缘而中断,形态与色彩皆超越自然主义的界限。与其说他画的是草垛,不如说他画的是光与色的变化。这位艺术家该是有着怎样的执念,偏要通过相同的景物来表现不同的时间、季节变换。一日,库尔贝来看莫奈画画,正好浮云蔽日,只见莫奈迟迟不动笔,库尔贝不禁问起,莫奈说,我在等太阳。其实,莫奈深知创作这种连作是自找的折磨,1890年他曾在给友人的信中提到,“要表现气候、气氛和环境,这就足够把人逼疯了”“太阳落下那么快,我追不上它”。可虽然这样,且莫奈患有风湿病,他仍然没有中断这种探索,始终如一地追赶着太阳。
蒙克再出江湖,总会令人尖叫。蒙克的作品《桥上的女孩》2016年11月于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上拍出5400万美元(约合3.8亿元人民币)———这个价格被业内认为有些保守,在外人看来已足够疯狂。很多人认识蒙克,是从他恍若鬼影的《呐喊》开始。这幅被评价为存在主义中表现人类苦闷的代表作,也是蒙克作品拍卖纪录的创造者。被病魔、痛苦和死亡伴随一生的蒙克,绝大多数作品都笼罩着类似《呐喊》中的压抑和悲观的情绪。今年现身的《桥上的女孩》,却似乎让人看到了另一个蒙克,一个不熟悉但同样真实的蒙克。《桥上的女孩》创作于1902年,描绘了一群乡村女孩站立于桥上的场景,大面积色块、极富动感的线条都很蒙克式,但画面竟然有些难以置信的清新恬淡。原来,蒙克内心深处也曾藏着不灭的希望之火。
哪一年海外艺拍的兴奋点绕得开毕加索?拍卖场上的全球十大最贵艺术品中,毕加索占了4席。《阿尔及尔的女人(O版)》凭借1.79亿美元坐上的冠军宝座,至今没有拍品能撼动。2016年6月,毕加索又有幅《女子坐像》在伦敦苏富比拍卖会上以4330万英镑(约合4.19亿元人民币)成交,创下立体派艺术作品拍卖的历史新高。这幅画有着大量块面的堆叠、线条的交错,像是三维物体拖曳进二维平面,这些正是立体主义绘画的显着特征。画中的主角是奥利维耶———毕加索的初恋情人。毕加索一生中的画法和风格几经变化,因为奥利维耶的出现,毕加索从人生低谷“蓝色时期”迈入热烈的“粉红时期”,不久又一跃进入“立体主义时期”,将主体的完整性彻底剥离,获得更为主观也更为自由的形式。《亚维农的少女》是毕加索第一件也是最着名的立体主义作品,给了欧洲传统文化、审美旨趣与理想主义一记响亮的耳光,令众藏家忿忿的是,现藏于博物馆里的它,怕是没什么机会接受市场竞价了。
莫迪里阿尼再添一把火。2015年中国藏家刘益谦10亿元买下的油画《侧卧的裸女》,就出自这位艺术家。2016年6月的伦敦苏富比拍卖会上,莫迪里阿尼又有一幅以3850.9万英镑(约合3.7亿元人民币)落槌的作品———肖像画《戴围巾的珍妮·埃布特尼》。相比《侧卧的裸女》,《戴围巾的珍妮·埃布特尼》的高价在很多人看来大概更“靠谱”。这幅画是艺术家为其爱人珍妮·埃布特尼所画,有着莫迪里阿尼肖像画中人物的典型特质:削肩,长颈,手臂和躯干似被延长了,鼻子、嘴巴都很瘦小,很符合现代精神传达的表现主义。这次莫迪里阿尼为珍妮点上了一双深邃动人的蓝色双眸,有别于他时常不画眼珠的杏仁状眼睛,环绕珍妮天鹅般颈项的鲜红围巾亦是格外醒目。画作是娴静的,背后的爱情故事其实是炽烈的。1917年,33岁的莫迪里阿尼遇见了19岁的珍妮。当时的莫迪里阿尼,是个外人眼中的“怪人”,沉默寡言,在穷苦和麻醉中过着颓废的生活,珍妮不顾家人的反对与他共结连理,更成为了他的艺术缪斯。1920年,莫迪里阿尼病逝,身怀六甲的珍妮伤心欲绝,从窗户一跃而下。最终这对有情人被合葬在巴黎拉雪兹神父公墓,共立一碑纪念。莫迪里阿尼的碑文为“时值光辉,死亡却至”,珍妮的墓志铭写着“牺牲奉献,矢志不渝”。而莫迪里阿尼在人生最后数年为珍妮画下的肖像,被视为他最精炼成熟的绝唱。
