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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孙戈
广州美协副主席、广州炎黄书画院执行院长
和很多坚持现实主义、强调时代精神的人物画家一样,我是新中国成立后在徐蒋体系影响下成长起来的人物画家。在成长的过程中,素描无疑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但成也素描败也素描,我现在正考虑在画面的表层结构中将素描一点一点地排除出去,但这个过程异常纠结、异常艰辛、异常痛苦。
我生在、长在北方的哈尔滨,那个“东方莫斯科”远离中原,受传统文化的影响比较小,美术也是如此。在我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在接受美术的那一天起,就是奔着素描去的。直到1976年,在我23岁的时候,才真正接触毛笔,用毛笔画画。我虽然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学院科班训练,算是一个在野的画家,但也曾在鲁迅美术学院、广州美术学院进修过,有过严谨的造型训练经历。鲁美与广美两所学校在艺术理念上有所趋同,就是都特别重视强化造型基础训练,重视素描之于教学的重要价值,像与不像成为一个重要的标准,这容易形成高峰,但很难造就艺术的顶峰。和很多同时代的人物画家一样,黄胄、周思聪、方增先、杨之光等前辈是心中的偶像,在前辈的引导下,打下了坚实的造型基础,为我以后的人物画创作保驾护航。
32年前,我来到广州,才真正重视笔墨的价值。但什么才是笔墨呢?我常听到,也常讲到,但理解起来并不清晰。直到2006年,我去重庆参加活动,一位同道向我讲起一根线本身的价值,我才恍然大悟。那位同道说,线条本身除了为形象塑造服务外,本身是有独立的审美价值的,就像抓住蛇的头尾两端,身段一直在动,充满了律动与生命力。这让我对笔墨的理解有了很大飞跃。由此开始,我真正在提升线条质量方面下大力气。进而,我领会到了中国画的更深精髓。
于是,我开始练习书法,学习山水画,希冀从书法与山水画中寻求精神资源。我曾就这个问题向著名画家史国良请教,他却说不学书法又能怎样,自己的绘画不是中国画又能怎样。他倒并不建议从书法中寻找艺术的营养。
现在,我发现笔墨精神与写实造型有某些矛盾,在人物画创作的时候,我会刻意地躲素描,甚至打算将素描从画面中一点一点地排除出去。但素描对我的影响太根深蒂固了,真正做到躲素描何其难。
对于将来如何画画,我的内心其实有几丝担忧。假如我到了八十岁,眼力与体力都有了退化,我那时到底该怎样固守我原本自信的写实能力?而写意素养的提升又岂止是一天两天短时间的事情?但不管怎样,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要坚持自己的艺术之路,不为外界所动,至少,我不能自己否定自己。
有位同道对我说,写实很容易,写意才难。对于这样的话,我严重不同意。给你一只铅笔给我画一张与对象很像的素描稿试试?不难住你才怪。我以为,写实也是一种很高超的能力,我们有必要推崇中国画的写意精神,但也不能过于贬低写实。所以,写实不易,写意更难。(记者 韩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