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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元旦,张仃、李可染一同给齐白石拜年。当时的张仃先生是漫画家、艺术设计师;李可染先生则是国画界名声遐迩的人物,齐白石的大弟子。两个身份、背景、经历、年龄相去甚远的人,一夜之间就成了挚友,且于三年后的1954年联手开展了一次改变中国山水画命运的艺术实验,让1954年成为中国山水画命运的转折点。这背后有何因缘?最新的一期《书屋》杂志发表李兆忠先生的文章,追溯了事情原委。
文章从当时中国画衰败的状况说起。原来,主流的文人画经过千百年的传承,到清代已呈强弩之末,所谓“文章到桐城,绘画到四王”,就是一种概括。具体到中国画,深厚的审美积淀,高度成熟的技艺,自成体系的语言,使得任何一点变革都举步维艰。唯其如此,在风雷激荡的民族斗争、阶级斗争大潮中,它沦为历史的“弃儿”。纵观中国现代绘画史,漫画、木刻由于短小精悍、成本低廉、传播迅速而成为启蒙救亡的利器,艺术成就最可观;油画阳春白雪,虽然远离大众,作为西方现代文明的审美象征,在艺术院校占据正统的位置。唯有国画,因脱离大众、脱离社会而被时代无情地抛弃,成为遗老遗少的案头点缀。在这种情形下,国画家一下子沦为社会的“多余人”,生计无着。
“对于中国画的前途,当时流行两种观点,一种是保守主义,一种是虚无主义。前者固守传统,拒绝变革,认为中国画已经高度成熟完美,无法也勿须改动;后者延续五四以来的文化激进主义,认为中国画是封建时代产物,只适合表达封建士大夫的思想感情,无法表现新的时代、新的社会生活,方法也不科学,如不用西画来改造,只有死路一条。”作者写道,如此的历史困境,必然呼唤新的艺术巨人出现,推陈出新,继往开来,充当社会主义时代绘画艺术的“定海神针”。这就意味着,这位艺术巨人除了深厚的传统文化修养与功力,坚实的近代西洋绘画造型能力,他还必须具备先进的思想意识、普罗大众的审美感觉。
那么,这个承载着历史和艺术使命的人会是谁呢?历史证明,李可染先生是当时的不二人选。同样抱着中国画必须鼎新这一想法的张仃,在日后的岁月里成为李可染的知音,为他的艺术探索保驾护航,不遗余力。
张仃、李可染是怎样进行中国画革新艺术实验的呢?简而言之,就是对景写生。作者介绍说,中国绘画史上,对景写生是破天荒的事情,受制于毛笔、宣纸水墨的工具材料性能,中国画更适合即兴挥洒、写意,而不适于如实刻画。古代画家的师造化、写生,也就是目识心记、简单勾勒,充其量只是“打草稿”,断无现场挥毫作画的事情。两人就将不可能,变为可能,从而完成了中国画命运的一次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