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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有泉 胡杨情 96×180cm
冀有泉 西部风情 96×180cm
赵立军
我一直认为,在全社会整体性地以西方审美标准为尺度的今天,中国画还能以独立之面目发展延续并且长盛不衰,全在于水墨的使用,全在于中国人对黑白这两种终极色彩的偏爱。因此,我对那些对水墨情有独钟的画家们充满敬意。
所以,我非常愿意站在这样的角度,来审视画家冀有泉,来欣赏、阅读他笔下的水墨胡杨。
冀有泉,中国民族名家书画院院长、著名军旅画家,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师从著名画家、鲁迅美术学院陈忠义教授,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访问学者,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工笔画协会会员、中国舞美协会会员、中国民俗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民族博物馆研究员、沈阳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
美术史告诉我们,以中国画花鸟之繁,山水之盛,人物之茂,欲在名家、大家多如恒河之沙中占有一席之地,必定有其独特的面貌和独特的精神。因此,当我有幸走进冀有泉国画艺术馆,有幸欣赏到他的水墨胡杨的作品时,得到的印象远非“震撼”两字所能形容,心灵上受到的冲击久久难以平静。
将生长在塔克拉玛干荒漠沙海中“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的胡杨作为绘画题材,冀有泉是首创。而用中国最传统的水墨来表现胡杨,更是冀有泉独具匠心的选择。其笔下的胡杨,古朴沧桑,雄浑苍劲,线条凌厉,气势磅礴。他所开创的用水墨中的飞白表现胡杨的枝干,在留白与飞白之间,强调光影,注重用水用墨,因势运墨的技法,被称之为“冀氏胡杨技法”,他也因此被誉为“水墨胡杨第一人”。
将胡杨入画,源自冀有泉1998年的一次新疆之旅。行进在塔克拉玛干的公路上,路旁一片片形状独特的老树引起可冀有泉的注意。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走进了这片陌生的树林。数千年的历史尘埃在他的脚下腾起,数千年的斑驳枝丫在他的肩头拂过,作为军人的冀有泉被深深地震撼了:“那些树奇形怪状,有的像老人,有的像小孩;越往里走,就越像是走进了一个古战场。特别是夜幕降临,月光之下,是一片光怪陆离的奇妙景致。”置身于胡杨林中,冀有泉的心弦被拨动了。军人情怀和画家敏感在涌动,在升腾。一个全新的绘画品种,就在画家的心灵与周围的景致奇妙的契合时诞生了。他后来得知,这种树叫胡杨。维族人称它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树”;汉族人说它扎根大漠,是“英雄树”;蒙古族人则认为它是“圣树”。
冀有泉的水墨胡杨,大气磅礴、意象豪放、雄浑古朴、浪漫瑰丽,充满了生命的感叹与岁月的体悟;苍凉中透露着生命的意蕴,萧肃中带有悲壮的色彩;与岁月一样长青,与长城一样万古,默默地注视着人世间的风云变幻,朝代更迭,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冀有泉笔下的水墨胡杨让人肃然起敬,顶礼膜拜,因为,在胡杨面前,人类才是过客,时间才是见证。这让我想起的了唐代的边塞诗,想起了中国人延绵数千年的边塞情结。作为唐诗中思想性最深刻,想象力最丰富,艺术性最强的一部分,唐代的边塞诗或描写奇异的塞外风光,或反映戍边的艰辛以及表达戍边将士的思乡之情。虽然冀有泉的水墨胡杨在其主要意象上不及唐代的边塞诗丰富,但在思想性、想象力与艺术性等方面,二者是相通的。其将边塞诗的意象,具象以水墨胡杨表现的画法,在当代画坛乃至艺术界当独执牛耳。
在构图上,冀有泉的水墨胡杨匠心独运,讲究远近分布:近景画面多为实写,傲然挺立的胡杨树枝干遒劲,或横卧中心,或气冲霄汉;身姿倔强挺拔;远景画面多为虚写,新生胡杨枝繁叶茂、生机盎然。虚衬实,实带虚;景物的高低错落、大小搭配,枝叶的疏密相间,也都极为不凡。他严守清代著名书法篆刻家邓石如提出的:“字画疏处可以走马,密处不使透风”的法则,密处,枝干稠密,就连大漠之风也难以穿透;疏处,则是号称沙漠之舟的骆驼的天地,任其纵横往来;而在动静结合上,冀有泉画得得心应手:有时,静的是胡杨,动的是骆驼、山羊以及驼铃;有时,静的是月亮,动的是天空中的云朵或三五飞禽。就在这动与静的相辅相成中,他还将藏景露景的构图法运用得十分巧妙。既不全藏,也不全露,让读者感到画外有画,不致一览无余。至于何者该藏,何者该露,是胡杨还是骆驼,则以画面布局要义,以画面境界为依据。
在墨法上,他摆脱了干墨皴擦的传统习气,不是单纯的由淡至浓,层层积累,而是跳出前人的窠臼,强调浓墨重墨的直接表现。他常常在毛笔上直接将墨汁的浓淡调节好,将墨色的层次感一笔画出。因此在他的笔下,墨已不是“五彩”、“七彩”,而是八彩、九彩,甚至是全彩。正是墨法的创新,才使得他的水墨胡杨神形兼备,别具一格。更值得指出的是,他十分强调计白当黑,强调黑白相间,黑白对比,相互补充。用白来表现光,表现影,表现生机。因此,他的每幅作品上,都有一到几个光点,用以激活画面,展示质感。这样的白,这样的光点,是画的核心、画的灵魂。是言外之言,物外之趣,意味无穷。
在用笔上,为表现胡杨自身的韵律和树干的沧桑感,冀有泉除了以中锋用笔,用手的腕力,让笔在纸上自然滚动外,还常时而中锋、时而侧锋交替,任笔自然滚动,将胡杨树干上的树洞、疤痕等岁月的痕迹赋予了动感、力感与生机。其下笔时,绝不唯唯诺诺,犹犹豫豫,而是势如下山猛虎,大开大合,笔墨淋漓;气若万马奔腾,连绵不绝,畅酣磅礴。
有人评论过冀有泉的笔法:“他先以遒劲的线条勾勒胡杨的枝干骨架,然后区别对象,在留白处运用各种皴法加以不同的皴擦渲染,将老与新、枯与荣、死与生各种状态的胡杨肌理、质感、天然野趣刻画得栩栩如生。可以说,这是冀有泉在林木画的笔法技巧上的突破,也是对画坛的一大贡献。”一语中的。我想补充的是,冀有泉在飞白笔法的运用上应该是前无古人的。飞白本是书法中的一种特殊笔法,“取其发丝的笔迹谓之白,其势若飞举者谓之飞。”后被国画家采用,它的笔画特点是有的部分呈枯丝平行,转折处笔画突出。正是由于大量使用这种自悟出来的新型笔法,才使得冀有泉在创作时胡杨树在飞白笔法用水墨皴擦出来后,有了颇似木版画般的木纹肌理的效果。使得他笔下的胡杨墨色苍劲、浓淡相宜、层次清晰、富有纵深、形神兼备、气韵俱盛,将胡杨不屈的生命力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般而言,一个有成就的画家,必定有其让人耳熟能详的代表性绘画题材,就如郑板桥之竹、徐悲鸿之马、齐白石之虾、李可染之牛。我相信,冀有泉的水墨胡杨亦可在不远的将来,成为人们耳熟能详的画作。而他对传统水墨的坚守与探索,也必将使他在探索中国传统绘画艺术的道路上走得更远,取得更大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