看不懂的画,看不懂的价,你所以为的“黑马”其实大有来头
总有一些看似“糟糕”的画飚出看不懂的天价。创作这些作品的很多人对于许多观众而言可能稍显陌生,在业界却渐渐累积起声誉与市场。近年来,升值潜力最高的恐怕得数他们。
2016年11月,荷兰籍美国艺术大师德·库宁创作于1977年的作品《无题XXV》于纽约佳士得拍卖会上拍出6632万美元(约合4.55亿元人民币)。作品看似“鬼画符”,其实是让潮水般的情绪在绘画中起落,随着笔触的运行、色彩的变幻呈现出令人激动的美感。
2016年的海外艺术市场上,最大的“惊吓”来自11月于纽约佳士得拍卖会上拍出6632万美元(约合4.55亿元人民币)的一幅看似“鬼画符”的油画。这是德·库宁创作于1977年的《无题XXV》。在很多人看来,这位荷兰籍美国画家是继毕加索和马蒂斯之后20世纪最伟大的画家,集抽象表现主义绘画灵魂人物、新行动画派大师的称号于一身。很难概括库宁的艺术风格。他本人也指责风格是一种欺诈,宣称自己的绘画没有风格。的确,这位艺术家的创作题材广泛,画风多变。但无论表现形象还是抽象的内容,画中都没有任何约束,果敢地将构图、空间、透视、平衡等传统绘画技法和审美观念一扫而空,昭示着对自然和生命的永不满足。或者,不妨看看有人给他的这番评价:“对于德·库宁,最重要的是包括一切,什么也不放过,即使它意味着在矛盾的骚动中工作,而矛盾和骚动恰恰是他最喜爱的手段。”画男人、女人,将人的身体变成抽象的风景,且一定程度上保持着画面图形的具象性,这是库宁式图样典型的一类。而类似这幅《无题XXV》的抽象风景画,则映出库宁晚期的创作风向。这段时间,人体在库宁的创作中渐渐减少,抽象风景画数量大增,走向更为纯粹的抽象。上世纪70年代的“无题”系列就是其中的代表,让潮水般的情绪在绘画中起落,随着笔触的运行、色彩的变幻呈现出令人激动的美感。其实,今年拍出“天价”的这幅库宁还真不算什么。2015年9月,美国着名对冲基金管理者肯·格里芬“豪掷”3亿美元买的就是一幅库宁———他创作于1955年的名画《交换》,此举高调打破了私人洽购艺术品交易的价格纪录。
与《无题XXV》同场竞价的让·杜布菲的《LesGrandesArtères》同样看得人目瞪口呆:这实在太像一幅儿童画了!最终这幅作品竟以2480万美元(约合1.72亿元人民币)落槌,成就了杜布菲作品个人拍卖纪录。“二战后最伟大的法国画家”“原生艺术发起人”等等,都是笼罩在这位艺术家头上的光环。杜布菲坦言最能吸引他的艺术家是保罗·克利。克利的艺术标识———以儿童艺术作为灵感源泉,正是读懂杜布菲的一条线索。杜布菲分外珍视人类心灵原始的创造力。早年他最有特色的技法是,在一堆混合了固定剂、沙子、泥土的混合底上乱涂乱画,这种作为自然物体的绘画真实,让他获得了某种神秘、原始的体验。1961年,他重拾了用烟花一样的鲜艳颜色在帆布上描绘人物的兴趣,进而以“乌尔卢普”风格作品达到艺术顶峰。这些作品以奇幻的色彩与流畅的笔触,刻画歪曲的人形、扭动交杂在一起的肢体,将心理与身体的感知用艺术表达出来,让人不禁联想起儿童涂鸦的自发乐趣,也带有史前洞窟壁画的野性意味和西方城市街道涂抹画的随意性。此次惊艳拍场的这幅作品是杜布菲马戏团系列之一,创作于1961年。这是杜布菲最为抢手的一系列作品,系列中超过一半的画作都被展示在有名望的博物馆、美术馆里,2015年也曾有这个系列中的一幅拍出将近2500万美元的高价。马戏团系列充满了色彩、热情和现代感,凸显出杜布菲画作在这一时期的特点———狂热而富有创造力。诚如他本人对这一创作的解释:“我想我的街道疯了,我的人行道,我的商店和建筑物都陷入疯狂的舞蹈中……”
