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告
- 展览
- 讲座
- 笔会
- 拍卖
- 活动
曾经读到一篇文章《从赵冷月说他真的被气死了说起——谈书法批评》,文中写到1995年10月份在上海由《书法研究》举办的“赵冷月书法座谈会”,与会的徐伯清、吴建贤等书法家先后发言。其中有不少书法家严厉呵斥赵冷月的所谓否定传统、大胆创新之举,气氛很紧张。赵冷月先生会后经常回看会议录像,次数竟达150多次。像这样座谈会上,有不少书法家不顾情面地严词厉语批评座谈会主角,在今天已不多见。
现今某某书法绘画研讨会之类,不排除研讨对象中,仍有艺术虔诚者,欲通过座谈、研讨,想了解他人怎么看待自己的作品,怎么评价自己作品的优长和短板,以批评者的眼睛反观自照,修正自己用笔、结体、字法、章法、墨法或傅彩等方面的不足和缺点,借助他人的力量矫正自己的努力方向和艺术路径,以便进一步提升自己的艺术水平。但世风日下,这种人已是凤毛麟角,难得一遇。时下的多数书画研讨会之类,一方面研讨会主体或者说对象,主要是想通过研讨会给自己造势贴金,意在通过座谈、研讨,借形式和氛围糊弄人——也许主观不作如是想,可搞艺术的人中自大狂很多,疯子也不少,而疯子和自大狂的研讨会,其实都是想挠痒痒要吹捧——旨在提升自己的所谓学术水平,沽名钓誉,抬高自己在书法界或绘画界的地位。求批评是假,要表扬是真;另一方面与会人员不少都显得比较乡愿,知晓批评对象心中所求,想的是什么东东,都不会把心窝子的话抛出来,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团和气,一片赞誉,其乐融融。与会者往往会想,何苦呢,请你吃,请你喝,甚至给红包,不就是要两句话,干嘛不顺意阿谀逢迎呢!说者违心,谀辞迭出;听者开心,即使明知假话,却很受用。
书画座谈会、研讨会之类宜少而精、少而实,要么不办 ,要办就要办得真诚,就要收到实效。如果仍然按照以前的模式去办,必然还会虚华不实走过场。这不仅无益,还会败坏风气,成为恶风陋俗的帮凶。怎么办?可否彻底改变一下模式? 座谈会、研讨会主体或批评对象,能否回避座谈、研讨现场?能不在批评现场吗?再不济,可将座谈会、研讨会的组织委托给第三方,由第三方安排人员做录音。之后,再由第三方根据录音整理出与会人员的发言,但发言者的姓名要隐去,用个代号表示即可。然后,将整理的文字交予座谈、研讨对象,让其独自去看,去感受,去思考,去消化接受。如果这样,被请的参会人员,相对来说,就不会有太多的顾虑,讲真话表实意的可能性就会大为提高,才不易变味。这样,座谈会、研讨会就很有可能回归本位,还原应有状态,开得务实高效,就能在较大程度上实现召开座谈会、研讨会的最终目标和愿景。
当然,是否能背离过去一直沿袭的套路,切实做到这一点,主要或者说完全取决于座谈、研讨对象。因为对于各色人、各种世相皆有的书画批评界,包括上述设想在内的一切的设想都是天真的、理想化的,甚至还带有几分愤青色彩。如果座谈、研讨对象不是发自内心地渴望听到真诚的批评意见和建议,所有的想法都徒劳无益。这就对座谈、研讨对象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座谈、研讨对象作为主体,作为被批评者,必须出发点真诚,而且修养要很好。要有儒家知行合一的长期心性修炼,有敬畏书法或绘画艺术的诚心,有海纳百川的胸怀,有倾听批评的接受度,有善待他人观点的理解力。
如果座谈、研讨对象不想“咨诹善道,察纳雅言”,开一场真诚有效的座谈会或研讨会,不是真心想听取与会人员的真言实语,就不会采取不在批评现场的模式召开座谈会、研讨会。即便采取,也会玩一些障眼法、小动作,弄得形像神不像。如走到这一步,还不如依然循规蹈矩走老路、哼老调,当一名人海中随处可见的俗人。真俗人比假俗人好,伪清高还不如庸碌之辈。因为不论座谈会或研讨会如何开,通常幕后主持就是座谈、研讨时的批评对象。有谁来较这个真呢?只有自己与自己较真,才能较出个范来。
今日书坛繁荣的背后,虽也有诸多让人诟议之处,但“好的不是同来的,它必然伴随着坏的一起来”。我们相信人心向善,书画批评定会趋善向好。书法界和绘画届一定有继续健康前行的内动力,书画人一定会越来越理性地对待批评,并积极采取不在批评现场之类切实有效的创新模式。(作者 江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