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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下面没有什么新事物,艺术界仍在延续着百年前的论说与争议,比如素描。
上世纪初,在民族危机与西学涌入的大背景下,变革成为 文化艺术界的鲜明主题。在变革浪潮中,素描及写实的观念被抬至崇高地位。陈独秀说:“因为要改良中国画,断不能不采用洋画的写实精神”;蔡元培说:“甚望 中国画者,亦须采用西洋画布景写实之佳,描写石膏物象及田野风景……今吾辈学画,当用研究科学之方法贯注之”;徐悲鸿说:“学习美术一定要从素描入手,否 则是学不成功的”……
显而易见,在“科学”理念与西方写实观念的映照下,中国传统绘画精神变得卑微不堪。到底该如何改良中国画?彼时,素描被推选为不二法门。尤其是学院系统的建立以及苏联模式的引进,素描在教学及创作中几近占据了垄断性的地位。
而与此相对照的是,近现代的西方国家掀起一波波的现代主义风潮,绘画从写实走向抽象,走向更纯粹的艺术本体。可以说,我们与西方走了完全相反的一条路 ——我们从意象思维走向写实思维,捡起的是他们丢掉的东西;而西方则从“有形”转到“无形”,颇有回归我们传统审美精神的架势。这是一个很有意味的对比, 值得深思。
我们以为传统审美精神落伍了,以为在西方写实造型体系的映照下,传统绘画有太多不科学的方面,以为先进的素描语言可以改造中 国画。但现在回过头看,徐悲鸿等人所奠定的绘画格局到底有多大突破,目前仍很难下定论。而真正意义上的艺术高峰,则是由黄宾虹、齐白石等传统派画家所树立 起来。相比于以“意象思维”为内核的传统绘画,我们现代人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似乎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中国画的没落就从素描教学开始。”这到底是不是陈丹青在故作惊语呢?他进而看到了美院教学中素描的繁荣,也看到了艺术精神的破败。对此,他继续质问:“为什么咱们美术学院的这些素描死路一条,是一场灾难,是反艺术的?”对此,他感慨:“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而这个延续了一百年的问题,何时何人能给出权威的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