中国古董海外回暖,两块“金字招牌”功不可没
最近几年,海外艺术市场的中国古董热俨然在退潮。2016年,中国艺术似乎重新迸发出艳异的光芒,堪称海外艺术市场中涌动的一股暖流。其间,两块“金字招牌”功不可没。
一块招牌是“乾隆”。“乾隆御制”在全球都有着颇高的接受度,很能迎合他者关于中国审美的想象。乾隆一朝60年,是清代封建社会发展的鼎盛时期,财富和国力达到顶峰,疆土几乎扩大一倍。他本人崇尚奢华,酷爱各种工艺品,使得这个时期的工艺刻意求精达到高峰,又因在位时间长、生产力强,留下了颇多的传世精品,受众面大从而推动了市场。
平心而论,拍场上与乾隆沾边的拍品从来不缺,不过,2016年现身拍场的“乾隆御制”有几件真就是带有些标志性意义的。
2016年11月,拍场上首现具有中国古代皇室标志的火枪。在英国伦敦苏富比拍卖会上,乾隆皇帝的一支御用猎枪最终以198.5万英镑(约合1670万元人民币)成交。这把猎枪制造于18世纪,是专门为乾隆皇帝打造的皇家特供猎枪。枪筒上刻有“大清乾隆年制”落款,枪膛里刻有“特等第一”字样,配以金银装饰,以彰显其卓越品质。
2016年12月,则是乾隆皇帝较为知名、用于作品落款的一枚印玺,一经开拍便引发激烈角逐。那是在法国巴黎的拍卖场上,这枚玉玺最终被一位中国藏家以2100万欧元(约合1.5亿元人民币)收入囊中,为估价的20多倍。这枚玉玺面10.5厘米,通高9厘米,寿山石质地,雕有象征帝王至高无上权威的九龙纹饰,外观大体呈棕红色,底部刻有“乾隆御笔之宝”字样。印体、印材、边饰、刻工等方面,均与故宫博物院馆藏的寿山石雕夔龙瓦纽“雍正御笔之宝”、寿山石螭纽“乾隆敕命之宝”如出一辙。此玉玺多钤于乾隆亲笔书写的大尺幅绘画及书法上,为乾隆诸多宝玺中规格较高的。
另一块招牌是“大都会艺术博物馆”。2016年9月,一个名为“美藏于斯———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珍藏中国瓷器”的专场拍卖惊现纽约,未拍先热。宋至清代的逾400件瓷器拍品,统统来自闻名遐迩的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收藏。
博物馆的藏品也可以堂而皇之上拍卖场吗?这次拍卖的确因此引发颇多争议,也攒足了热度。欧美并没有明令禁止博物馆出售藏品,但每个博物馆就此都有相关的政策。美国博物馆协会就明确要求:出售藏品的目的不能局限于解决经济问题———出售馆藏只能用于购买新的艺术品、保护和修缮其它藏品。据悉,此次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处理藏品主要是为了丰富其购买资金。上拍的逾400件作品都是博物馆一件一件挑出来的,一次性出售这么多中国艺术品,几乎是绝无仅有的。博物馆之所以选择将其“释出”,多半是因为馆内已经有了重复的作品,此外也有很多作品稍有瑕疵或者质量一般,并不符合这家博物馆收藏瓷器的标准。
争议归争议,此次拍卖的轰动效应是可想而知的。尽管这些拍品与精品、顶级无关,仅为“普品”甚至“次品”,交出的成绩单分外亮眼:百分之百成交,几乎每一件拍品都进行了深度竞价,总成交金额为1370万美元(约合9136万元人民币)。显然,是“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这块金字招牌在“护法”,好的“出身”毕竟意味着一种文化的积淀,但能否经得起时间的检验还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