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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是时代赋予国画的使命
这个世界的唯一不变就是变化。一个“变”字,道出了世间万物的本质,它是所有生命体遵循的亘古不变的规律。也正是因为“变”的存在,这个世道有了新旧的交替衍生,并且以后浪盖过前浪的不可逆转,呈现出多样化的递进和欣欣向荣。国画艺术同样如此。
从董源、李成和范宽“北宋三大家”的横空问世,将唐代以来的山水推向一个新高度,到黄公望、吴镇、王蒙和倪瓒“元四家”的独领风骚,将绘画艺术技法达到一个新里程,再到沈周、文征明、唐寅和仇英“明四家”的高屋建瓴,将山水画的色彩臻精到一个新境界,直到近代徐悲鸿、林风眠、李可染、吴冠中等一代宗师的鼎力革新,将国画艺术上升到中西贯通的境地,中国绘画以江流奔腾之势推进更替,体现出博大浩繁的生命力,为世人呈现出璀璨瑰宝的感染力。
可以这么说,变化让国画艺术以更为奇绝的韵味与魅力,赢得世人的喜爱与尊崇。
而当下,杨佴旻挟新水墨的空灵意蕴,为中国画坛注入一种清新而质朴的元素,将创新空间作了无限的延展。
《库艺术》的文章《回归传统是个伪命题》,对杨佴旻的创作理念做了一个生动注脚:我们不可能回到过去,回归只是一种说法。说它是伪命题,是因为人类只能创造未来,退回去是不存在的。
在杨佴旻看来,当我们处于一个日新月异的时代,一切都在以不可想象的速度变化,如果国画艺术依旧循规蹈矩,那是解释不通也站不住脚的。尽管国画是一种经典艺术,但如果不能融入这个时代,它的生命力也就戛然而止。京剧算不算经典?由于无法适应这个时代的多样性,最终只能成为一种文化遗产束之高阁,成为当代乃至后来者临空凭吊的精神寄托。
所以,不变无以求生存,更不要提发展。
变化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一切都在围绕这个主题发生形变、意变或质变,核心主旨是通过改良或脱胎换骨实现前行道路上的一日千里。需要强调的是,改变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很多偏离本体的执意求变,最后沦落为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杯具,成为坊间吐槽的百态谈资。
因为,每一次改变都是基于现有条件演绎的,它需要理念、技艺、环境和受众等多方面的支撑,才能达到焕然一新或者凤凰涅槃的境地。
在没有跳出国画现有材料的前提下,杨佴旻如何改变?
李小山的文章《杨佴旻和他的史诗》给出了当前看来最为准确的诠释:他的作品中具有使人着迷的技法表达,这种表达已经炉火纯青。利用宣纸的特质,水性颜料的功能,描绘现代生活、情境,同时创造出与油画对等的视觉效果,甚至在某些方面补充和添加了油画所不能的东西——那些在自由烘染的墨痕里闪现的色彩之光,那些极为细腻而又厚重的笔触之间,那些灵活而又稳定的形态之中,无一不加深观赏者对宣纸和水性颜料的好感。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独具创意的革新。所以定义为革新,因为在很大程度上它是颠覆性的。对于传统国画技法,它几乎没有什么借鉴;对于欧美画派风格,它又有着根本的区别。它走在中西方艺术的分界河畔,融会贯通却又飘逸二者之上,体现出婉约而不失明朗、抽象又不失写实的特殊意蕴。
以色彩颠覆传统水墨属性
我们先从色彩上品读杨佴旻绘画的风格。
从他的绘画视角来看,世界是五彩的,而不是黑白单色。他最根本的想法,是要还原于水墨画色,还原于中国画色彩,从而呈现一种原生态的事实。这种想法与中国画长久以来的“水墨单色”论调是逆悖的,这就注定他要走一条人迹罕至的路,两旁的风景及自身感受如何,只有他知道。
他唯一可以参考甚或励志自己的,是徐悲鸿、林风眠等留下的理念闪光——通过技法承载一种风格,达到内心世界想要的追求。
杨佴旻将色彩作为新水墨的基本元素,将画面设置的斑斓艳丽,无论人物、山水和花卉,还是具象的、抽象的意念表达,都从艺术层面做了非常诚实的再现。
在《白菊花》这幅作品中,作者在画面正中布置了一大束争艳斗芳的白菊花,旁边散放着几枝作陪衬,起到丰富场景的作用。视角逐渐外移,远处是带有年代沧桑感的墙壁。在这里,杨佴旻用蓝色的主题格调渲染出凝重质朴的气场,用白色的花朵体现一种孤傲的坚强。为了体现花色的真实,花瓣略施赭石给予细化,然后用大片的紫色隐喻出时间的存在与久远。
区别于传统水墨花卉的黑白二色,他用蓝色、紫色和赭石来填充画面,用不同色彩指代不一样的蕴意表达,最终烘托出作者对白菊花独特的情感寄托——在清冷的境地里幽然绽放,不哗众不取宠,特立独行绝傲风霜,在时光的延续中成就永恒的经典。
