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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德祥
古代中国一“性”专制,因此人们对异性皇帝武则天痛骂不已。其实在笔者看来,只要你有能力为大众干好事,不腐败不谋私,空话少说点坏事不多做,男性女姓皆可为皇帝,男皇帝干不好时,换女皇帝干几年没什么不好。唐时正因为武则天当了十几年皇帝(改了国号叫“大周”),这才开创了国家的鼎盛局面。那时的大唐,以世界超一流顶级大国的形象屹立在世界的东方,八方来朝万民归心。那不是梦,那是真正的民富国强。若是武则天任那不成器的李氏儿孙依次在皇帝位上混日子,自己不出来一展身手,真不知后果如何。
然而武则天也有她不对的地方,就是乱改汉字。这一点她要受到笔者批评。
这武则天爱改字,她把自己的名字、国家(大周)的年号、天地人臣日月星等等“政治性”字眼,全都改得鬼模鬼样。上边一个“明”,下面一个“空”,就成了女皇名讳“照”字;“一”下加“忠”,就是她要求的“臣”字;年号“证圣”的“证”,改成上面“草字头”,中间横“水土”,下面一个“全”(水土人王都有了)……着实匪夷所思。那时狄仁杰等大官给别人写墓志,王羲之后代、武周宰相王方庆刻印王氏书法,凡是遇到上述字眼,都遵从女皇的改法。这有大量碑版为证。
武则天有担当,能改天换地振兴国家,这一点没人学得来,倒是她胡乱改字的毛病,被如今书法界一些人学来了。恕笔者直言,这就是一些书法人的不对了。
笔者近日见到某书法人的小广告,上面印着他的书法作品,他的作品书法尚可,可是故意乱改汉字,在这一点上似比武皇帝走得更远。
比如“会”字,他写成“人”下“曹”;比如“照”,他把“日”写成“目”;比如“亻”,他全写成“彳”;而“彳”,他全写成“亻”;如此等等难以列举。笔者从来没见过这样写字的,就问这是啥意思。回答居然是:“古人就这个写法,书家与古为徒,没错的。”
有好好的字不写,却要胡改乱改往错里写,还要说改得对,说这是“与古为徒”,这样的“白字先生”,心态让人不好理解。
字是不能乱“改”的,不管你是个体的“人”,还是政府机构,谁都不能胡改乱改。
胡改乱改的结果,只能是徒增混乱,短命而亡。
1976年粉碎“四人帮”之后,我国于1977年12月以法律形式,很草率地推出第二批“简化字”(1950年代推出了第一批简化字)。第二批简化字之粗鄙可笑,可以说是无以复加。
比如“集”改为“上人下一”,“展”改为“上尸下一”,“感”改为“上干下心”,“泰山”改为“太山”,“副主席”改为“付主席”,“壤”改为“圵”,“儒”改为“”,“谦”改为“”……而且,居然一次性改了193字!
然而人民群众不接受这样的胡改乱改,除了少数报章杂志,社会上没有完全使用这些胡乱“简化”的东西。到了1986年,国家只得宣布废除这个“二简”方案,让这些丑陋的所谓“汉字”退出历史舞台。就在这个“废除‘二简’”的文件中,国家语委明确规定说:“提倡书法家书写规范的简化字。”
武则天的19个“怪字”是短命的,1977年的193个“怪字”又是短命的!一古一今两大“怪字短命”现象,我们书法人不可不知;国家“提倡书法家书写规范的简化字”的法令,我们书法人同样不可不知。
从传世的历朝历代书法作品来看,写规范汉字者书法存,胡乱改易汉字者书法亡,这反映了民心之向背,社会之好恶。书法人如果看不到这一点,如果不顾规范胡写乱写,那么他的作品一写出来,就迅速地走向了死亡。
现在所谓的“书法作品”,已经处于“写就是为了卖”的“商品字”阶段。这样,我们只有借助收藏界人士,来“对付”那些胡乱写字的人。
笔者在此建议收藏界人士,购买书作时一定要看他写的是不是“规范汉字”,要看写没写出错字别字。如果写字不规范,如果有错字别字,千万不可掏钱买。因为这样的东西没有文化含量,经不起时间检验,买到手很快就会贬值,白白便宜了“白字先生”不说,经济受损的可能就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