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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艺术中架上绘画的边缘化,并非绘画本身的问题,而是绘画研究的边缘化所导致的结果。关于加上绘画的学术研究其知识构架首先应该是面向个体的。它必将与宗教、心理、生理学、技术掌控等等有密切的关联。如果你研究的都是些诸如:中心环绕,边界探测、身体姿态以及具身化认知等等,并着力于技艺存在而不是观念的话,那么,架上绘画要“翻身”的时机还可能早点到来。事实上,这些研究艺术个体知识谱系的重要途径,在当代艺术圈其实只是一些冷知识,冷得连“保鲜膜”都没拆封,不边缘化你们又边缘谁呢?当代的画家在学理支撑上还使用着上个世纪的陈旧知识系统,怎么能跟换代频繁的当代艺术学理去争雄呢?画家的学理知识系统,也必须在新的世纪里生发出新的机缘以完善自己久以落下的“知识”体系,而不是简单的抄袭当代艺术中的问题来自我欺骗。
鲍德里亚说过:“概念是无法表现的,而图相是无法解释的。两者之间有一个不可弥补的距离。”这就是说,哲学和所见到的图形最少也是平行关系,而非隶属关系。以此释彼,结论是靠不住的。形而上的哲学和艺术史研究常常会误导真正绘画者的追求。另外,我们知道,历史研究的过程恐怕与掩盖历史的过程一样悠久和绵长,方法论的正确并不一定导出正确的结论,绝大多数艺术史的结论都牛头不对马嘴,误人误己多矣。事实上,我们知道梵高的一切生前活动,但依旧无法得出有益的绘画经验。艺术史对于画家来说只是个“起步价”,远没有到达结论,如此而已!至于社会性的艺术评论更是各说各话,连一个统一的结论和判断都没有,这没有学术价值,最多只能说是有系统的个体感念罢了。
但中国的现实情况往往相反,首先是关于艺术在社会领域现状的批评比较火,好像是一种改变了形式的“时代主旋律”的既视感;其次,哲学和艺术史的研究都是当代的显学,尤以艺术史为重心,其实,艺术史就是历史学的分支,是一种史的“科学”,而不是艺术的“科学”。两者结合后的宏大目的,当然落实不到架上绘画这种“传统手工艺”上来了。学理上的支持最少也是进步论的,而,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现代主义之后什么的新名词则来源于这种学理霸权的推论。第三,人类学,社会学和文化学研究,它们已经深入的渗透到美术研究的各个领域。它们把很多自然的偶然现象诠释成了“有秩序的偶然现象”,拦截了了创造者个体诠释自己作品的权利,间接阻碍了创造者独立判断。艺术作品被抬出工作室的时候就已经被“打包出售”了——在精神上个体再也没有分辨自己的能力,这就像证明个体的身份需要当地派出所来签发证件一样。
文人画的成功并非文人真的画的多么优秀,而是改变了学理支撑,由原来的超越系统转换为个体自足的学理系统,文艺复兴也并非真的有多么高明,而是从宗教学理转换为人文学理而已……。其实,现象说明每个系统都有高明者存在,但由于学理系统的转化和盛衰,具体的艺术门类和个体艺术家就有了此起彼伏的名望。这就是事实。
艺术本来就不是进步论的。坚守架上绘画者会被“不明真相”的艺术群众排挤在社会边沿,这并不表示绘画落后而当代艺术“优越”,实际上,世界上绘画家的数量和质量远远多于所谓的艺术家的数量和质量,但被边缘化的居然是画家们。显而易见,这不是画家和绘画的问题,只是画家和绘画学理的陈旧和落后所导致的必然结果。绘画也终究会留给画家去做,所以,拯救我们的只有当代的绘画学理、而不是当代的艺术学理——这一点毫无疑问。(作者 严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