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告
- 展览
- 讲座
- 笔会
- 拍卖
- 活动
天津美术网讯 商业了,不代表就媚俗,清贫了,不意味着就能成大师。
最近,宝马第18辆艺术车全球首发,由于是宝马,由于这次受邀合作的是中国艺术家,所以,在中国,这第18辆较之杰夫·昆斯的第17辆还是吸引到了更多的关注。但即使这样,在今天高度信息化的社会环境里,无论于商圈还是艺术圈,这都无法再成为一个热点,更无法成为一个“问题”。
尤其是在一个互联网经济大行其道的时代,看似“高大上”的艺术早已与“白富美”的商业联袂登场,热热闹闹,情深似海。艺术商场、艺术地产、艺术酒店,如雨后春笋。现在,连乘游轮也可以看画展了,而在素有开风气之先的上海,“艺术商圈”也在官方积极推动下正正式式隆重登场,多家商场报名“2017上海艺术商圈”,竞相引入包括展览、装置、演出、讲坛、手工体验等艺术项目。所以,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艺术与商业的联姻可谓生逢其时,可谓门当户对。彼此双方各尽所能,各取所需,欢欢喜喜。
商业,尤其是实体商业,借助艺术突破互联网经济的围剿,通过现场体验改善、优化商业环境,从而促进商业繁荣;艺术,走出高冷的美术馆,借助商业,拓展了展示空间和受众群体,既推动了艺术的发展,也提升了大众艺术人文水平。所以,在当代,艺术与商业的联姻,优势资源互补,无疑是契合了时代的发展和进步,可以肯定,是一件好事情。
其实,艺术和商业从来就不是冤家对头。古今中外,19世纪以前更为主流,历史上许多杰作都是诞生于商业模式,即甲方出钱,乙方制作。《雅典学院》、《大卫》、《最后的晚餐》等等都是定制作品,即使是一次失败的商业定制,伦勃朗还是画出了伟大的《夜巡》。在中国,吴昌硕、郑板桥根据画幅大小定有明确润格,齐白石甚至细化到多少钱多少“虾”,可是,所有这些看似不那么风雅的商业行为依然难掩他们作品的光辉。但往事永远如烟如雾,如今,我们已经记不起也说不出商业背景下还有谁,还有什么作品被时间定格成为经典。时代不同了,艺术与商业的关系也变得复杂了。尤其在艺术家这里,不知从何时起,艺术与商业似乎成了对立的两个方面,艺术家对于商业显示出的又爱又恨的复杂情绪,更多的是为了表现出一种清醒,一种睿智,还有一种清高,一种尊严。的确,这些对于艺术以及艺术品质有着必然的影响力,但其中情绪的部分往往都会在现实生活面前变得不堪一击。最常听见,似乎也最为客观公正的一句话就是“商业之于艺术是一把双刃剑”。
既然是双刃剑,那一定是好坏参半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在今天,尽管谈起梵·高时依然那么感动、激动,但主观上肯定没有一个艺术家愿意日常维生完全依赖弟弟的接济,也不会有人愿意像卢梭那样为一顿没有着落的晚餐走向街头拉琴,幸好他还会拉琴。即使愤世嫉俗孤傲如马克·罗斯科那样,为了不再让他的作品在“四季餐厅”陪资产阶级们吃饭而毁约,撤回作品并退还纽约西格拉姆大酒店的大笔定金,但早年拮据时,“如果谁肯在他的余生里,每月给他600美元,那么他将心甘情愿地将他以前所画的和以后要画的画全部奉送给他。”罗伯特·马瑟韦尔是这样回忆的。如此种种,艺术家们其实是很懂的。
比起好处,商业之于艺术的坏处,或者说其消极的一面,因为没有好处那么显性,再加上艺术本体自身的特性,分析起来则要困难得多,形而上得多,且因人因时因地而言。但是,同样可以肯定的是,在古今中外的美术史上,很多杰作都是艺术家在贫病交加时创作出来的,比如梵高,比如高更,比如徐渭等等,所以,艺术似乎与贫穷,贫穷与大师之间有着某种逻辑上的关联, “史家不幸诗家幸”,从中,我们多少也能窥见那藏于帷幔之后的真实。那么,再用马克·罗斯科来旁证一下吧,因为他的作品现在已经价值亿万美元,已经有了现实中的艺术家渴求的商业上的成功。“我年轻时艺术是一条孤独的路,没有艺廊,没有收藏家,没有评论家,也没有钱。但那却是一个黄金时期,因为我们都一无所有,反而能更肆无忌惮地追求理想。”注意!罗斯科提到了“追求理想”,这一定是一个关键词,是坚持的动力!罗斯科接着说:“今天情况不同了,这是个累赘、蠢动、消费的年代,至于哪种情况对世界更好,我恐怕没资格评论。”
艺术也好,商业也罢,“联姻”是趋势,艺术家要坦然面对各种各样的“联姻”,不排斥,不拒绝。商业了,不代表就媚俗,清贫了,不意味着就能成大师,这虽关乎到艺术家的判断力和学养,但坚持艺术理想无疑是至关重要的。面对商业大潮,艺术家可以推波助澜,但不要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