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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杨佴旻的艺术关注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以前主要是在期刊、杂志上看到,都是片段的。今天这个展览给我带来了全新的感受,这么多的作品在一起,给人带来一种不一样的视觉张力。我们要感谢策展人李小山,给我们带来了艺术新气象。我刚刚注意了杨佴旻作品的年代,应该说杨佴旻的作品在九十年代就已经很成熟了,我觉得在那个时间段他的作品就这样成熟有着特殊的意义。他定位比较早,它的意义就不一般。为什么不一般呢,刚刚陶咏白讲到了,当传统水墨转向到现代水墨画这个概念的时候,尤其是八十年代很活跃,有很多类型,有新水墨、现代水墨、实验水墨,后来又有当代水墨,之前还有表现主义水墨等等。虽然种类很多,但是这些水墨画主要关注的是水墨本身的问题--离不开水墨这个特殊的媒介。虽然传统水墨发生了多样化转型,但是水墨的特性仍然占主导地位。杨佴旻有一个很大的特殊性,他探索的是水墨画里的另一种,就是彩墨画。早期很多人做过色彩水墨的实验,如徐悲鸿、林风眠。林风眠彩墨画最具有开拓性,他在那个时代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杨佴旻探索的意义在于,徐悲鸿、林风眠之后,他很快把这个文脉接续起来了。确实色彩对于中国画画家来说基本上是一个很边缘的东西,在中国除了油画家很少有画家去关注色彩,即使关注也是把它作为一个附带的东西,不会把它作为一个主导的倾向。在这点上,杨佴旻具有特殊意义,就是把林风眠所开创的这样一个文脉,把他的香火延续了过来。如果说杨佴旻的这个展览之所以称得上“史诗”,他的史诗,我的理解,有这么一个重大意味在里面。
另外我想和大家一起讨论关于水墨和彩墨的问题。前一段时间,我应邀做了一个“为中国画正名”的栏目,主题为“彩墨画应有一片学术天空”。为什么会强调彩墨画问题呢?“五四”以来不用说了,改革开放之后,我们的水墨画变化有多大,也不需要多讲了。但是彩墨画始终处于边缘地带,我们知道徐悲鸿比较早地提出了这个问题,中央美院也曾经有彩墨画系,但是当时有很多包括政治话语的问题在里边,当然也就没有被上升到学术层面去思考,其实纵观中国画的现代史,彩墨画领域不乏大家。不用说徐悲鸿、林风眠,吴冠中也是一家,他也有很多作品具有彩墨性质。黄永玉也是一家,周韶华也有一部分作品是彩墨画。张大千晚年的泼彩,至少我把他定位于彩墨画家。那么,杨佴旻的画,这么明显的彩墨特色,我觉得就不妨光明正大地直接称为彩墨画,杨佴旻要敢于树起彩墨画这面旗子。当然彩墨画、水墨画它们有很多不分家、相通的地方,对于中国画的变革,总体精神是一致的。一直到今天,水墨画探索当中,对色彩仍然不够重视。我们不妨张扬彩墨画这面旗子,称之为水墨画从学术概念上反而容易混淆。明明彩的成分这么多,跟墨形成了张力,甚至还超过了水墨的成分了,为什么还要叫做水墨呢,干脆就叫做彩墨画。我自己是一直强调我的画就是彩墨画。林风眠的画后来也被定位为彩墨画,虽然也有人给他定位于水墨画的。当然,这不是杨佴旻一个人的问题,主要还是我们学术界,没有人充分地去研究彩墨画的学术性,去做理论上的梳理探讨。所以才导致了画家有时候把自己的彩墨画也定位成水墨画了。作为彩墨画的先觉者和拓路人,我希望杨佴旻也会成为重申彩墨画价值的画家。 (作者 聂危谷,1957年生,江苏扬州人,博士。南京大学美术研究院教授、副院长,研究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