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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画作为中国文化和艺术表现方式的重要表征之一,承载了中国数千年的精神特质和审美内核。以至于许多艺术家及艺术机构都参与到水墨的拓展和研究中,有些艺术家开始从传统水墨中汲取营养性基因,转向中国当代水墨创作。在全球化艺术格局中逐渐凸显出中国水墨艺术家的文化身份。20世纪以来,中国画就一直处在转型过程中,围绕这一过程也发生了无休止的争论,产生了各种艺术主张。
当前,我们国家的自然乃至人文景观随着工业化社会的推进发生了很大变化,现代化进程中已然造就了全新的现实生活和文化情境,当代人的居住、交通、信息传播等方式都发生了很大变化,导致了人们的观念继而发生变化;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人与人、人与社会的交往方式……新的心理文化景观正在逐渐形成,当代艺术家面对新的文化景观自然也生成了一种新的认知。在这样一个多元时代,自然也就没有理由要求艺术家像封建士大夫那样修身养性了。因为不论是艺术家还是受众的知识结构和古代的艺术家及受众已全然不同,基于这样的背景,中国艺术家则应发现水墨传统语言进入当代的种种可能性,通过对水墨材质、表现性、图式创新的可能性不断实验而完成水墨的观念性表达。
不管是来自东方或西方的各种传统文化基因,都自然地沉淀在我们的身体意识里。尤其是本土传统,当碰到一个契机就会被激活,甚至在当代语境下也有其内在自然而倔强地生长。进而讲,水墨画的当代性表达要站在当代性的基点上去借鉴传统和消化传统,如果将传统定位在文化精神上的话,当它遭遇当代情境的时候必然会因此鲜活起来,多样的当代精神也会不断融入中国文化精神的主线之中。虽然水墨概念很容易让人与传统进行对应,从而认为其不可能进入当代艺术,但一旦能够完成水墨语言的当代性转型,其文本也自然会在当下生效。不过这个时期的诸多水墨画家,正处在一个尴尬的局面,他们要在国际化和本土化的两难境地中寻找到自己的立足点,从艺术形式、文化价值、精神蕴涵上既要与传统拉开距离,也要与西方当代艺术拉开距离,从而完成传统艺术向当代水墨的语言转化,那样才有可能创造出既有本土性又有当代性的水墨艺术。在我看来,当代水墨不应该也不需要锁定在东方人的表现方式,当代水墨也不能完全等同于中国元素,它应该是一个极具包容性的当代艺术概念,也正是由于它的观念与方式有别于传统水墨,才可以转变成超越地域、种族文化的一种艺术形式。
民族身份与文化认同这个话题,始终伴随着中国水墨画家。但是绝大多数西方受众并没有接受过有关中国绘画史的教育,对他们而言,从唐朝以来至今的水墨绘画艺术大同小异。原因是水墨语言的经典性在于中国人文精神的诠释,这种内省性很强的语系和容量超越了视觉造型的本身,再加上东方的思维方式建立在内省的基础之上,因而不易被西方人解读,只有中国水墨语言完成真正意义上的当代性转换,国际化身份的认同才可以更好完善。
好在水墨艺术在相对年轻的艺术家的表达中越发的多元。他们既了解传统水墨语言的历史,也明白中国人怎样用水墨媒介表达世界观。作为当代人,更能明白自己作品所处的当下语境,同样可以把古代的概念有效地转换成当代的艺术表达方式。他们在展览形式上不仅将架上、装置等多种类型的作品并置其中,而且使水墨概念由原本的艺术形式与符号特征向文化资源拓展,展现了水墨概念所代表的视觉倾向和艺术观念。另一方面,伴随着水墨概念精神性提出,试图将水墨表现进而转向水墨艺术家的文化身份呈现,甚至转向集群的视觉经验传播,以致出现了中国当代水墨艺术的现实关注与本土话语问题轮廓。这些都说明了水墨艺术在观念表达的基础上,对水墨本体的界定进行了有益的尝试。当然,这里所讲的当代肯定不是一个时间概念,而是超前的可能性概念,它会随时变化。无论从二维平面的纯粹抽象,还是发展为装置的立体,都关注文化性的当代表达,在观念的传达上突出理性的思考。
但就目前的中国当代水墨的发展态势来看,基本分布在文化中心城市或者经济发达城市,而大部分区域仍保持着极为保守传统的势态和形态,也许前些年经济的发展带动了一部分水墨新形态、新观念的介入,但其事件化的内容远远大于水墨的内在探索。另则,水墨的自足逻辑也很容易让有些艺术家陷入到传统的认知系统中。当然,并不是传统自身有问题,而是因为它们被归纳甚至典型化以后变得僵化,只有激活才可能使得中国水墨当代性的建构成为可能,并以此推进水墨当代意识及当代性的拓展。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水墨绘画艺术除了强调其当代视野以外,还有一层积极的意义,就是对当代水墨界定的反思与突破,进而引申出对水墨主体性文化的重审与回应。 (作者 杨大伟 艺术评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