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发刘智峰的北漂艺术解读

    近年来，随着当代艺术走近大众，一方面行为艺术、装置艺术、数字艺术、多媒体艺术等等更为博眼球为大众熟悉，但另一方面各大艺术节、博览会、双年展等最终为大家目光所聚焦的还是架上艺术。当然现在所谓架上艺术并不是原来的“绘画” “雕塑”而是新架上，新架上是以“绘画” “雕塑”为主体但受到行为艺术、装置艺术、数字艺术、多媒体艺术等等影响则很大，比如近年浮出水面的上世纪八十年出生起哄的一代艺术家丁秋发、刘智峰则比较典型。

　　丁秋发、刘智峰这两位80后当代艺术家，这两位都画油画，都是这个时代有自己想法的青年画家，几年前我认识他们俩，觉得是两个不错的青年艺术家，当时以为还能认识更不错的艺术家。事实上，确实认识了不少年轻的艺术家，确实有势头更好的艺术家，但是经过几番掂量，总差那么一点，回头再一看这两位还是经得住考验，耐得住仔细从各方面琢磨。

　　2015年我在中央数字电视国学频道美术馆兼任馆长，当时主持策展了几个项目，一个配合迎接当年的国庆大阅兵而策划的《中国美术大阅兵系列》专门推荐著名艺术家，一个是《中国主流美术中青年名家电视提名展系列》专门推中青年艺术家名家。因为我非常关注80后艺术家，所以在《中国主流美术中青年名家电视提名展系列》中想推出几个80后艺术家，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扒来扒去、挑来拣去筛选了两个80后当代艺术家，脱颖而出的就是刘智峰和丁秋发两个幸运者。丁秋发的展览是《丁秋发油画创作10周年回顾展》，刘智峰的展览是《为80后代言——刘智峰油画个展》，是中国主流美术中青年名家电视提名展系列中仅有的两个电视展。

　　这个电视展与一般美术展览不一样，首先有电视的特点，充分发挥了电视的传播，其次保留了一般的美术展览各项套路，有美术馆的展览、开幕、研讨会、媒体会等。在新闻版块除了充分利用本台电视的优势发布电视新闻外，还请了各大新闻媒体配合，此外一个核心就是利用本台播出、设备和人员优势，加拍了一个电视专题片——再搞了一个电视展览，由艺术家一件一件介绍每件作品的画法、特点、创作背景、背后故事等，然后轮番在电视台播，效果特别好。唯一缺点是制作特别麻烦、成本高、不能给台里创造很多收入，而我们那时背负很多经营任务，所以到第二年就没有做下去。

　　丁秋发、刘智峰的经历相似，其中刘智峰是1980年生于山西省原平市，丁秋发是1982年出生于江西万载，都是大学学历，现都生活“北漂”在北京，且都是资深北漂艺术家，接受住了最煎熬的人生历练和社会新的变革中的动荡，在80后一批成功崛起的艺术家中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典型性，站在中国当代艺术的前列，也接受了人生与艺术的双重艰苦考验，现如今他们已是眼看40岁的人了，“沧桑”让他们的艺术在磨砺中保留了锋利的“青春” “正义” “自由” ，在艺术上似乎有一点点妥协，但更多的是艺术哲学的坚守，看似曾经的非常关注政治的起哄也成为一种起哄美，他们追求的艺术美学与前辈的美学确实有一点不同，有那么一点起哄美学的味道，如刘智峰的油画《城》《家》等，丁秋发的油画《给椅子洗个澡》《旗袍》等一批杰出代表作，都达到了中国艺术在新时代巅峰的高度，表达了起哄的一代青年自由思想、政治梦幻、现实遭际，尤其以自己的艺术留下了起哄的一代的痕迹——代表80后起哄的一代艺术的成就。

　　丁秋发、刘智峰都是中国当代艺术超基因主义群体的代表艺术家，这个群体是以苍鑫、李天元等前辈著名艺术家，以北野、王泓、曹喜蛙等学者、批评家为中心逐渐形成的艺术家沙龙读书会的一个产物，超基因主义最早是曹喜蛙为青年艺术家丁秋发推出个人画展写的《序》里提出的一个概念，成为丁秋发艺术的一个符号、标识和旗帜，是曹喜蛙研究青年艺术家的一个成果，给青年艺术家许航宇等写评论的时候也是用的这个概念。后来曹喜蛙病了很长时间，一度失忆，这个青年艺术家研究计划就耽误了一段时间，在这期间由丁秋发牵头举办了一次《一个没有策展人的展览》青年艺术家展览，展览以苍鑫、丁秋发为艺术顾问，参展的艺术家包括陈华林、陈源、崔宇、丁辉、丁秋发、纪龙波、刘智峰、吴健、许航宇。那时，曹喜蛙虽然还在康复中带病出席了画展，他记忆基本恢复，但是没有学术耽误了。所以，这个青年艺术家群体的形成主要由丁秋发等青年艺术家的共同努力，更有苍鑫、李天元、李迪等前辈艺术家，及北野、王泓、曹喜蛙等学者批评家的学术支持。

　　苍鑫对80后艺术家丁秋发、刘智峰二位都有很大的重大影响，其中刘智峰来北京艺术北漂就是奔苍鑫来的，苍鑫搞行为艺术对刘智峰也有影响，刘智峰除了画油画也非常注重行为、装置、多媒介进行探索。艺术家丁秋发自从结识苍鑫之后，因为工作室的交往，也与刘智峰走的比较近，虽然早期丁秋发创作《椅子》那系列油画时还不认识苍鑫，但苍鑫长期研究萨满教文化探索在当代艺术进行新的组合，不管是行为艺术还是架上作品都注重从人类早期文化的营养，而丁秋发的《椅子》系列油画也注重对人类早期的巫傩文化的基因进行组合，所以一结识苍鑫因为趣味相近就志趣相投，尤其苍鑫艺术工作室常常举办读书会沙龙就走的很近。

