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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君度,香港养生书法研究会会长、香港中国书画会副会长、香港书法家协会会员。梁君度早年师从麦华三,研习书法数十年,精行、楷。在国内、外举办过个人书法展,出版有“禅心禅意”、“醉银钩”书法集。10月1日将在广州文化公园西关苑展厅举办“禅心禅意”梁君度个人书法展。
梁君度的楷书作品追求着、坚守着端严古雅的审美格调。既有唐楷的扎实功力,更研习魏晋二王的深度高度,力求熔铸高古之气。在古雅的基调上,端严、劲健而又舒放的风貌凝结了深厚的内涵。在展览即将开幕之际,梁君度畅谈了关于书法艺术的“雅”“俗”之辨。
信息时报:去年10月你接受媒体访问时,曾提到“当前书坛俗气弥漫”,怎样的书法是“俗”气的呢?
梁君度:我说的“俗”指的是两个方面,一个是书法本身“俗气”,或是千篇一律,“人云亦云”,或是矫揉造作,甚至以丑为美;另一个是写的内容,总不离“天道酬勤”、“宁静致远”、“上善若水”、“临海观涛”等等。
书法作品要有个性,即个人的风格。一种字体再好,若人人跟风,千人一面,毫无新意,就是“俗”。又或者功底全无,一味故作惊人之态,那也“俗”不可耐。
首先,书法有法,那是共性。汉字形成之后,每个字怎样写,自有传统法规,非书家可随意自创。如魏晋时期“书”字楷书怎写,现在还是怎写,这点没变。但书法又是一门艺术,东汉时已列入“六艺”之中,而艺术又最强调风格,那是艺术家的个性。书法家书写时,用笔、结字、取势可以不同,神韵也各异,这就产生了个人的风格。之所以会产生“王体”、“欧体”、“颜体”等不同字体,盖源于此。如当初人人写“王体”,千古不变,今天处处所见皆同,也会觉得“俗”。“俗”并非丑,只是没有个性,一如电脑打印出来的字,虽说也美,但那不是书法艺术。
著名的书法家李邕就告诫自己的学生“似我者俗,学我者死”。怕的就是别人依样画葫芦,只学得个形似,写出来都一个样。
信息时报:那么现今一些书法家写的“丑书”,看上去也很有个性,这算不算“俗”呢?
梁君度:“丑书”要一分为二,有些“丑书”并非真“丑”,只是“拙”。饶宗颐先生主张书要“重”、“拙”、“大”。提出“拙”是指避免妩媚,强调书者的艺术气概,大巧若拙。这种字不容易写,耐看,是有内涵的。但有些“丑书”学小学生写字,歪歪斜斜,一味追求丑,以为丑就是拙,那就称得上俗了!清代文艺理论家刘熙载在《艺概 书概》一文中说“俗书非务研美,则故托丑拙”。虽然人的审美观随时而易,但书法作为中国的国粹,千百年来,曾几何时有古代书家写丑字而能流传至今?拙是高雅,丑就庸俗。
信息时报:那么如何才能把字写得“脱俗”呢?
梁君度:首先是多研究古人的书法,推陈出新。学古人要有追求,清代书论家宋曹《书法约言》里说:“书法之要,妙在能合,神在能离。所谓离者,务须加工力,自然生妙。”学古人,“不合”则不入古人堂奥,就无法理解古人的笔法、笔意和笔趣。但“不离”则太近古人,一点自己的东西都没有,没有个性,没有特点,只是“书奴”。
学古人的字,学老师的字,写几十年写进去了,但出不来,就是能合不能离。王羲之学卫夫人,学钟繇,但最后离了,才有自己。王献之与父亲离了,才有“二王”并称。颜真卿也是“二王”一脉,但他用笔古拙,结字圆劲,章法严谨,完全颠覆了“二王”的艺术风格,是集几百年来得沉雄刚健一派之大成,堪称后世楷模。要做到能合能离不容易,推陈出新更难,要靠多思,要多读书。
书法创作是一种艺术创作活动,所表现的是作者的才情、修养、气质、艺术感觉。而这些,也非仅仅观碑临帖能得到提升的。要读书,读书很重要。艺术要讲美学的,这种修养靠“字外功夫”,光勤学苦练也不行。但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若你到大西北去走一趟,领略一下大漠的广阔和苍凉,就知道什么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就会对那里的民风有所感受,就能明白北碑为什么豪雄厚重。书道这种道也是道法自然的,自然就不会“俗”,就有天趣。
纯正典雅之作容不得粗俗、低俗、平庸、浅薄之气。而要达到“雅”的境界,先决条件是创作者个人的内在素质。所以,要想“雅”就要好的品格和学问。
采写 信息时报记者 冯钰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