以线条满足意识形态追求
谈及中国画,如果绕过线条的话题,那是不负责任也是没道理的,因为它是国画艺术最基本组成之一,正如盖房子的架构和轮廓一样。杨佴旻之于线条,情有独钟而别具创意。
在他的绘画创作中,那种浓重的、干涩的线条是基本回避的,而是通过淡而柔的线条变现,营造淡雅、宁静、悠远或者空旷苍茫的境界,给人以置身室内的闲适愉悦、进入集市的风情感染、面对湖泊的惆怅遐思、远眺群山的放飞无限。
把他的线条表现定义为“没骨法”是准确的,因为那是一种柔弱无骨的意念游走,围绕主题千回百绕,钩织出工艺美术一样的精美图案,光看线条就是一种享受,更别说基于线条进行的艳丽设色了。
在杨佴旻的人物代表作品《周末》中,他以曼妙的、富有梦幻色彩的迂回线条,描摹出一幅美轮美奂的睡美人画面,整体氛围之宁静、人物气质之静雅表现的惟妙惟肖,呼之欲出。
杨佴旻采用他一贯的手法,将人物整体铺设在画面中央,占据了近三分之一的空间。他从画面的右上角着笔,宛若潺潺流水一样勾勒线条,曲折着向左下方延伸。舒缓的线条晕染淡紫色的笔墨,生成光滑柔软的布幔,一个体态轻灵、肤色滑润的女人俯卧在布幔上,侧脸枕着手臂沉沉入睡。
无边的寂静笼罩了一切,沉浸出来的都是美。
在这里,作者为了更好表现线条的柔美,他用赭石加白色描摹女人皮肤的娇嫩,用睡姿的妩媚表现出人物的如兰气韵,然后用左上方一大片幽暗的黑色反衬肤色的白皙,并以墨色的浓淡变化,体现出飘渺幽远的梦境世界。
作者通过整体氛围的营造,将《周末》的主题给予了精入骨髓的深化——放松的心情、温馨的场景、家庭的静谧和性的臆想。他将线条做了意识形态的强调,彩墨的辅助作用功不可没。
我们没法不为作者的高超创意而惊叹!
杨佴旻把自己的绘画归结为以下特点:首先是意识形态,表现一种空灵曼妙的内心世界向往,与传统国画的“六法”标准完全不同;其次是新技术的运用与延伸,体现有质感的物象形体,触摸感、视觉感和美感产生了高度统一;最后是现场感的营造,给人以身临其境的同时,于潜在间萌生无尽的遐思。
传播让践行产生认证价值
杨佴旻不仅是一个缔造者,同时又是一个践行者和传播者。对于自己竭精尽智创立起来的新水墨艺术,他以极大程度的热情和信心把它推向时代和大众,从而让更多群体感知这种新派艺术的魅力,进而赋予它久远的生命力。
2012年7月,以“他的史诗——杨佴旻新水墨画中国巡回展”为主题的新闻发布会,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新闻发布厅庄重举行,开启了新水墨画巡展国内的序幕。
《他的史诗——杨佴旻新水墨画中国巡回展》作为南京艺术学院百年校庆系列活动之一,由国内多家知名文艺机构联合主办,邵大箴、范迪安、米如群、陈履生、刘伟冬、方骏、赵绪成、吴为山、李小山、田黎明、杨晓阳、杨炼、张根虎、西川、陶咏白、杨小滨,聂危谷、祁海峰、江黎、张国君、汉风、李彦鹏、石跃峰等业内人士到场参会,共同见证了中国当代美术史上具有突破性意义的重要时刻。
这是一场高规格的活动,满腹才情的与会者完全把它当作了一场誓师大会,期望着新水墨从此扬帆起航,在广阔的艺术海洋上乘风破浪,直达理想的彼岸。
从2012年9月至2013年9月一年期间,巡回展先后在山西美术馆、河北美术馆、中国美术馆、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大连美术馆等地展出,人们从最初的质疑、到中间的思考再到最后的陶醉,经历了一个曲折回环但结局完美的过程。新水墨成为一种热点在中国美术界发酵,为各个层面的人士所接受认可。
从2003年首获“哥伦比亚首届世界绘画贡献奖”(哥伦比亚),到2005年获得“傅抱石奖”南京水墨画传媒三年展组委会提名奖,再到2006年获得“现代金陵水墨画传媒展评委大奖”、2007年获得圣赛德当代艺术奖(美国·南科罗拉多),直至2014年跻身胡润艺术榜,跨入“少壮派国宝艺术家”行列,杨佴旻用了近一个年轮的时间。他以自己的坚持完成了绘画艺术的浴火重生,在中国画革新历程中充任起一个不寻常的角色。
格局让创新具有更广的发展维度
杨佴旻说,国画艺术的鼎新发展,需要国家整体意识与国际的接轨,我们首先要融入到世界大环境里,然后进行各个层面的衔接互动,最后达到从行为到意识的统一,则国画艺术的腾飞指日可待。
他又说,我们从八、九十年代尝试着与国际融合,如今又倡导回归,从市场环境来看,其实并没有达到真正意义上的接洽,而是又回到了原点,这是一种很不自信的表现。
他最后强调,我们中国拥有这么灿烂的文化,这么古老悠久的历史,应该视世界是我们的,我们同时也是世界的,唯有胸怀打开,前景才会无限广阔。
他的忧患意识和对梦想的致力追求,为国画艺术的发展指引出可持续创新路径。
2016年4月21日(作者 刘振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