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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年轻不是资本,年老不是资格,艺术没有年龄大小之分,只有水平高下之分。有的人七老八十了,还是不开窍,糊涂乱抹了一辈子,这样的“老先生”艺术圈里也比比皆是。年轻的艺术家看了几本西方哲学的书和一些西方大师的当代绘画,画出来的效果看上去前卫先锋,却无实质美术史修养和绘画性内容,这样的画是经不起推敲的,本事就那么两三下就出来混市面捞市场了,如果不注意修好内功,迟早会被淘汰的。
年龄不是问题,修养才是个大问题。宋徽宗26岁写的瘦金体水平已经很高了;王希孟27岁画的《千里江山图》成美术史不朽经典;李叔同二十出头文学、美 术、音乐功力已相当出众;美国涂鸦大师巴斯基亚28岁就死了,不影响他在近当代绘画史里的地位……年老的就不罗列了,心态和眼光都有问题的人,命运就是给 他活一百岁、天天画、画一辈子也是不太有希望的,经验太多对学识不好的人来说反而是个障碍。拿过气的经验来说事是于事无补的。老的观念经验要退,不等于老 人要退。实际好多青壮年艺术人的观念也是沉溺在泥沼里的。
在艺术创作上,才华甚至不是唯一重要的。才华是许多年轻艺术家所依仗的东西,但才华如果不能建立在对美术史的健康态度上以及所属专业的深度上,再加上生 活机遇的不顺,有才华反而会沦为变态。当代绘画里好多变态血腥的作品估计就是这么来的。见识过一些年轻时才华横溢,多年以后被现实整成心理变态的所谓“艺 术家”,水平退步了,把缺点当优点,感觉不那么敏锐了,必然也落后于时代了,生活在、幻想在当年才华迸发时期的荣光里,再也拿不出有说服力的作品,也看不 懂有深度的作品。这些人对社会的人与事缺乏客观独立的见识,纠缠于个体的得失,时常把一腔负面情绪带给周围的人,最后艺术水准也提不起来。不管年老还是年 轻,保持健康积极的心态对创作是有好处的。
好心态哪里来?从健康的生活和一辈子学习的态度里来,绝非通过贬低他人、埋怨社会、抵触历史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