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柴博森
王诗文
在柴博森的人生辞典中少不了两大关键词——书画、高尔夫。乍看上去,二者虽一静一动毫不相干,但本质上却都需要参与者耐得住寂寞、吃得了苦头,外加一如既往地坚持。而这恰恰是成功者所不可或缺的素质。从中国画到高尔夫,柴博森独树一帜的“跨界人生”过得痛并快乐。他的每幅画作,亦总能让观者在中国传统墨色与笔触中嗅出现代西洋风格。正如他的个性,永远喜欢守正出奇、追新求变。专访柴博森是在他充溢着墨香与咖啡味的画室中进行的,在中西相融的氛围中,他向记者娓娓讲起自己的“跨界之路”。
柴博森作品《小溪人家》
柴博森作品《执杖达摩》
将绘画做事业“主菜”永不放弃
柴博森自小便浸染在一个诗书簪礼的氛围中,童龀之龄,便在祖父的辅导下临习碑帖,当同龄小伙伴都在游戏时,柴博森则在用元书纸完成他每天的书法日课。这个习惯一直沿袭至今。绘画的启蒙,则得力于其父母。彼时,母亲在单位搞主席像雕塑创作,经常会将未完成的作品带回家,用竹镊继续雕刻。起先,柴博森只是单纯的观者,盯着母亲的每一个动作看。后来,他忍不住开始用硫酸纸拓连环画上的人物,或用母亲雕塑的下脚料凭感觉“创作”。渐渐,他迷上了绘画艺术,临帖之余更是把自己关在屋里享受作画乐趣。可以说,他是闻着墨香长大的孩子,正像荀子所说“君子之学也,入乎耳,着乎心,布乎四体,形乎动静。”小学三年级时,他被父母送到少年宫进行正规的系统学习。当时,命题创作内容不外乎反映四个现代化、工农兵风格主题,尽管单一,但柴博森却画得不亦乐乎。
伴随着从童年到少年,从少年到青年,不论学习、工作如何变化,他始终不曾放下绘画,并先后师从袁健民、向中林、李翔等名师。用柴博森自己的话讲,尽管老师在技法上并没有系统地手把手教授,但他们的那种治学精神、创作理念与意识却对一个人产生非常大的影响。此后至今,一直有种意识在支撑着柴博森,即观念要新,技法须不断加强,此二者是贯穿一幅好作品及画家日后发展的一个重要途径。
得遇良师往往能决定一个人一生的走向,柴博森便是最好的例证。他始终注重将书法线条融入国画之中,并努力将中国水墨的线与西方色彩的面有机结合在一起,追求以奇异的构思、旖旎的时态、弥漫的悟性、笔墨的新韵,焕发浓重的画派新风。柴博森向记者举例,一次出外写生,当画到房子上的瓦时,身旁有位老师很热心地教导称“瓦不能这样画”,紧接着做了几个示范。画得虽精道,但照此画法,极易形成千人一面的画风,不失为形而下的教学方式。相比之下,恩师李翔则更具形而上的教学方式,譬如在画树时,他只会说两点:一是要心中有树,二是要画出树的精神。松柏挺拔,杏梅虬劲,各具精神。抓住树的特点,再用自身的技法去发挥、去诠释、去演绎,才能画出树的精神,在大师们的亲授下,柴博森如虎添翼一发不可收拾,他的画更成为其灵魂的化身和表达情思的载体。在他眼里,书画就像吃饭、穿衣,早已融入生活,不可分割。无论从事哪个领域,书画永远是那道事业上的“主菜”。
柴博森作品《沙鸥翔集》
柴博森作品《守望家园》
柴博森作品《疏影》
高球让我参悟人生提高书画技艺
与事业“主菜”相比,高尔夫算作“副餐”。1997年,偶然的机会,柴博森被公司派到球场筹建部,组建天津杨柳青高尔夫球场的工作,也正是从那时开始,他接触了高尔夫球运动,并产生了浓厚兴趣。
在柴博森看来,高尔夫是一项极具人文精神的时尚运动,代表着一种自律、谦让、责任、尊重的精神,继而成就了柴博森一派儒雅的君子风度与良好的谈吐气质。他逐步从中悟到高尔夫与书画的异曲同工,即“做事先做人,画品之中写实人品,球风之中显现作风”。二者的共性在于亲近大自然,山水写生需在户外进行,置身于天地间,而高尔夫也是一样,球手沐浴着阳光、行走于绿茵,呼吸新鲜空气,锻炼体魄。其过程无出其二,若想画出水平,打出成绩,需要坚持不懈反复磨练,栉风沐雨,乐在其中。
