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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来看,潘天寿最近二十多年已经得到主流艺术史相对稳定、正面的评价,而且最近几年“文化保守主义”和“民族文化拥护者”无论是官方、主流学术界还是艺术界都多起来,他的“近现代大师”的位子算是稳定下来了。
市场为潘天寿“正名”
艺术品春拍季开幕,嘉德一向是先拍,被视为国内拍卖的重要风向标,5月17日的“大观·中国书画珍品之夜”五个专场118件拍品有9.54亿的成交额,算是给忐忑的书画市场打了气。
但是要说近三年书画市场全面复苏,恐怕还难说,一则夜场都是拍卖公司从数千拍品中精选出来的佳作,价格高、成交率较高算是意料之中的事;二则恰好也反映出目前市场精品和一般作品价格差距越拉越远的趋势;三是艺术品市场和股票等投资市场微妙的关联也算是场外因素之一吧,股市向好的前半段很多人会抽资金去炒股影响艺术品市场的资金供给,后半段部分人获利落袋也可能买艺术品,挤入艺术品市场,似乎有略微滞后的弱正相关性。
有意思的是,近现代专场潘天寿的《鹰石山花图》和李可染的《井冈山》分别拍出2.7945亿元、1.265亿元的高价,因为李可染已经有作品拍出过上亿高价,而潘是第一次有作品拍出上亿元,算是给这个侧重从传统中继承拓展的艺术家的一个“市场正名”吧,这跟黄宾虹的作品价格越来越高算是一个趋势,可能因为后者文化理念上可说的更多,以后有大好作品应该价格要比潘天寿更高吧。
“学术价值”没有量化标准
能拍出上亿元的,多是大师级艺术家的代表性作品或者在某一社会时期有重要社会影响的重要作品。现在拍卖行也喜欢从“学术价值”角度论述某作品如何如何重要,其实所谓“学术价值”就是学术圈、文化界对于某艺术家或其作品的某种“共识”,而且还是动态的,因为可能这一拨人认为某人的作品学术价值高,另一拨人认为低,就算同一个人的同一件作品,不同时代、地域、圈层也有不同的认知,比如印象派艺术初创的时候就几乎没人搭理,传统仕女画放在破四旧时期也要被当做“糟粕”批判。
就因为“价值”有动态的特点,像是在海上随着风浪起伏的帆船,所以大家都在寻找更确定的、可以用数字来量化“价值”的“标准”。比如说教育背景,名师名校出来的可能就更有保证一些;比如说展览履历,举办展览多,在重要美术馆做过展览的,好像就更靠谱一些;比如说价格纪录,在画廊、拍卖行能连续卖出、价格不断上涨的,似乎就更利好一些;比如说名誉地位,社会上名声大、或者在美协书协任职高的人,就更容易卖出好价。所以大家经常看到美协书协换届,常常就是书画界合纵连横的大剧场,盖因这和艺术家的市场价值直接挂钩,有利益,才有口舌之争,有背后角力。
是老古董还是传统象征
问题是,这些“标准”也不是固定的,它是动态的,而且它们同时施力形成“价值”或者某种“价格趋势”的时候也不是平均划分,而是某些时候某些因素更重要一些。比如对潘天寿这一辈艺术家来说,重要的背景是近现代中国社会与国家的碰撞、融合、交流,有黄宾虹、张大千、潘天寿等从传统出发有所拓展的艺术家,也有林风眠、徐悲鸿等海归派艺术家的不同革新试验,这些不同流派、风格的艺术创作又和他们所在的社会关系网络、学术体制和身份、社会意识形态变化等勾连在一起,一会儿是主流、一会儿是支流、一会儿是姑且容留的老古董,一会儿是文化传统的象征,仰之弥高,其“身”与“名”也曾被折腾得够呛。
目前来看,潘天寿最近二十多年已经得到主流艺术史相对稳定、正面的评价,而且最近几年“文化保守主义”和“民族文化拥护者”无论是官方、主流学术界还是艺术界都多起来,他的“近现代大师”的位子算是稳定下来了。
据以评估作品要看的不外乎以下几点,一是看作品本身的创意、技法和尺幅,二是看相关联的文化、社会元素是怎样的;三是看收藏家、收藏机构的重要程度,四是看以前成交的价格是不是高。这件十年前就拍出当时潘天寿第一高价的《鹰石山花图》,此次拍出近2.8亿元,也就不太令人惊讶了。(周文翰 艺术批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