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书法家刘光焱做客天津美术网
嘉宾:刘光焱,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天津书法家协会会员,天津老年书画院研究会会员,天津体育之光书画院副院长,天津楹联协会会员。
简介:刘光焱,字晦如号一丁,曾用光炎。书法师从王景鲁、龚望先生。多年研习张黑女墓志及隶书诸碑帖。作品宽绰简约而又不离法度。万年则对秦、楚、汉简帛书,以及敦煌写经兴趣渐浓,以写经中襟怀散淡书风参入作品,渐脱笔墨中的烟火之气。作书喜用自制鸡颖长锋,迎送自如,润燥相济。处世为人淡薄于名利,多年热心于书法教育活动,培养出众多书法爱好者。作品多次在全国和天津的许多重要赛事中获入选、入展和得奖,广被台湾、日本、加拿大博物馆和各界人士收藏。
著名书法家刘光焱做客天津美术网
[天津美术网]:那您是从什么时候转到使用鸡毫的呢?
[刘光焱]:在这种情况下,就涉及到鸡毫问题,龚先生的成名作就是他的孟浩然《夜归鹿门歌》,在落款上,龚望先生写着“录孟浩然《夜归鹿门歌》”,落款最后写着“鸡颖”。“颖”不就是毛笔吗,鸡颖就是鸡毫做的毛笔,这才知道龚望先生是用鸡毫做的毛笔写的,可是鸡毫做的毛笔,市面上很少见,特别是在那个时代,我就想自己绑绑试试,绑好绑不好关系不大,反正都是我自己用。我就去寻找鸡毛,只能完全靠自己的想象去解决这个问题,拿来一根鸡翎子,上面都是毛,我把这些毛都截下来,这些鸡毫有多长?没有多长,而且从上到下,所有的鸡毫都是长短不一的,我把这些鸡毫聚到一块绑了一只笔,这支笔到现在一直陪着我,而我参加全国第三届书法写生作品展,就是这支笔帮我入的展,这管笔是我的第一只鸡毫笔。这支笔我保存了30多年,到现在还可以用,只是笔头小了,没有那么大了,因为鸡毛裂开像羊毫一样的鸡毫太少了,我绑这支鸡毫笔的时候并不知道鸡毫笔是怎么做出来的,对鸡毫这种做笔材料一点也不知道。笔绑成了之后,我就用鸡颖去写龚先生的字。
刘光焱书法作品
刘光焱书法作品
刘光焱扇面作品
刘光焱书法作品
刘光焱书法作品
咱再说回来,在和平文化馆遇见龚先生以后,我就定根了,因为当时龚先生住在哪里呢?龚先生住在西沽,离着和平劝业场那一块老远了,所以活动结束了之后,主持人就说:龚先生早点回去吧,您住西沽,别回去太晚了。我一听龚先生要走,我马上跑门口去了,在门口等着,一会龚先生出来了,很朴素,我就走上前,鞠个躬,对他说:龚先生,我想和您学字。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当时的情景,我当时已经30出头了,年纪不是太小了,假如我是个十来岁的小孩,也许人家看法就不一样,特别当时龚先生不认识我,我对他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龚先生一看,告诉我说:回去自己写帖吧。这话实际上就是拒绝了我,他当时的这种态度我非常理解,你想想,一个三十出头的陌生人,突然站到你面前来这么一段,对谁来说都好像很突然,所以拒绝是很正常的。可是我不死心,龚先生在前面走,我就在屁股后面跟着,反正我想了,今天我一定要跟上,主持人不是说了他住西沽嘛,我就认准了。走到现在的化工站那的时候,龚先生要在那坐汽车,正在他迈步要上汽车的时候,当时我的想法是嘛呢?如果龚先生上了汽车,我就跟着上去,我一直跟到他家,这个我毫不客气的,已经迫不及待了,不在乎了。龚先生在迈步要上汽车的时候回头一看,我还跟着他,他就跟我说:这样吧,你上我那儿玩去吧,这就算同意我上他那儿去了。听到这话,我马上就问:您府上在西沽哪一块?龚先生说,在西沽西于庄桥口街24号。龚先生的车走了以后,我回到家,详细地把地址记好,一周以后,我带着我的作业叩开了孙先生家的门,因为去见老师,不带着作业,就有点凭空的感觉,我收学生也这样,先得看看他们到了哪种程度。进到龚先生家,我把作业打开以后,龚先生的第一句话就是:哎,你这文从哪来的?他感到很奇怪,因为当时并没有书法作品集子出版,作品都是散落各处,当他看到我写的“千秋大业,四化宏图”时,就说了一句话,今天想来,实际上这句话就是对我的鼓励,他说:哎呀,你的手太快了。那意思就是,前两天我刚在和平文化馆表演了这八个字,你今天就拿来了。后来他又说了一句,说了一句什么呢?当然我现在考虑起来,当时没听龚先生的教训,也是一利也是一弊,就是因为我太喜欢龚先生的那幅《夜归鹿门歌》了,所以我下决心要学龚体。龚先生说的那句话就是:别学我,走自己的路。听了这话,我嘴里应着,但是心里真是割舍不了。实事求是地说,我刚才说了,龚先生的隶书前无古人,写汉隶没有人能够写过他,我就是这么个想法,所以我不舍得扔掉。龚先生接着给我讲学习书法的过程,他让我回去以后写《张迁碑》,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张迁碑》,龚先生还要求我把《张迁碑》写到某个程度上。龚先生提出来要求以后,我就回到家,《张迁碑》我临写了一年以后,龚先生又拿出了一本叫做《上尊号》的帖,这部帖我学了有些年头了,可以说市面上见不到,龚先生把这部帖拿出来以后说是借给我用,可想而知,这部帖在市面上不是那么常见。龚先生给我规定一年时间要把《上尊号》这部帖写好,我写了一年,把帖还回去。后来我经过长时间的琢磨,逐渐明白了龚先生为什么在我写了《张迁碑》之后,又反过来让我写《上尊号》?写了《上尊号》,龚先生又接着让我写《石门颂》,也就是重新写一遍《石门颂》,用龚先生的话说,我过去自己在家里写的《石门颂》已经不行了,得重新写,并且提出来要用鸡毫写,就是说对我的要求又提高一步了,不是简简单单地拿笔就写。有一次,我请教龚先生,鸡毫笔如何去捆绑,我就讲我的那管鸡毫笔是如何绑出来的,龚先生听了我的话,就讲了一句:你不管绑成嘛样,你用在手里可用,或者说好用,就是成功。那我的信心就足了,我就明白了,回来以后,我就大批量地积攒鸡毛准备绑笔,关于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再说。
这样,实际上我在龚先生那得到了什么呢?我在王景鲁老师那得到的是理论上的知识,在龚先生这得到的是实践。把理论的东西结合到实践当中表现。如何去表现出来?我也是这时候才理解书法的真正深邃不可预测,这叫真正地进入所谓书法的艺术殿堂,这种快慰是别人理解不了的。说实在的,别人理解不了。
刘光焱书法作品
刘光焱书法作品
刘光焱书法作品
刘光焱书法作品
刘光焱书法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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