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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而言,艺术批评家的工作包括两个层面,一是对历史上的艺术家及围绕艺术家的艺术相关事件进行再发现和再阐释;一是对同时代的艺术家和艺术现象主要进行学理方面的解读,对同时代艺术家的研究并非批评家全部的和最重要的工作内容。
在这不多的工作交集中,批评家却往往遭受当世艺术家的诟病。
首先,艺术的批评是要指出不足的,文杜里曾经指出过的这一点,恰恰是艺术家普遍比较反感的,(笔者曾在《自诩与炒作——中国书画家的劣根性》一文中指出,艺术家是人类中特殊的单独的喜欢吹捧的那一部分),习惯于把艺术批评视为外行、挑刺儿、不友好等等,批评家应注意不要在具体的微观层面对艺术家下指导棋,聪明的批评家不会去做越俎代庖的事情,批评须在更宏观的层面找出风格特征、艺术缺陷、艺术可能性,提出指向性的个性化的思路。艺术家相应地要有一点雅量,肯定、鼓励、建议和批评对于艺术家而言同等重要、同样珍贵。隔靴搔痒赞无益,入木三分骂亦奇,精于算计的艺术家在此利弊的衡量上何其愚哉。
其次,批评家的工作往往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肯定,艺术家对批评家的工作性质缺乏了解,对批评家的研究成果不予重视,缺乏平等观念,习惯于把批评家视为艺术的随从,是附庸的,从属的,次要的、第二位的,可有可无的,或者把批评家视为服务者,对批评家的付出视而不见或视为应该,只利用不重用,只索取不付出,甚至高高在上,尤其某些沾染了商业实用物质主义种种恶习的“土豪”艺术家们,竟会表现出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再则,由于实践与理论的争夺,使艺术家往往自信到想要把持全部的解释权而不屑于任何的来自他者的剖析与界定,从而经常陷于与批评家背离宗旨的权力与意志之争。他们不懂得孤芳自赏是毒药,艺术的接受由接受者的期待视野所决定并以接受者的意见为意见。丢勒早就认识到,要把艺术看成是理论性的东西,并深信给艺术定出精确法则是必要的。可惜,当代的艺术家还把艺术创造看成是独立的生产以及纯粹的个体行为。
艺术批评有其难点,美国艺术批评家库斯比特认为,当艺术品还很新鲜和怪异,尚未被广泛体验和明确认定时,批评家就率先,常常是最鲜活地做出反应,并且初步向公众阐释其意义,他扮演着鼓动家的角色。我们看到,有些批评家此时就是先知,他有一双能够看到未来的慧眼。在很多时候,批评家最起码要创造未来阐释的条件,为后来者预埋多向研究的端口。批评家也要小心地规避三种倾向:阐释过度、阐释不足甚至阐释偏差,也比较容易和经常陷于主观以及绝对的泥淖,要把避免误读和误导划为工作的禁区。
批评对于艺术的作用和贡献归根结底就在于确认,确认的方式一般为文本或者命名,批评家的权力体现就是对艺术的命名。批评家通过文本阐发他对艺术的见解,通过命名来固化艺术家的成就,艺术家通过批评家的命名确认与其他艺术家的区别,这种区别包括地位、影响及当下的占位面积和历史的高度。
因而可以说,批评家的确认是作品进入历史的门票!
吴克军,博士研究生学历,任教西安财经学院、西安美术学院,现为陕西省美术博物馆学术委员、陕西省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委员、陕西国画院花鸟画院学术委员、中国美术批评家第六、第七届年会委员。 执行主编《崔振宽全集》(六卷本),发表发表《书画礼品化与交换收益——以严嵩为切片》 《画的凡勃伦效应与强迫接受》 《中国古代书画价格理论分析》 《世风流变及儒家思想的浸染与士夫品质》 《内卷化效应下的中国画创作》 《何去何从——从剪纸看民间美术发展之困》等多篇研究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