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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频繁发生的博览会可能会成为整个生态的灾难。艺术是否因为这些博览会越来越得到公众的支持,或是获得更多的金钱?
三年前我参加的LISTE项目,当时这个项目的合作机构是巴塞尔电子艺术中心,作为本地非营利机构,我们合作了一个中国青年艺术家的群体展览在巴塞尔LISTE(青年博览会)中,有趣地是我们什么也没有卖掉,不同于很多画廊的表现,我们在颗粒无收的情况下,表现出了最大的欢乐和宽容,除了在莱茵河游泳,野餐和吃冰激凌、晒太阳,看艺术,做行为是双飞小组的每日必修课,对我们来说这就是一个有趣的文化项目,而不是经营。反之,我在问及其他画廊的时候,得到的答案都是卖光了,这让我诧异,为什么他们都卖光了,而没有人买中国青年艺术家的作品,当然这么说有些矫情,毕竟还有中国的其他画廊如站台中国,应该也卖得很好。
提及这些多少会让我思考为什么博览会也要扎堆出现?如巴塞尔博览会期间总有大大小小8个左右的其他博览会,如卫星笼罩整个城市。看展览和买作品都成了体力活,艺术或者当代艺术都会伤了身体。
现在应该追问艺术是否更好了?我们能看到更多有趣的艺术家和作品吗?这些在现在的运行制度和现实中都还无法解答,当陈词滥调成为常态的时候,艺术圈剩下的也就是相互取暖了,而这已经不是在7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期的情况,毕竟艺术的经济远比过去来的要强大。
博览会在展览馆,博览会在K11,博览会在西岸,最后有可能是最好的一个博览会,会被时间消耗掉吗?人们的热情会不会因为审美疲劳,而不再出现呢?到现在为止的Photo Shanghai可能是最好的一个,观众和摄影是否更近,这是群众基础和新媒体的胜利吗?
思来想去,也许是我们系统自身的问题导致了博览会如潮的出现,第一个缺席的恐怕就是博物馆,近年来被强调最多的是收藏家和拍卖,而不见博物馆收藏的身影,通常博物馆在给出具体的学术指标的同时,是应该通过收藏作品、研究和整理,最终再现这一指标的,如卢浮宫和蒙娜丽莎、泰特美术馆和罗斯科、MoMA和宋东、古根海姆和汪建伟、大都会和中国当代水墨,都应该在某种程度上完成自身系统的循环。而中国现实中的博物馆、美术馆却没能完成这一终极藏着者的姿态,让中国自己的艺术史掌握在收藏家和画廊手中,甚至海外机构中,恐怕之后也就没有了话语权。另外一个缺席的其实还是公众,这些貌似来看展览的公众并没能形成真正的购买力,如同在巴塞尔闲逛的人一样,他们的目标是接受教育和观看奇迹,并没有将自己和艺术的情况真正的联系起来。当然很多人会说,这些人最后就是那些支持当代艺术的潜在人群,如果这样的说法出现在30年前,我还觉得确实如此,而现在“买就是创造”[1]的时代,和发扬的“我买故我在”[2]精神的现实中,到底购买与否,确实关乎着态度,这不是一个短时间能解决的事情。还有实际制度内很多环节与具体操作的缺席,如策展人在今天这个系统中的位置,以及艺术家过度生产的现实,都指向了一个看似活跃多样,实则简单匮乏的当代艺术环境。
几年前兴起的VIP ART FAIR是一个很好的现象,代表了新兴媒体和文化,所带动的新的对收藏和展览的挑战。我们在强调博览会这一古老文明的经济活动的时候,是否能更好的考虑艺术生产关系的循环,以及具体艺术家和公众的需求到底如何?艺术有时候是不需要屈就于一个不好的时代,也不应该在一个所谓的好时代过分谄媚。而艺术规范的完善,确实需要从博物馆、公众、画廊到艺术家之间,建立起更直接的联系,也确实需要那些能力大,有大责任的藏家和机构,真实地推动和建设这个系统。
[1]“买就是创造”是观念艺术家吴山专的名言,同时吴山专也将这句话付诸实践,并创作了一件同名作品。
[2]女性摄影艺术家芭芭拉·克鲁格作品《我买故我在》是对笛卡儿的名句“我思故我在”的颠覆,同时也是对消费文化的辛辣嘲讽。
注:原文刊登于《艺术客》2014年10月刊(作者 李振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