作为一位高尔夫发烧友,柴博森在学习、熟悉、掌握高尔夫的过程中,同样像习画般付出了汗水和工夫。打高尔夫是个修行与磨练的过程,面对环境的阻碍与逆境,仍能控制自己保持情绪稳定——胜利时,回避狂欢;失败时,拒绝忧伤。在柴博森看来,高尔夫也是一种文化,充满了变数,因为打球的过程永无定式,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因此要不懈追求“新”我。这与绘画时落笔之前的取景一样,得眯着眼睛,处于静止、沉默状态,一旦决定,该出手时就出手。总之,挥笔与挥杆一样,需要向新的高度挺进。那些能够重复的,都不必珍惜。”
的确,每天前进一小步,生活才有新高度。正如柴博森所言,“不断出新才具有生命力。”于是,为“出新”,他常年背着画夹跋山涉水,夏季为防止阳光暴晒、蚊虫叮咬,也要长衣裹身,一瓶矿泉水解渴、一包饼干果腹,风餐露宿地穿梭于遍布荆棘的崎岖山路上。在苦恋求索中,他拓展了中国传统山水画的新领域,不仅将书法线条融入国画,还将中国水墨的线与西方色彩的面有机结合在一起,创造了山水画的新篇章。难怪周围人在评价他时,都说过这样一句话:在高球圈中,他是最好的画家;而在书画圈里,他又是最好的高球手。可谓二者兼顾得心应手的集大成者。
作品《溪林过桥》
作品《盼》
将爱好作为事业经营乃最大幸事
如今的柴博森一手握笔、一手握杆决不松开,犹如双剑勇士,且歌且行。有位美术评论家曾说,评价一个艺术家的尺度,重要看他是否能在自己的绘画中,创造出属于自我的绘画语言,体现出有价值的艺术观与人生观。清人唐岱强调:“胸中具上下千古之思,腕下具纵横万里之势。”柴博森正是追求以奇异的构思、旖旎的时态、弥漫的悟性、笔墨的新韵焕发浓重的画派新风。他有选择的学习,借鉴那些能够进一步丰富、强化自己风格的优秀传统,而非盲目于传统。他严格要求自己,不重复、不拘泥。其画作多是表现西部景观,绘画风格的建立与形成,无不脱胎于画家心灵的哺育,具有鲜明的个性化特征,更有文化继承的抱负,近乎道、游于艺,让这些山水活灵活现地跃然纸上。观其画,苍茫率真,一如大漠腹地里踏沙。体现画者“亲近自然、返璞归真”的追求,寄托一种静穆幽深的情怀,营造出人与自然共语的氛围。每一笔划,每一点墨,都在大朴不雕中隐寓着大美,大象无形中展示着大气。
其实,于柴博森而言,绘画也好,打高球也罢,都能让他对生活萌生新感悟。他常说,打高尔夫需要不断面对失败,逼着打球者接受这个失败。绘画如此,人生亦如此。“世间从未有两个相同的高尔夫球场,不同风格的球场设计,草种各异,加上不同自然环境的影响,球员每一次新球场的挑战都将是新鲜的自我挑战。在变化的环境中因地制宜的应对能力是出色高尔夫人所必须拥有的智慧之一。人们之所以说高尔夫像人生,可能更多地是对高尔夫过程的一种描述。从学球到真正下场,从菜鸟磨练成低差点,从走下场的第一个洞到完成18洞的最后一推,人生的起伏浓缩其中,也许不经意间就会让你找到高尔夫与生活的共鸣。同样,世间也不存在两张完全一样的画作,每一次创作都是全新的挑战。从开始临摹到提高画技,从自我创作到成为大师,这过程中的体验就像人生,只有先“守正”才会后“出奇”,凡事欲速则不达。”
所谓财富人生,柴博森始终觉得,其绝非简单以物质多寡来衡量,还包括精神领域的丰盈。当一个人将爱好融于生活,作为事业去经营,便是人生中最大的幸事。而他,正沉浸在这份幸福中,即便路途艰辛、坎坷、充满不确定,也依然信心十足昂首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