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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望先生在石头子上镌刻的“风来啸”镇纸和书刻的砚铭
天津美术网讯 龚望纪念馆展柜中陈列的两件遗作耐人寻味。一件为先生1952年在石头子上镌刻“风来啸”用于镇纸,另一件是1961年先生书刻的砚铭。
不同于篆刻所用石料,石头子乃顽石,硬度极高且杂质较多,镌刻时难以驾驭,力弱者不能为。然在先生以刀代笔、一气呵成的爽利刀法下,笔情、墨意、刀趣、石味融为一体。
先生以鸡毫汉隶闻名遐迩,而先生的鸡毫汉篆亦独步书坛。此刻石,先生以汉篆为之。字体平稳,爽利劲健,浑穆天成,自然舒放,极富动感。“風”字内的“虫”,先生取欹斜以破其横平竖直之呆板,并与“来”字斜笔相互呼应,顾盼有情。“啸”字的“口”置顶端,有声出高处远播四方之感,呈现疏密对比之趣,十分真率自然。斜中有正,乱中寓工,极尽巧思,于险绝、欹侧中寓大平稳。观其点画,横画不平板而有波磔;竖画不死硬而带弧势;斜画使转自如,灵动朴拙而有气势,得汉篆体势。收笔多作尖形,形象奇异瑰伟。书刻仅三字,但章法平实而线条形态曲尽其妙,已经完全融入个人风格,富有感染力。
在砚台上镌刻铭文古已有之。此砚台从整体上观之,质朴浑厚,简洁大方,虽因年代较远有多处崩缺,然无伤其风骨韵致,还是那么高古清隽,不同凡响。先生在砚池边沿以隶书镌刻白居易诗《病中画西方变相颂》。初看此砚铭文字体,似极严谨平整,但细细品味,时见奇险,又能以一二笔化险为夷,寓欹侧于平正中。笔画刚健,瘦劲宽绰,锋利无比。有的笔画细如发丝,铁画银钩,坚挺有力;有的粗如刷帚,却又灵动不显呆板,瘦劲而不纤弱。波磔则较其他笔画稍粗,使笔意飞动,骨力劲爽而蕴藉。雁尾、捺画大多呈方形,且比重较大,看上去气势沉雄。尽管线条、笔势飞扬激荡,变化丰富,但通篇看来又不失和谐,奔放飘逸,自然成趣。字的大小不甚统一,横列的法则也被打破,抒情性极强,如铭文中“静”字,左右拉开距离,又互相牵引,“中”字则如同怀抱一柱……
先生刻石单双刀并用。然单刀难在单而不薄,须使刀如笔,力能扛鼎,方有自然天成的韵味。先生单刀运用纯粹,心稳手准,重压硬入,干净利索,一气呵成。线条流畅而不浮滑,有迟涩之感,崩缺斑驳一任自然,绝无雕饰之气,令人惊叹!
龚望先生深厚的文化底蕴,现于刻石之上,凝于内而逸于外,书卷气息浓厚,在整个书意上倾注了先生更多的主体精神与气质,颇具大家风范。刻石所流溢出来的本质精神的美,正是先生学富、质朴、敦厚品质的体现。(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