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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作品的真伪问题,不能完全指望鉴定。历史上有太多关于鉴定的专家争论,也有艺术家亲属甚至艺术家本人“走眼”的事实。大众、藏家在参与收藏的过程中需要更多的艺术修养,不盲目、不跟风;从业者、艺术家也需要更多的自觉自律,守底线、有追求。
关于艺术,应当有比金钱更重要的永恒的追求,而这份追求或许是扼杀劣质伪作的最好武器。“3.15日”已经到来,我们期待2018年的春风,为艺术市场吹来朗朗清气,带来宜人暖意。
左:徐悲鸿《鹤》徐悲鸿纪念馆藏|右:《鹤》(伪作)
用假画进行学术攻击更悲哀
记者:您如何看待书画艺术造假的现状?
孙永(浙江画院院长):艺术品造假贩假,是古老之业,并不是现在才形成的利益链,古代也存在造假的作品。
我觉得造假分两种,有一种是不单纯为了获利,还是追求艺术水准的;还有一种是不管质量好差,纯粹的利益至上,这种造假冲击了市场,也把我们的艺术作品,尤其艺术大师作品的含金量降低了。如果只追求利益,除了我们画家、藏家深受其害之外,文化产业也很难真正发展。
孙永 秋之韵
举个例子,前几年我们给陆俨少先生编了全集。那几年,各种各样的真假作品都会汇总到我这里,有人专门仿他中早期的,也有专门仿晚年的,各有造假的门道。
赝品也是分高中低档次的,现在在浙江,陆老的低仿已经基本没有市场了,因为浙江人对陆老的研究越来越深入,低仿在浙江没有生存空间,就转移到北方。但是,同样的,如果李可染先生的作品到浙江来,看懂的人就相对较少,而北京一带看懂的人就相对多。所以贩假也有异地销售的特点。
孙永 团圆盼
还有一些做法,是把一套画,真的假的掺在一起卖,一套作品就变得越来越假。有一件陆老的作品请我们鉴定,颜色很火气,一看就不是陆老的水平,但是水墨是陆老的笔意。市场上设色的画卖的比黑白水墨的贵,这件作品是在陆老的水墨基础上后加的颜色。这种半真半假的“假画”,真的是毁了一张好画。
现在科技发达了,造假的手段也多样化,鉴定越来越难。比如一张画,可以全部扫描、打印,再仿制,仿真度很高,一般人看不出来。
还遇到过一种情况,人家有争议,把我的作品拿出来和一些大师比较,故意选假画,说我画得差。利用假画来攻击我的学术,我们从学术上也是受害者,我觉得这个事情更加悲哀。
公检法机构需要艺术鉴定人才
记者:对于这样的现状,您有怎样的建议?
孙永:我们现行的管理规则是存在一定的漏洞的,艺术品销售的平台有没有责任把关,买家买到假画与平台有没有关系,这个始终是有争议的。书画方面的制假贩假其实是很专业的问题,我们没有一个能够“艺术打假”的专门机构,公检法其实也缺乏这样的专业人才,艺术品在鉴定方面是存在一定难度的,不像其他商品有质监局的管理。
孙永 理性的结果 1985年
尤其是书画逐渐与市场接轨之后,由于很难管理,从中获利的制假贩假的始作俑者被法办又是少数,在丰厚的利润驱使下,有人选择铤而走险,这些利益链要斩断就显得相对困难。
往往一张假画,是经过几道手续来完成的,比方说有刻章的、有专门落款的、写书法的、画画的、销售的,都有分工,涉及面比较广。几百块钱生产的东西,出手甚至可以到几十万、上百万,所以说这个暴利行业,如果相关部门不直接干预,就没有办法控制。
精益求精的作品很难被仿造
记者:作为艺术家,遇到自己的作品被仿冒,能做些什么呢?
孙永:在1990年左右就开始陆陆续续有我的假画了,这么多年过来,假画可能会越来越多,我存了很多仿造我的假画的资料。有时候这边作品刚刚上展览、出画册,那边假画已经出来了。
作为画家对于自己的画,现在只要有机会,我尽量很主动地免费鉴定,认真负责地对待藏家。但是,艺术家不可能一直做鉴定,我们也是业余给大家掌个眼,所以很有限,因为可能在市场上有一定数量的作品流动,我能看到的就只有几十张、上百张。让画家自己跑到一线去打假也不现实,画家通常是很矜持、斯文的。
孙永 寒雪晴韵图
绘画界如果越来越讲究速度,对造假者来说就是个好事。技术难度偏低的画,其实对造假者是有利的,一些十分复杂的、讲究技术含量的作品,仿的相对少,因为不好把握。所以,现在尽量让自己每一张作品,更加地精益求精,让人家仿起来不是这么容易,在更高的艺术追求的同时,等于说是增大了仿造的难度。
孙永 新市镇桥头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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