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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属于艺术史,但不属于艺术。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只图历史留名的企图更差劲的了。之所以造成这种原因,和整个社会的精神缺失有关。当今的中国文化艺术环境,充斥着急功近利、唯利是图,喜欢走捷径,善于自圆其说,唯独缺少内省和对自身的批判的能力。
伟大的作品都是彻底个人化的。
艺术的个人化概念是从19世纪“为艺术而艺术”中诞生出来的。当时的艺术家寻求着绝对的个人化表达,注重艺术的本体语言表现,寻求艺术中的绝对自由。艺术新概念的诞生,仅仅与这种纯粹的个人化创作、个体思考有关,这套审美理论放在今天也毫无过时。因此,艺术创作者必须遵循自己的内心,相信自己的直觉,真诚地表现自己,人只有在真正个人化的时候才能达到自由的创作状态。
每个人都应满怀快乐的信心,以最具个性的方式走属于他自己的路。只要他坚信,他就是要做自己,那么他心中某种本真的,他自己独有的东西,就必定为他自己所拥有,任何批评和理论都不可能影响或夺走他自己的独特本质和内在力量。奇怪的是有些创作者只盯着潮流和艺术史,很在意别人特别是批评家的看法,好像他的创作是为别人而不是为自己似的。
可以这么说吧,受别的什么东西影响制约,就会被异化,想做好艺术也就变得不可能了。
在艺术史上历来都是一些人去解释并阐明另一些人。这个情况在绝大时候,往往都是先有创作后有批评及理论。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先有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后有超现实绘画。其实谁先谁后不重要,重要的是双方能相互启发,相互促进,这是最佳状态。
由于艺术史是一部语言撰写史,注重艺术家的创造力、审美及价值,同时也钟爱试验性、先锋性的东西。因为艺术史永远需要新的东西来补充,所以就给了一些“聪明”艺术家的机会。
虽然最高级的艺术是创新,新东西的出现总是令人亢奋的,但是“新”东西是否诞生价值就需要时间去检验了。难道就因为有些新东西给我们那种激动和愉快,自身也许只是刺激感官并没有什么价值,结果就导致我们迫不及待地犯下凌驾于艺术家才华和天赋之上的错误,把艺术降格为感官刺激?
凡事总有两面性,比如有些先锋艺术侧重批判性,却忽略了艺术的本体审美。如果说前者体现艺术的功能,那么后者始终强调艺术的终极品质,从艺术史的角度来说,前者可能更容易进艺术史,但不属于“艺术”,或者说它的艺术成份很低。如果是这样,艺术的目标不可能被实现,最多只是被毫无诗意的匠心说出而已。
我还是要强调,作为一个艺术创作者绝对不能只盯着艺术史,这是艺术史学家的工作,遵循和研究艺术史的逻辑去创作是投机取巧行为,聪明的艺术家是走不远的。如果艺术家够自信够牛,艺术史学家就会找到新的理论来解释艺术家的创作在艺术史上的贡献,并把它纳进艺术史的发展脉络中。
一个富有独立思考能力的艺术创作者,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开平庸之流所追捧的表面东西,或者至少会对大众深信不疑的东西产生质疑。
这个世界是一个充满各种可能的游戏,是一部永远在自我发展的艺术作品,而艺术的一切游戏恰恰由永恒性和短暂性这两点双重构成——我们可以肯定,伟大的艺术是永恒的,不变的,虽然它多少有点难以确定;而短暂的艺术是相对的,暂时的,可以说它是流行的、时尚的。如果说永恒那部分是艺术的灵魂,那么短暂那部分就是它的躯体。
历史上那些伟大的作品,是不会消失的灵魂。它往往由最艰辛的心血劳作而结出的果实,无论经历多少个世纪的轮回,依然不断地启迪后人,使人产生新感受。这类作品不以某段时间来衡量,有时可能由于条件的限制,一开始竟被埋没,但终究会焕发出青春活力,反而某些流行的东西和某些暂时入了美术史的东西,迟早会在时间的洪流中沉没。
时间是公正的,它构成了一条隐秘的艺术史的长河,这条河在隐蔽的深处,是由追求本质的创作者汇聚成的一面纯精神的镜子,它以最诚恳的方式使人认识命运,光照后人。(作者 陈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