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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中外美术史上的风云变幻,可以肯定地说艺术介入社会确实无须再讨论,关键是如何“介入”,介入的边域划界在哪里。社会各界都在热论所谓“跨界”,而当代艺术到底如何介入社会?确实面临一个边域界定或引导的迫切性。
全球化、高科技化、互联网化确实给人类带来一些眼见为实的好处,但各个国家和地区的发展并不平衡,生存问题、发展问题、民族问题、宗教问题、性别问题、政治体制问题、环境问题、等等都在刺激着艺术家、尤其青年艺术家的神经,自然也对他们的艺术创作提出了挑战。艺术何为?艺术场域?艺术价值?都在拷问着每个人的灵魂,也考验着他们对艺术的坚贞程度,几乎每位当代艺术家面对现实社会都有一种止不住要“行动”的冲动欲望,也就是所谓的“介入”。
艺术要行动,自然面临一种艺术“行动美学”的压力,有一个所谓的底线问题或中心问题。艺术的行动美学就是艺术家在当下有关各种行动如何响应现实社会召唤的美学生发问题。当代艺术发展史上,从塞尚开始,到杜尚、博伊斯,再到毕加索、玛丽亚·阿布拉莫维奇、安迪·沃霍尔等都是在现实与艺术的纠结中不断探索着艺术行动的底线。塞尚开创的现代绘画,杜尚小便池开拓的现成品艺术先河,博伊斯开辟的“一切皆艺术”,玛丽亚·阿布拉莫维奇喂大的行为艺术,安迪·沃霍尔的波普等等,都企图格式化艺术的行动,一时令人眼花缭乱。正因如此,1995年由法国策划人、评论家Nicolas Bourriaud发明了一个“关系美学”。其理论旨在解释当时出现的一些新的艺术现象,就是“艺术作品在人与人之间制作、引起的关系。”他认为艺术活动是一场游戏,它的形式、样式和功能随着时代和社会环境发展而演变;本质上它不是永恒不变的。事实上,任何时代都有一个权威的已经存在的似乎颠扑不灭的艺术传统、美的圣经、经典、定律、公式、共识等,总有一些艺术的“老人党”在维护着一个精神、价值、方法、技巧的看似不可摇撼的传统美学禁地,但都会面临年轻探索者的起哄、不满,甚至板砖、暴恐、革命。
近现代美术史,几乎就是一部起哄史,迄今到了一个“不起哄毋宁死”的地步。号称更现代的流派、理论、探索都在不断向前人或美术史上的清规戒律起哄,尤其到后现代、后结构、解构、数字艺术等之后,在科学哲学、互联网、基因组的知识背景下所谓起哄达到一个滥觞,几乎到了一个无中心、无底线的程度,似乎宗教、伦理、民族、国家、法律、道德、环境等都到了一个可以省略、忽略不计,一切都可以在艺术或纯艺术的名义下肆无忌惮的横冲直闯。如果起哄有一个美的限定,有个美学系统维护起哄底线、美的律法,那这种起哄行动就是一种有科学哲学、宗教等背景的艺术纠错、纠偏、对权威的质疑行动,是限于艺术场域的艺术行动,是一种限定在艺术场域的虚拟的暴恐美、虚拟的板砖美、虚拟的革命美,而不仅仅是以往的赞美、唯美、唯唯诺诺美;类似一种修辞、隐喻、寓意的“实验室”的瞒天过海,或者类似俗语中的“刀子嘴豆腐心”“见光死”“意淫”等说一套做一套。看似张牙舞爪的起哄美的呈现,只是一种精神的修辞、凝练、简洁、愉悦或快感,始终离不开豆腐心,离不开光,钟意而不淫荡。
作为一种行动美学的起哄美,偏重一种传播行动的韵律,有那么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绝非哪种小清新所呈现的缠绵的屌丝情调,类似艺术实验中热中子不断冲击艺术铀的辉煌,围绕艺术铀精确进行热中子的冲击,始终寻找蛇的七寸、打蛇的七寸,始终寻找贼王、擒贼王。这里的“七寸”和“王”都是所谓的艺术铀,是艺术在介入社会问题时寻找到的致命问题,这样的艺术行动不管是行为艺术、装置艺术、影像艺术还是绘画艺术,都旨在拥有一种类似核爆炸影响的精神感染力。(作者 曹喜蛙)
刘智峰 油画 《国产鹅》
刘智峰 油画 《鸟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