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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艺术市场和展览活动的重要参与者,艺术评论家正在频繁地走进大众视野。但相比传统艺评家纯学术性的角色定位,当下的艺评家可能是学者、媒体人、策展人等多元身份的集合,这让他们评点作品时不可避免地掺杂了许多商业因素,从而出现一味“捧评”或自媒体中博流量的“骂评”现象,这使得当下艺评家不断陷入争议声中。
多元的艺评家
第四届国际艺术评论奖从今年6月向全球发出征稿邀请,9月底进入到了紧锣密鼓的截稿和评选阶段。据北京商报记者了解,这个年轻的奖项所征集来的稿件,不仅聚焦于主流的展览市场,也囊括了在世界各地众多小型艺术空间发生的独特展览。而撰写者的身份也日渐多样化,包括艺术家、策展人、艺术教育研究机构专业人士、艺术院校学生以及自由撰稿人等。
国际艺术评论奖折射出当今艺评家身份的新变化。评论家齐建秋在接受北京商报记者采访时指出,现在艺评家的概念已经趋向广义:“过去的美术评论家大多是体制内的、艺术院校毕业的专业人士,经过多年的实践磨练后成为一种‘家’,有独立的见地,有自身的评价体系。现在有很多体制外的艺评家没有经受过专业学习,也不一定供职于相关单位。但可能在这方面有所擅长,属于独立撰稿人。”在齐建秋看来,现在的艺评家也不单单写文章,时常和策展人工作联系到一起,面对市场,兼顾经营和营销工作,有时甚至要兼当艺术家的经纪人。
随着艺术创作的多元化、艺评家身份的多元化,艺术评论的内容形式也与以往不同。中国艺术研究院助理研究员、《艺术评论》杂志编辑雍文昴在接受北京商报记者采访时指出,“当下艺术评论呈现出多样化并存的现状。发布在报刊、书籍上篇幅相对较长的艺术评论,一定程度上延续着传统媒体的风格特征;另一方面,发布在新媒体或自媒体上的,往往是篇幅简短的‘感言式’艺术评论”。根据时下艺评界多元化的现状,学者王一川也将其总结为:传统媒体艺术批评、新兴媒体艺术批评和学术型艺术批评“三分天下”的新格局。
名利背后的妥协
在展事丰富多彩、艺术出版物和媒体文章广泛传播的环境中,人们总能在接触艺术品的同时看到与之相关的文字评述。北京商报记者发现,类似《丑陋的中国职业艺评家》、《当代艺术中无效批评的泛滥》等与艺评家针锋相对的长文却也在当下层出不穷。
经常出席画展和艺术研讨会的齐建秋目睹了当下艺评界一味“捧评”的现象:“现在很多艺评家出席研讨会,都是谈好话,很少说缺点。有的人既要明哲保身,又想兼顾人情,违心的赞扬就像打太极拳,不咸不淡,可进可退。还有艺评家在公开场合和回家后的态度判若两人,在外吹捧,进门就开骂。”齐建秋认为,研讨会不应该是艺评家为艺术家歌功颂德的场合,艺评家应像医生一样为艺术看病诊脉,指摘问题。对于艺术捧评泛滥的现象,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教师藤依舒向北京商报记者分析了原因,“可以说,艺术品的产业和市场发展,催生了艺评家群体的壮大。除了人情因素,当下很多艺评人都会受到资本的影响,很容易被名利收买”。
另外,按字索酬,按名头论价,艺术家找艺评家写吹捧文章,这在艺评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媒体人王绍军指出:“各种乱象成为当下艺术过度市场化价值观的生动体现。”
在当下新媒体艺评占据半边天的语境中,强调“短平快”的碎片式文章正在瓦解严肃的、学术的批评精神。与卖字逐利的捧评不同,自媒体平台中出现了许多夺人眼球的“骂派”艺评人。文章内容倾向于爆料和贬损,靠着言语暴力换取关注。藤依舒表示,“这些文章背后,或许也有来自广告商的压力。艺评人考虑的不是如何改良艺术生态,而是如何做出10万+的阅读量,同样体现了艺评对市场的妥协”。
艺术批评需自律
针对无效艺评泛滥、真正独立艺评家缺失的现象,优秀艺评的评选活动或基金制度就显得格外有意义。眼下,由国际艺术评论奖组委会主办,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等承办的第四届国际艺术评论奖正步入评选阶段。何为优秀的艺评?国际艺术评论家协会主席马雷克·巴特里克曾指出:“艺术评论,应该有批判性的观点,是批判性的写作。我相信如果写作者的思考既是独立的,又带有批判性,文章又保有客观性,那并不是因为收了杂志、艺术家、博物馆或者政府的钱而写。”
与此同时,国内的“2017年CCAA中国艺术评论奖”也正在征集环节。该奖旨在鼓励那些能够深入研究中国当代艺术但却得不到资金支持的独立写作。与第四届国际艺术评论奖不同,奖金支持并非在写作项目的下游,即完成后对作者予以奖励,而是在项目的上游,对有价值的研究型写作予以支持。
除了社会环境的支持,在业界人士看来,艺评家自身也需反思与自律。齐建秋认为,“中国美术界缺乏大师,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缺乏艺术批评。真正的艺评家应该做到‘字夹风雷,声成金石’”。在雍文昴看来,艺评家应把握好艺术评论的时效性与恒久性、艺术性与学术性的“度”, “使鲜活的艺术实践与深沉的艺术理论并存。既符合学术型艺术评论的理论深度,同时又能够及时地反映出当代艺术发展的最新动向”。(隋永刚 胡晓钰 贾丛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