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茂才书作
陈茂才书作
胡湛
2013年10月20日,扩建后的黄骅市博物馆以崭新容貌对外开放。博物馆由“历史馆”“海洋馆”和“陈茂才书法艺术馆”构成。三馆交相辉映,参观者络绎不绝,在当地形成了一道独特的文化艺术景观。
陈茂才生长于渤海湾之滨,自幼听大海潮音、沐大海浩风,陶冶出其海一样的开阔胸襟,渤海湾平实的土地培育出其勤俭质朴的品格。
陈茂才自幼习书,数十载临池不辍。他先以颜柳入手,后主攻行草,以“二王”之意韵参以北碑,又得明清及近现代书家精髓。他的作品豪放大气,质朴深厚,深受社会各界推崇。
一、榜书
陈茂才为社会所广知的书法是其榜书。“河北会堂”等殿堂匾额既是他的代表性榜书,也是石家庄的一道亮丽风景线。陈茂才书法艺术馆陈列着八尺整纸独字“龙”“海”,墨酣笔畅,苍茫雄浑,遒丽劲健,似腾蛟出海,驰骋八荒,如巨龙游天,吞吐六合。我每每观其临案,但见他铺开如雪巨幛,手握如椽大笔,运笔如风,轻松挥洒,其笔力刚健而灵动,墨象雄浑而意深。书者,抒也。每观陈茂才作榜书,我才仿佛感知什么叫“聊抒胸中之逸气块垒”。
古来榜书经典当推南梁上皇山樵的《瘗鹤铭》和颜真卿的《大唐中兴颂》。陈茂才深厚的颜体童子功保证了他的榜书沉厚、雄浑,加上对篆籀行书笔法的糅和又保证了其活脱、生动之势。
二、楷书
以陈茂才豪迈之气质,他是不常作楷书的。然其担任河北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兼任楷书委员会主任后,不仅成功组织了“首届河北省楷书大展”,还在保定市博物馆和石家庄美术馆展出,在社会上产生了极大影响。陈茂才楷书取法晋唐经典,又融汇时代审美理念,赋予其书作既传统又现代的气息和风貌特征。
数年前我尝见陈茂才的楷书册页《心经》,以禅悟书,由静入定,由定入慧,于泥金纸上书写的蝇头小楷,明净娴雅,细腻平正,不受流行怪异猎奇书风之影响,由传统经典中化出,融汇锤炼归于自我。
楷书乃书家成家之根基,若作楷能由法入意,则斯为妙境。陈茂才楷书由唐入晋,法意兼具,寓静于动,在法度谨严中保持着生命活力。
三、行书
行书为最常用的书体,其规矩则入楷,放纵则成草。陈茂才行书以晋人帖学为基,综合宋代“尚意”书风而成就自家面目。陈茂才书法艺术馆正厅陈列的其意临的《兰亭序》堪称妙作。此作在保留《兰亭序》用笔精到、细腻、绵劲的基础上,弱化了连绵牵丝,加强了提按和单独笔画的明净,更加凸显了明净、疏阔、灵动之意味。艺术馆陈列的另一件行书册页《滕王阁序》则连绵流美,更具书卷气息,反映了陈茂才书风往往随书写内容和情绪变化而产生的丰富多变的行书风貌。
四、草书
草书是最抒发书家情志的书体。在讲究连绵起伏、一气呵成的过程中,对笔墨的表达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对此陈茂才以自己的实践体会提出了“以中锋为主,以侧锋为辅;以准确明净为尚,以含糊任笔为戒”的观点,亦对时下一些书家存在的病笔提出了明确的批评意见:书法要讲法,讲究线条质量,不能写成一味侧扁的“片汤”,不能写成了无生气的烂麻绳,不能写成病态之“春蚓秋蛇”。好的笔墨线条应给人健康、赏心悦目的视觉效果,要达到这种效果,务须入古宗典,反复锤炼,由技入道。草书当求奇,但不能怪野。一入怪野,则俗,俗则不可救药。书法的至高境界是雅俗共赏。雅是高雅的雅,俗是通俗的俗,不是庸俗的俗。雅俗共赏就是让社会各界更多的人认可欣赏喜欢。
陈茂才书法艺术馆中庭陈列的八条屏《草书毛泽东诗咏梅》,一条一行,笔墨贯注,或笔墨润涨或枯笔涩行,或聚或疏,或速或迟。条条行行,对比呼应,以昂扬顿挫之旋律,用笔墨语言阐释着领袖浪漫诗之诗意。
陈茂才草书以晋人为基,融入明清王铎、傅山浓墨枯笔强烈对比之笔墨表现手法,增加了巨幅作品的表现张力,与其榜书、行楷一样形成了浩荡大气之主调书风。然从线条连绵摆动起伏来看,还构不成大草、狂草局面,这也许是陈茂才虽性格豪迈,但同时其内在是充满着理性的品格精神和艺术把握。这是性格使然,也是最终风格形成的渊源与必然特征。
五、人书合一之境
书法作为人格迹化的艺术,最终必然是人书合一之境。书家挥笔所写是字也是人,更是人的修养与品格,即所谓风格即人格、人品即书品。陈茂才生于燕赵渤海之滨,身上自然兼有大海一样的胸怀、太行一样的风骨,其书法的魅力首先是其人格魅力的展现,或者说是其书艺与人格魅力的双重作用,才使其书作为家乡父老及社会各界人士所广为喜爱。
新时期以来,理论家们爱讲书法的纯艺术化,但无论何时,作为观照人的书法艺术必然并首要具有的应是载道的功能属性,绝不会仅仅是一些人强调展览时代的纯形式的新象牙塔生态,也绝不会仅仅是一些人以“高雅”自居的自娱自乐、自我玩味,而应该是走向社会、服务民众的大书法艺术功能和时代生存状态。在文化惠民向基层群众无私送艺,或支持贫困落后地区儿童教育,或是赈灾现场等诸多社会书法公益活动中,陈茂才都是积极在前的。在2009年、2011年、2012年河北文化台湾宝岛行活动中,他在进行书艺交流的同时,积极进行华夏民族共同文化艺术的畅谈宣讲交流。他认为,书法是中华民族文化的核心,华夏民族只有在这种文化的维系下携手共进,才能实现民族的伟大崛起和复兴。陈茂才把书法艺术上升到了文化传承、文化传播、文化创造的高度,促进民族团结、凝聚、发展、复兴的载体形式,并积极践行,这也使他本人的人生闪现出夺目的魅力与光辉。(陈茂才,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河北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