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毓峋：传统艺术要耐“看”

天津美术网 www.022meishu.com 2014-08-08 10:47

著名书画家爱新觉罗·毓峋做客天津美术网。

毓峋在爱新觉罗书画艺术研究会作品展览上与研究会成员观赏作品。

天津美术网讯爱新觉罗家族历史渊远，家学深厚，其后世子孙多精于琴、棋、书、画。爱新觉罗家族大家辈出，族人书画作品更被誉为“爱新觉罗画派”，从而享誉世界。爱新觉罗毓峋自幼秉承家学，研习丹青，从父左右，学习中国传统书画技艺，并广泛临摹宋、元、明、清和当代国画大师的作品，画艺日臻成熟。自20世纪八十年代后期，经常与其伯父、当代国画大师爱新觉罗溥佺（松窗）习画，受其影响、得其真传，逐渐形成古朴典雅、苍润厚重的风格。近十年来，爱新觉罗毓峋又在其原有书法天赋的基础上苦加钻研和练习，在书法领域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作品广受推崇。

“看”出来的艺术领悟

生于艺术世家的爱新觉罗毓峋对“耳濡目染”一词的感受比大多数人更为深刻。这种艺术氛围的熏染其实是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的，外人想象中那种父辈大家倾囊相授的场景其实从未在他家上演过。童年时代，爱新觉罗毓峋常常在父亲作画时研墨、换水碗，看父亲和同事、学生们谈艺论道。名人遗迹、父辈作品他都看过，虽然没有人手把手教他学画，但是他却慢慢“看”出了家族画派的一点门道。

假如没看过，怎么知道什么画好？好在哪里？假如没看过真迹，怎么分辨真伪差异？怎么看穿蛛丝马迹？在中国画最传统的师承关系中，“看”是弟子必须要经历的一门功课。“父亲不太指导我们，赋闲在家的时候偶尔会告诉我们一两句经验之谈，也都言简意赅。他曾经说勾线是基本功，画得好不好就看线的功力。他不会长篇大论地具体解释，你要自己去看书，自己去琢磨，自己去练习——（学中国画）没捷径，你自己画去吧！”爱新觉罗毓峋回忆说，当时他和兄弟们都没少作画，画好之后就像考试一样“交卷”，父亲的点评总是很简单：画得不好，就遭了冷嗤“一边儿待着去”；画得不错，也就是淡淡一句“有点儿意思”。

少年时代，爱新觉罗毓峋也曾拜访伯父溥佺。父亲不在身边，他大着胆子表示“请您说说（如何学画的道理）吧”。虽然伯父为人诚恳，却也只能在沉思之后说：“唉，你就看吧。”言毕，仍旧是下笔如飞、墨迹淋漓，他只好站在旁边继续“看”下去。虽然“爱新觉罗画派”代代人才辈出，但用爱新觉罗毓峋的话来说，“我们都是看会的，不是教会的”。

看得到的气韵生动

在爱新觉罗家族的艺术历程中，后辈们“看会”书画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历来大师级的传艺故事多少有几分玄妙的色彩，一是因为前辈们大多精研艺术却不善言辞，二是后辈往往能从简单的话语中领悟出深奥的道理，而这些道理，正是传统中国画的精髓所在。

据爱新觉罗毓峋介绍，启功先生早年向溥心畲学画时，溥心畲一见面不问学生最近画得如何，反而问：“你最近作诗了吗？”这个问题乍一看与画艺本身毫无关系，却切中了传统艺术的评判标准。“老一辈的画家，都是诗书画样样精通的，没有融会贯通的学问，就画不出格调高古的画作。谢赫‘六法’中的‘气韵生动’概括得最为凝练。如果画家本身没有积累和领悟力，那么画作中的形象也就不会有生动的气度韵致，缺乏生命力。”

继承传统画技巧的“爱新觉罗画派”非常重视完善与创新，由于坚持传统的审美格调，所以对画作的“气韵”也有着非常高的要求。作品不仅要做到色彩典雅、法度严谨、造型精确，还要在细腻和严谨之外，将时代气息、灵动韵致完美融合。“从溥字辈的画家开始，工笔画的背景山水就融入了小写意风格，皴染的技法加入让画面更加生动，富有表现力。可以概括为，半工半写，物是工笔，景是小写意。这样的改变使作品主题更为突出，整幅画的层次更加分明，艺术感染力也大大增强了。”

爱新觉罗毓峋认为，气韵生动与否不仅是分辨画作优劣的标准，也是判断画作真伪的准绳。“名家画作，经历了漫长的历史，总能让人在看到之后回味良久，那些富含文化气息的因子是可以沉淀至今的。有气韵，这幅画就是活的，没有这种感觉，画就没有生命力。仿制伪作的人往往画得很滞、很呆板，你用是不是气韵生动的标准去看，一眼便能定乾坤。”

看不懂的鱼龙混杂

或是因为眼界开阔，或是因为家风严谨，爱新觉罗毓峋从来不喜欢被人前呼后拥做“大师”状，甚至在被称为“著名画家”时仍然连连摆手。“现在会画几笔的人很多，被称为‘某某家’的人就更多了。其实以前敢称‘家’的人必须在专业领域里出类拔萃，同一时代的‘画家’更是屈指可数。至于‘著名’，标准到底应该是什么？我觉得你仅仅在一个小圈子里出名没什么意义，在一个城市里出名也没什么稀奇的，除非是全国范围内妇孺皆知，那就真称得上‘著名’了。”

爱新觉罗毓峋不常参加笔会，因为他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笔会上的画家了。“有一次在笔会上大家即兴作画，我想画梅花，刚开了个头，已经有人把四尺的画作都画完了。我估计那时也就刚刚动笔8分钟左右吧。我很好奇，就去看他的画，真的是寥寥几笔随便抹上去，既没有灵气，也没有美感，那根本就不是美术！”

爱新觉罗毓峋也看不懂盲目收购的藏家，市面上有些人像囤积商品一样囤积画作，导致炒出的价格接连翻番。“我们常常调侃说，买画的人不懂画。为什么说不懂呢？因为他们只看到某个画家的作品拍出了多么高的价格，却没看到即使是同一位画家，画出的作品也可能是良莠不齐的。这些高价画中，有些只是应酬之作，还有一些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作品，画家同时把多张宣纸放在画板上，一上午就能画出好几张。这些作品根本经不起历史的检验。以前人们喜欢说，（艺术品价值）五百年见真章。我看根本不用那么久，衡量艺术的真实价值，一百年足矣！”他相信，在盛世收藏的热潮中，必然要出现这样一段去伪存真的发展历程，但最终能够“留下来”的画作，只能是少数画家的用心之作，是经得起历史检验的艺术经典。

爱新觉罗毓峋
爱新觉罗·毓峋做客天津美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