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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的画,一无“文”,二无“画” 就说自己的画是“文人画”,文人画的创作果真那么容易吗?你的创作分明看不出来文人画的影子,却还在叫嚷着文人画,难道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孙戈 广州美协副主席
广州美协副主席孙戈直言——画画的人应保持纯真,守望本性
“不少人打着文人画的幌子混迹于画坛,或者说一边兜售着文人画的概念,一边创作着‘伪文人画’。”在广州美协副主席孙戈看来,当代画坛存在诸多乱象,其中“伪文人画”便是一个案。
他认为,这个时代从来不缺拉大旗作虎皮、热衷于表演与伪装的人。“不要伪装,不要表演;保持纯真,守望本性。我想,这就是当前我们这个时代画画的人的基本底线,也是我对自己的要求”。 相比于审美标准,他更看重审美底线的重要性。
简介
孙戈 广州美协副主席、人物画艺委会主任,广东美协理事,中国美协会员。
纯真本色是画画人的基本底线
相比于审美标准这个问题,我更愿意谈审美的底线。标准是一个极为复杂、模棱两可的概念,但有共性有底线的美术,想必更容易在业界获得共识。
比如说,谈审美标准不能脱离历史语境,是哪个时代的标准,哪个人或哪些人制定的标准,还是约定俗成的标准,标准的等级有哪些标准在特定时代具有怎样特别的意义,这些答案应该会莫衷一是。
在我看来,梵高、高更就是纯粹艺术家或者说艺术纯粹性的最高标准,若以此来衡量,目线所及,几乎看不到纯粹的艺术家。从这个严格意义上讲,纯粹的艺术家实在不多见,自然我也不是。
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纯粹的艺术家呢?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以为应该是梵高那样穷困潦倒,他画画和金钱没有关系,只为了表达内心的情感,只为艺术本身奉献自己的光阴与生命。当时,我只觉得画画是乐趣、是寄托,还没有尝到生活的艰辛,还不知道生活要看一双手去打拼,还想不到靠绘画是养不活自己的,甚至家人也觉得画画没有出息。在一段时间的学艺与从艺过程中,我也的确和金钱没有发生关系,也没有市场的观念。随着时代的发展与经济的繁荣,艺术品成为人们的一大消费对象,“艺术家”也成为人们趋之若鹜的行业。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曾经说过:人们崇尚崇高,但往往选择实利。现在有些人一方面谈着高尚的理想,一方面则和商人讨价还价。
所以,艺术家没有必要把自己伪装成高尚的化身,把自己置于俯视众生的象牙之塔。
不要伪装,不要表演;保持纯真,守望本性。我想,这就是当前我们这个时代画画的人的(注意:是“画画的人”,而非“画家”)基本底线,也是我对自己的要求。
不少人打着文人画的幌子
去做名利的“行为艺术”
这个时代从来不缺拉大旗作虎皮、热衷于表演与伪装的人。我想起天津一个人物画家,他的画奇丑无比,里面的人物充满了挑逗的欲望与猥琐的神态,竟然也扯起文人画的大旗来吓唬别人。他的艺术何曾看到文人画的影子,又是传统文人画在当下衍生的哪个阶段呢?至少,我看不出来,但可以断言,他的艺术分明是给当下本就纷扰不堪的文人画论争添堵添乱。
文人画是中国美术史上无可争议的一个高峰,是千百年来中华文化的瑰宝,如果有谁否定文人画,要么无知要么狂妄。但我们应该警惕的是,不少人打着文人画的幌子混迹于画坛,或者说一边兜售着文人画的概念,一边创作着“伪文人画”。有些人的画,一无“文”,二无“画” 就说自己的画是“文人画”,文人画的创作果真那么容易吗?你的创作分明看不出来文人画的影子,却还在叫嚷着文人画,难道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以为,谁在强调文人画,谁的画面就可能没有文人画的气息;而那些真正画的好的文人画家,也不会整天去说“文人画”。我以为,在一个受众的心里,应该只有好画与差画之分,艺术水准只有高低之分,或者喜欢与不喜欢之分,而不必有文人画与非文人画、体制内与体制外之分。我们看到一个人的作品或者一张画,可以认定是不是好的艺术,但干吗非得说到底是不是文人画呢?
你画得好,符合文人画的基本法则,业界会公认你是文人画的继承者,而不需言必称文人画;你画得不好,画面中也丝毫不见文人画的意味,就是天天说自己是文人画,业界也不会承认你,历史也不会记住你,最终只会是众人的笑柄。
这个时代的艺术环境要开放得多
我们应该庆幸这个时代的艺术环境要开放得多,创作自由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保障,是值得珍惜的艺术创作条件。但艺术的唯一标准多元格局重建之后,我们为何还不满足呢?
窃以为,在这样的时代,再给艺术界划上一条泾渭分明的标准至少是不现实的,毕竟实在没有哪个人可以义正辞严地说自己所设定的标准绝对正确,绝对权威。但是,我们还是要重提审美的底线。
说一个很现实的案例。在一些高档的星级酒店里头,大堂及房间里的画应该是相对上些档次的艺术品,但非常遗憾的是竟然大多是行画,几根竹子、几片兰叶、几只虾蟹,与其豪华的装修极不相称,如果按照专业眼光,这是过不了审美标准的,但你不能说它侵犯了审美底线,因为里面的画就是面向普通人的,说不定还会引来几句称赞,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妥。
我是走在现实主义道路上的人物画家,关注社会现实与民生百态、描绘人的生存状态,是我的职责与愿望,也是我创作的底线——艺术的真诚。我画士兵,画都市人物,并没有想着迎合谁,更不是为了卖钱——事实上,也卖不了钱。我只是心甘情愿去画身边的人物,去表达对生活的感受和认知,谈不上高尚。(记者 韩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