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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花鸟画的发展脉络呈现怎样的特点?目前在全国格局中到底处于怎样的地位?发展又遇到怎样亟需克服的瓶颈?围绕着上述问题,梁江、苏百钧、张绍城等名家曾给予自己的回答。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秘书长李一日前在接受收藏周刊记者采访时,则表示“岭南花鸟画的发展应植根于自己的写实传统,将此进一步发扬光大,在造型与色彩上进行更深入的探索,进而形成‘新花鸟’”。
关山月红梅在美术史上能站得住脚
收藏周刊:最近一段时间,本刊掀起了“岭南花鸟画谁来扛大旗”的讨论,这首先由广州画院原院长张绍城先生的多篇文章所掀起,影响广泛。对于岭南花鸟画的历史脉络与现有格局,您有怎样的印象?哪些艺术家或哪些作品给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李一:岭南花鸟画有好的传统,从早期的居廉、居巢,到高剑父、高奇峰、陈树人,再到关山月、赵少昂以及现在的陈永锵、方楚雄。总体来说,岭南花鸟画在“折衷中西”艺术观念的支撑下,形成了自己的艺术风格与地域特征。仅仅就我个人的观察来看,岭南写意花鸟的成就更突出一些,而工笔花鸟的成就在全国格局中尚不突出,至少我很难想起来重量级的工笔花鸟画家。方楚雄花鸟画的成就严格意义上属于小写意的范畴,而非工笔一路,尽管他也画了一些工笔,且培养了一批画工笔画的学生。
收藏周刊:关山月的梅花自成一格,但也引起了一些争议。比如,陈子庄就曾提出批评:“关山月画的梅花,像是从窗口看出去的景,等于照相机镜头的功能。画面有些像过去村姑剪纸梅花,一个方框框填满,无布局,无组织,无境界,无意趣,无动人的内容,无惊人的技能,不是内心先想一种情景再来画,而只是浓、淡两层点起就是了。”您如何看陈子庄的观点?关山月的梅花在北方画坛的认可度到底几何?
李一:如果挑剔起来,关山月先生的红梅肯定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与问题,但这毕竟是一个时代的产物,代表了一个时代的审美,艺术风格非常明显。所以,我们评判一个艺术家或作品的时候,应该把他放到具体的历史语境中去谈,不能从时代中抽离出来去谈。他不是一个纯粹的专门的花鸟画家,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山水画与人物画上,主要成就也在山水与人物,但他的红梅绘画的成就也是无可置疑的。即使放在美术史上,关先生的红梅也是站得住脚的,尽管与传统的梅花绘画有着很大的不同。
干脆就不要和江浙京津他们去比
收藏周刊:目前岭南花鸟画在全国格局中的地位如何?影响力到底有多大?又给全国花鸟画坛提供了什么有价值的经验与启示?
李一:我印象比较深刻的艺术家是陈永锵与方楚雄,他们也的确在全国有一定的关注度与影响力。陈永锵的红棉有自己的风格,也是岭南文化精神与艺术品位的一个体现;方楚雄的花鸟画相对雅一些,他笔下的小动物特别可亲可近。
收藏周刊:和天津的霍春阳、浙江的何水法、陕西的江文湛相比,陈永锵和方楚雄等岭南花鸟画家的艺术风格有何不同?
李一:窃以为他们之间的艺术没有太多可比性。艺术就是要讲究百花齐放、多元并举,他们都是当前这个时代花鸟画的佼佼者。
收藏周刊:对于岭南花鸟画,陈履生先生曾下论断:“它为人们所诟病的则是远离传统。”张绍城先生在论说“岭南花鸟画谁来扛大旗”时,也曾表示这一地域花鸟画的出路在回归传统、重视笔墨,将笔墨从写实造型中解脱出来。而您如何认识岭南花鸟画的笔墨水准?果真远离传统了吗?
李一:艺术的取法是多种多样的,有重视色彩的、有强调写意的、有注重笔墨的……在一个多元开放的时代,假如仅仅用一种标准、一种取法来规定审美,毫无疑问,是不切实际的。但话说回来,岭南花鸟画应该有自己的地域特色,完全没有必要随大流去追随传统、追随笔墨。其实,就全国而言,不少地域也都在主张强调笔墨,但能说得清笔墨的人并不多。再说,江浙、京津地区本来就有渊深的笔墨文化传统,而岭南的艺术家怎么和他们去比?干脆我们就不要去比。
应植根于写实传统形成岭南“新花鸟”
收藏周刊:您又是如何理解笔墨之于画面的价值的?
李一:笔墨不是不重要,相反笔墨很重要,但笔墨不是衡量艺术的唯一标准。
收藏周刊:在您看来,岭南花鸟画的地域特色是什么?在这个基础上,又该如何进一步发展?
李一:岭南花鸟画的发展应植根于自己的写实传统,将此进一步发扬光大,在造型与色彩上进行更深入的探索,进而形成“新花鸟”。当然,新的艺术风格的形成,需要新的代表性艺术家与代表作品来支撑。其实,相比于全国,岭南花鸟画有特别的优势,那就是这里一年四季繁花似锦、花木盎然,广州就直接称作“花城”。这种花鸟画题材的丰富性,是其他地区都难以比拟的。所以,我看好岭南花鸟画的发展,但这要经历一个过程。
收藏周刊:在岭南新生代花鸟画群体中,您看到了哪些希望?或者有哪些画家给您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
李一:我欣赏林蓝的花鸟画,非常喜欢她的艺术形式的特别。她的绘画色彩斑斓、气息热烈,能带给人南方的温暖。
收藏周刊:关于写意与写实的争论,远非局限在岭南的花鸟画坛,而成为全国画坛的热点话题,比如前两年全国美展上,不少评论家就呼吁“写意精神的回归”。您如何看这样的声音?
李一:我以为,不必对所谓“写意精神式微”之类的论调忧心忡忡,在一些工笔绘画中,照样有写意精神的体现,而有些写意画却并没有写意的精神。所以,不必用一种二元对立的思维来看待艺术界的现象,很多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韩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