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告
- 展览
- 讲座
- 笔会
- 拍卖
- 活动
说刘海粟先生是中国近现代美术教育史上影响与争议最大的人物之一,大概是没有疑问的,这一方面来自于彼时元气淋漓的一系列大胆创新之举,无论是开办美术学校,起用人体模特,还是对现代美术教育的开拓,无不开一时风气之先,而终其一生伴随他的,同样也有着一些争议,他的轻狂,他的大言,他与徐悲鸿等的恩怨纠缠,几乎一直是美术界的热议话题。
在刘海粟诞辰120周年之际,2016年8月18日上海刘海粟美术馆的重新正式开馆与“再写刘海粟”大展的举办无疑是一件盛事,这也提供了一个重新品读与走近刘海粟的机会。除了刘海粟的创作,他向国家捐出的巨大艺术收藏,更见证着一代美术大家的境界与胸襟。
重读刘海粟先生,首先得承认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立体饱满的人,他的一些学生回忆他晚年讲得最多的是“人”——“人”的意义,“人”的价值,而这可以说,人本思想的重新寻找与发现正是他创办上海图画美术院乃至五四运动前后的社会思潮相表里的,而作为经历过百年历史风云的人物,对于这一问题的思考与重视,显然有着晚年刘海粟对于自己所经历的中国社会与人生的深刻反思。
刘海粟的艺术之路可以“传奇”二字称之,一方面成名极早,大多时间生活在热闹的名利场中,追求豪迈、洒脱,极有世家子弟之范,与徐悲鸿以及传统文人相比,他的身上更有着一种“纵横气”、“狂狷气”,而从这一方面来说,无论是从艺还是为人,一直颇多争议,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去除那些个人情感与生活小节,他的一生以其磅礴的气象、旺盛的生命力、恢弘的气韵、丰富的学养和高度的自信,有意无意间实现了汇通中西的精神。他内在的一种大气与文化自信,也映照出当下一些艺术家们的“小”,这尤值得让人深思: 何以当下艺术界的气概越来越小,大多艺术家也越来越小?
很多人都会说起刘海粟先生的创新,这当然不错,然而,刘海粟曾经坦言“当然!要创新,须有旧的根柢,新必有源,无根,无源,新从何来?” 其间对于“创新”二字的真正理解与面对西方文化冲击时的巨大文化自信,恐怕更值得世人好好咀嚼品味的。
正如艺术史学者薛永年先生所言,刘海粟其实并非他自己所言的“艺术叛徒”,在20世纪里充分发挥了艺术家对社会、民众应该承担的责任,而且注意继承优良传统,对于中国艺术传统中的徐渭、石涛等,他是有选择地吸收并加以发扬。
刘海粟的艺术求索之路中,如果没有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因划为“右派”的一系列人生冲击与长期沉寂,恐怕也没有后期山水泼墨泼彩的辉煌,更没有那样一派苍莽雄浑厚重的书法——晚年刘海粟的书法所到达的境界或已超过了画境。
刘海粟先生给予世人的启示是多方面的,刘海粟的艺术与人生也是一个巨大的象征,正如“再写刘海粟”大展的策展者所言,希望以一种新视角——以放弃了大一统的宏观视角,在充满了细节的接近真实时空情境中通过微观描述来重新书写对于刘海粟的文化想象。以社会生活史为重要角度,在新文化史的书写中找到属于刘海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