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高二适草书：字里行间顾盼多姿

　　当代书法大师高二适，与林散之、胡小石和萧娴并称为“金陵四老”。高二适的草书艺术蜚声海内外，被评价为自明代草书大家宋克以后的又一座高峰。

　　著名学者、诗人、书法家高二适(1903—1977)，江苏泰州人，原名锡璜，后来以诗自负，因而改名为二适，他解释道：“所谓高二适者，高适第二也。”高二适一生精研书法，成就卓著，有“当代草圣”的美誉。

　　在书法实践上，高二适突破前人窠臼，巧妙地将章草的严谨、今草的典雅、狂草的飞动融为一炉，从而自创一格，形成“开章亦今亦狂”的高体草书。高二适学富五车，因此他的作品往往洋溢着浓郁的书卷气，尤以线条的劲健、结字的紧密见长。创作于晚年的草书自作诗扇面(见图)，即是高二适的代表作之一。

　　从这件作品看，体势、笔调中融会了王羲之和王献之、张旭、怀素、杨凝式及宋克的成分，又隐约受到毛泽东书法的影响。高二适的笔致古拙灵动、苍劲洒脱，使转顿挫均能随心而运，增强了节奏和韵势上的美感。其风樯阵马之势，具有很强的冲击力，让观者能够直观感受到笔锋在纸上纵横奔突的力度，从而带来极大的艺术享受。

　　在用笔上，高二适刚柔兼济、能收能敛，自然奔放而不率滑。在用墨上，又显得浓淡自然，真所谓极尽变幻之能事。而字里行间的辑让有序、顾盼多姿，密处见凝重、疏处显神韵，更是笔随神驰。看似毫不经意，实则挥洒自如，作者的技艺显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高二适的性格傲岸狂放、耿直率真。但他的狂，是以丰厚扎实的书法功力和光彩夺目的艺术成果为底蕴的。高二适曾刻过一枚“草圣平生”的闲章，明确表达了在书法上的自信，他又在自己收藏的碑帖上批道：“二适，右军以后一人而已。”意思是说王羲之以后，当以他的书法水平为最高。章士钊对高二适的才华极为激赏，称赞为“天下一高吾许汝”。

　　在高二适默默耕耘的身后，留下的是一道孜孜以求的艺术轨迹。高二适自号“磨铁道人”，其实就是勤奋的明证，正像他在一首诗中所说的那样：“人言磨墨墨磨人，磨穿铁砚始堪珍。”（作者 陈卫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