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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今谈]
社会在进步,普通群众的审美趣味也在进步,这对美术家的创作提出了更高要求。
今纶
前些时候,“其命惟新——广东美术百年大展”在广东美术馆展出,引起较大轰动,也引发了我对广州美术的一些思考,我曾经当过5年的艺术线的记者,对于广州的美术界非常熟悉。
近些年来,广州的美术家们在各自的领域努力探索,在不同程度上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但是,另一方面,广州美术界在中国美术界所占的地位与城市排名尚有一定差距。
突破必须契合城市本身的气质,同时能够持续获得外界的关注(这种关注应该是正面的,而不是靠哗众取宠得来的)。这样的突破应该着眼于人文关怀和社会转型的大背景,从而赢得更多的公众参与,而不是小圈子里的自娱自乐。就广州而言,关注现实的美术家不是没有,但是数量还是偏少。
广州是一座平民化特征明显,相对自由宽容的城市。从中国近代史观之,可以说她是一座不断贡献先进思想、变革观念乃至革命先驱的英雄城市。
不过,论文化沉淀与积累,广州不是北京的对手,论对欧美日思想、文化观念、绘画技法的模仿与追随,广州似乎也不是上海的对手。那么广州美术的新定位到底应该是怎样的?广州美术界应该如何寻求超越的勇气与自信?笔者试图以实例来加以说明。
2007年是矿难多发的一年,笔者曾建议一位画家为遇难或者侥幸逃出生天的矿工作画,可惜,因为种种原因,这位画家后来并没有为矿工们作画。2007年9月,国内著名杂志《南方人物周刊》在封面刊发了两位矿工的照片,并为此作专题报道。笔者认为,如果有美术家能够及时介入为矿工们作画,必然会引发广泛的关注。
这样的作品是不是比某些无病呻吟或者夸张造作的画作更有关注度,更有社会意义?我们甚至可以说,这样的画作是中国矿难史中的一个记号,如果它足够优秀,就会成为既有艺术价值又有史料价值的素材。试问,有多少艺术作品能够在历史上留下记号?
正如汤小铭先生那幅《永不休战》的鲁迅画像一样,凡从事鲁迅艺术、文学研究的人都熟悉这幅画,主流媒体、网站凡涉及鲁迅的题材大都选取这幅画作为配图,因为这幅画已经是鲁迅研究史的一部分。广州的美术家们尤其是长期从事现实题材创作的美术家,何不从类似的角度考虑问题?
广州美术界如果希望有所精进,思想与观念上有意识贴近现实与大胆突破同样是不可或缺的。
这样的例子在广州近现代美术史上并不少见:高剑父先生主张美术应该反映生活,在抗日战争的特殊历史背景下,关山月先生创作的包括《中山难民》在内的一批抗战题材的作品,正是对这一主张的积极呼应。
廖冰兄先生非常关心社会时事,上世纪80年代初,目睹企业在用人制度上的种种弊端,他慨叹“只有改革束缚生产力发展的经济体制,解放思想,解放人才,才能让肥鸭退出历史舞台,让苍鹰发挥才能冲天”,他为此创作了《肥鸭闲吟图》,把自己的无奈与焦虑表现得淋漓尽致。
撇开传统题材的创作和当代艺术的因素不谈,一些现实题材的绘画创作是笔者的关注与议论焦点。
比如美术家在现实题材的创作中经常表现人物、街景等等。在笔者看来,近些年来的新作的确不乏精品力作和佼佼者,但是缺乏堪称经典的作品,少有能给人心灵巨大冲击的美术作品。美则美矣,不免陷于甜俗,像则像矣,却看不出画家思考社会问题的焦点所在,不免让人有些惋惜。
社会在进步,普通群众的审美趣味同样在进步,这对美术家的创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美术家的作品必须具有更加饱满的人格和更加吸引人的精神张力。否则在网络技术流行的今天,如何去与新潮流分庭抗礼?(作者供职于人工智能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