　　当然，这些都是表象，重要的是他们都是搞当代艺术，而当代艺术都对社会、现实、政治和边缘文化感兴趣，在刘智峰、丁秋发两人都是注重架上艺术探索。

　　近年来国际上的各种当代艺术博览会起哄美大行其道，反映了当代艺术自身的美学追求，有各种思潮和趋势，当然有其现实及商业意义，对架上艺术的发展也有影响，但不可能代替架上艺术，作为青年艺术家的丁秋发、刘智峰们也敏锐地注意到这一点。综合考察他们的艺术实践，概括起来大致有下面几点特点：

　　（1）他们主要艺术表现形式是油画，但在当代艺术背景下对其他形式也大胆实践、探索，各种艺术形式都有所涉猎；

　　（2） 他们的架上艺术创作也受到当代艺术的各种形式如装置、行为等成果的深刻影响；

　　（3） 他们的作品积极反映现实，始终关照中国本土的政治体制、政策当下、国际时事；

　　（4）他们的创作注重对传统的艺术、哲学、美学的积极文化吸收，坚持兼收并蓄；

　　（5）他们的创作注重与庸俗、恶俗、僵化甚至某些程式化保持距离，坚持溯本清源。

　　刘智峰的油画底色看似普通，实则都是统一的古铜色；丁秋发的画中的椅子，不管是传统的样式还是现代的款式，都特意摆上一对巫傩的面具，像当代艺术的装置、行为艺术等一样，只不过是架上油画而已，都刻意与传统的艺术美学保持着一丝联系，这是传统中国美学的重要基因之一。正是因为丁秋发、刘智峰的艺术美学和艺术形式都追求起哄美、超基因主义，这是他们的当代艺术实践比其他艺术家更胜一筹，也是这种起哄美和超基因主义使他们所表达的内容更加引人关注、更加让人感到有一种别样的不一样的美，这才是他们与其他艺术家不同、异样的根本要素。

　　刘智峰的油画《城》《家》等为代表的一批作品，绘画语言干净利落，一语中的，主题明确，发人深思，表达了这个时代青年尤其北漂青年都遇到的问题，家住哪儿、现在住在哪儿、今夜哪儿住等都是这个时代青年最重要的事情，都直接牵涉到他们的工作、事业、前途等，2017年冬天北京发生的****人口事件，看似突发事件和政策失误但碰触了人们的神经。但最不一样的是这几张画表现的起哄美，一种起哄美的魅力。一方面他们的生活充斥着困苦、困顿、苦恼，但另一方面这种“苦”的气氛中也传达了开放社会的畅想、希望、机会。青春和知识的显示了一种能量，一种理想的明晰，正因为这样艺术家画面的“砖”不同于工地上“砖”，才变得那样：酷、性感、有思想，有了一种异样的起哄美。

　　丁秋发以《给椅子洗个澡》《旗跑》为代表的《椅子》系列油画，画面寓言性强，构思精直巧妙，虽然画面如没有一个人的舞台剧仿佛刚刚演出过一幕，上演过一出出当时官场、社会上的乌烟瘴气，暗示了大家都知道的那个时期贪污腐败达到了有史以来的官场之极限，预言了中央的力挽狂澜、铁腕反腐，打老虎、拍苍蝇赢得了群众的欢呼。但是丁秋发没有像一般艺术家平铺直叙的表达，那跟一般政治宣传一样了，被庸众几乎用烂了的“旗袍”加上烟雾缭绕的或者乌烟瘴气的官场雾霾、或者求官运亨通的烧高香，再加上一把中式椅子，产生奇妙的艺术化学反映。而那把大红太师椅，只一盆不知哪里从天而降的水把这把大红太师椅子浇醒了，唤醒了梦中人，看来这把椅子上的人该换人了。但是艺术家什么都没有说，他只说给椅子洗个澡，他只让那旗袍在椅子上跳个“妖”或“姬”的舞，只是起哄了一下，正如起哄美被认名为是一种互联网时代异样的美，一种崭新、前所未有的当代艺术魅力。

　　所谓超基因主义，就是这种对那种遥远、异样的文化基因的在发掘，在新时代发挥了超出想象的艺术魅力，不管刘智峰还是丁秋发他们的油画艺术都展示了超基因主义的威力，值得学术界的关注。当然任何时候，对任何艺术家来说，技巧、观念、概念等都可以花样翻新都很重要，但表达的内容都是第一，尤其内容是否及时反映当下现实的趋势，是否是碰触到读者的心声，才是艺术颠扑不灭的灵魂。丁秋发、刘智峰这两位80后杰出的当代艺术家，之所以能从诸多80后优秀的青年艺术家中脱颖而出，都再一次说明艺术家深入生活、反映现实和踏踏实实创作的重要性，是任何投机取巧、重金炒作所代替不了的。

　　另外，这里考察起哄的一代艺术家丁秋发、刘智峰青年时期最壮年、最成熟、最典型的代表作品，如今他们都眼看到四十岁了，他们的艺术始终在探索、进步，关于他们新的艺术作品的考察不是本文的要点，有待进一步的学术观察和研究。

　　2018年3月27至5月1日于北京月牙殿康复中

　　作者简介：曹喜蛙，艺术评论家、策展人、互联网哲学家及诗人，起哄哲学及美学创始人，曾任多家媒体总编、主编，被80后、90后的青年艺术家誉为中国第二代当代艺术教父。著有《赢在互联网》《和明星去旅行》《中国吼狮》等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