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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90年代始,中国画坛出现了“当代绘画”。尤伦斯们运用资本的磁力,迅速催生了中国一批本土的“当代艺术”画家并迅速爆红画坛。同时,他们又熟练地运用市场的魔力,培养出欣赏这类“当代绘画”的新生代藏家,前后只用了大约20年时间。
笔者今天要讨论的是,世界上的当代绘画的“样式”,是否就一定要弄成今天我们所看到的这种类型的面孔和语境?
中国的当代绘画应该有自己民族文化的面孔
一个民族的文化生态,决定了其性格和审美,这种审美的表现形态,就是其民族的文化“面孔”。一个民族只有形成了自己的文化“面孔”,才能在地球人千百年来人文基因竞争的“丛林法则”中得以生存与繁衍。
我们这样一个文化大国,用简单移植别人的文化,靠满足西方审美口味的绘画样式去期许求得在世界画坛上的“话语权”,最终的结果必然是被世界的绘画“艺术森林”所吞噬。
要在当下世界的画坛上建立起自己的“当代”绘画语言体系,首先要有自己的艺术个性面孔。这张脸不但要与洋人有别,同胞之间也不能千人一面地去追求近似的表现样式。
文化是多元的,艺术也应是多元的,有固定样式了,艺术就失去了生命创造力。因此,当代艺术应该有“许许多多”的表现面孔,千万不要将“当代绘画”定格成求怪+审丑的唯一样式与面孔。如果全球的当代绘画都是近似的面孔,那只能说明画家都在违心自己的文化属性与性格,堕落到为了银子画“当代绘画”的地步。
在“物欲”的现实中,在被市场的手塑造和自我求塑造出来的所谓中国“当代绘画”之面孔,并不能反映中国的文化血肉,也没有西方文化的内涵与灵魂,充其量就是西方当代绘画样式的躯壳之符号罢了。
中国的当代绘画应该有自己的文化语境
中国的绘画其实始终不缺“当代”激情,只是我们的当代绘画之表现语境历来和西方的大不同罢了。就算同为印象派宗师的米芾和莫奈,在诠释自己的“印象”理念时,语境也是差异巨大。
徐渭、扬州八怪等,以癫狂的笔墨挥洒来发泄表达对时局与现实的情绪,与当时的明四家和清四王的画坛正统相比较,他们的绘画不是很“当代”吗?倪云林笔下水天苍茫的荒凉遁世情结和“八大山人”翻白眼的鸟和鱼,都是在表达对“国破山河碎”的悲愤情绪。
▲ 扬州八卦之一金农的这种画风,在当时也很“当代”
含蓄的情绪表达方式,是中国文化的语境之特点,这是中华的民族文化个性决定的。就像在西方的文化中,龙代表着邪恶,猫头鹰却是智慧的化身。所以,一个民族的性格,决定了其文化的语境特征。
我并非说中国的当代绘画的语境只能是含蓄的,咖啡、清茶甚至烈酒和可乐都可以,但无论是当代绘画还是传统绘画,都不能弄成只有一张面孔,一种所谓的“直截了当”的语境。画者与观者,亦应有此意识。
一个民族的艺术语言 ,只有用自己的文化语境去讲述,才会是自然和动人的。
中国在工业技术上学步欧美日制造,到现在的中国“智造”,花了20年。相信创造出属于中国自己文化语境的当代绘画艺术流,也不会太久。(作者 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