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告
- 展览
- 讲座
- 笔会
- 拍卖
- 活动
《东方早报·艺术评论》刊出拙文《请不要被奇奇怪怪的艺术忽悠》,心里很明了,本人在体制内外都不待见,只能自嘲是在进行一场“一个人的战争”。
本来期待中国“当代艺术”阵营跳出几员大将来反驳,没想到是任职国家画院、之前也算是朋友的朱其博士出来叫骂。在《东方早报·艺术评论》181期刊登朱博士回应文字之前,我就已看到朋友转来的微信,朱博士连骂两个“胡说八道”。
很可惜,朱博士完全避开了拙文提出的根本问题——小便池到底是不是艺术品?因为“当代艺术”的主要形式和根基就在于将日常物品命名为艺术品,在于杜尚把小便池点化为“艺术品”。朱博士避实就虚,几将全部火力用于批判我10年前出版的旧作《艺术的阴谋》。我想,朱博士“作为一个学者”进行学术质疑,理应回答被质疑文章提出的主要问题。
因为朱博士的微信之前已在公共空间广为流传,东方早报未刊出的一些内容,理应同样可以在这里讨论。
首先,朱博士指责《艺术的阴谋》“大量抄袭”桑德斯《中央情报局与文化冷战》,早报发表时则是“大量内容与……雷同”。拙著共355页8章40个小节,只是在第一章1-3小节14页半,引用(都加引号并标明页码)、评述了桑德斯的书。这些引用和评述,都是作为证据,表明不是作者信口开河,证明美国中央情报局是“文化冷战”的主要实施机构(1节),是美国的“文化部”(2节),并渗透到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3节)。朱博士显然没有搞清楚,规范的引用评述与“抄袭”之间的区别。《艺术的阴谋》30万字从不同方面、不同时代,去证明一句话:国际“当代艺术”是一种美国式“艺术”。这个拙著的根本结论,也是总序标题,总不是从桑德斯那里“抄袭”“雷同”过来的吧?论证中情局介入文化冷战,只占拙著很小一部分。不知朱博士说的“大量”,究竟是怎么估算的?
第二,朱博士坚信:“艺术只有阳谋,没有阴谋”。当然,看得见的叫阳谋,看不见不为人知的,叫阴谋。拙著前言也明说:美国在全球推广“当代艺术”,“可谓在阳光下进行”。但问题是,并非所有人都看到了,阳光背面的阴影里,中情局这个原本神神秘秘搞情报的机构,竟然介入了推广美国抽象表现主义。并非所有人都看清,美国人把不是艺术的日常物品,强行命名为艺术,并将其掩盖在“当代性”和“国际性”后面,阳光下呈现为“国际当代艺术”,而实际上只是一种美国式“艺术”。它颠覆了欧洲的美术,并进一步试图颠覆世界各国的艺术传统……这难道不是阴谋?
第三,朱博士认为,西方国家都是推行“艺术的阳谋”,并认为“这个艺术要有语言的先进性”,并“代表一种世界的未来性”。可是本人愚钝,怎么也看不出西方“当代艺术”语言先进在哪里?又如何代表了“世界的未来性”。望朱博士有机会详细展开论证此两点。
第四,朱博士斥骂“河清对西方当代艺术衰败论的判断更是没有根据的(“胡说八道”,被删去)”。据我所知,英国“当代艺术”巨星赫斯特的作品,2008年曾专场拍卖出2亿美元。但2009年以后作品价格大幅缩水,有三分之一的作品遭遇流拍。另有一些当初受热捧的明星,2008年后“拍卖价格一落千丈”。拙文原文是: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当代艺术的金融投机呈强弩之末。这样的实话,如何就成了“胡说八道”?
第五,朱博士认为我“以民族主义和西方阴谋论,拒绝世界文明的普遍主义进程”。列维-施特劳斯和亨廷顿早就明确批判过“世界文明”的概念,认为这是一种西方中心主义(参阅拙著《破解进步论——为中国文化正名》)。朱博士说的“世界文明”显然是指西方文明,认为西方文明具有“普遍主义”意义。但可惜,这种观点只是1980年代《河殇》派的老旧思维,于今显得僵化不堪。新一代中国青年日益文化自信文化自尊,日益觉悟到中国文化的价值,认识到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是平等多样的关系。正如习主席在纪念孔子诞辰研讨会上的发言,第一条就强调“维护世界文明多样性”,反对在文化上搞“唯我独尊”:“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第六,朱博士认为“当代艺术”是一种“吸收了世界各文化艺术因素的混血的艺术创造”,不是“纯西方艺术”。很可惜,朱博士看到的是表面现象。这种国际“当代艺术”,的确有亚非拉地区人士的参与,但却是边缘的装潢,仍然是以西方为中心。巴黎美术学院前院长米修曾坦白:这个“全球艺术”尽管有“他们”加入,却依然是“我们”的艺术,以“我们”为中心。他还揭露:这种“全球艺术”看上去“多样”,其实到处都显示了单调和雷同。朱博士总应该听说过某大佬悲叹中国“当代艺术”不过是西方盘子上的“春卷”之说吧?
朱博士还专门写文章考证雷锋和王进喜一些事后补拍的照片,证明其是摆拍。(而不知美军硫磺岛插军旗也是摆拍。美国电视新闻大肆渲染的“拯救女兵林奇”,更纯粹是子虚乌有的杜撰新闻!)
本人完全无意用“文革化的极左视角”,直斥那些为美国全球文化战略效力的人是带路党、文化汉奸。而只是想说,美式“当代艺术”注定忽悠不了中国人,注定要在中国遭到失败。中国人有数千年理性的传统,在被西方人打晕一百年后,正在恢复理性和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