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守与创造——第十二届全国美展中国画展侧记

    在喜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5周年之际，五年一届的国家级美术盛典——第十二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览中国画作品展在天津美术馆隆重开幕。来自全国的经过层层推选和严格复评的591件入选作品以及评委作品布满美术馆的三层大厅，场面异常壮观。
　　
    这届展览入选的作品质量总体上较五年前有所提高，整体水平齐整，而且内容丰富，题材广泛，形式多样，具有广泛的代表性，较为全面地展现出在党中央制定的文化发展战略方针指引下，广大美术家特别是从事中国画创作的画家通过作品展现中国特色的文化和社会主流价值的实践，体现了他们在把握时代性、学术性、多元性、创新性原则的基础上，在传统绘画与时代精神有机结合上的探索。从中也不难看出，五年来中国画创作方面的发展脉络及未来走向。特别是一些风格化的探索性作品，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融汇其他艺术之长，如在色彩上、构成上、在新型材料的运用上广为借鉴和吸纳，形成了异彩纷呈的面貌。可以说，通过这些作品，能够看出中国画在新的历史时期呈现的诸多变化。
　　
    这届展览的入选作品中人物画表现尤为突出，描绘了各条战线、各个领域的人物形象，工业的、农业的、科技的、军队的，应有尽有。画家们关注国家政治、经济、文化、科技等方方面面的发展变化，将这些变化写入他们的作品中：有反映反腐的、环保的，反映城乡变化的，有表现关爱老人、关爱留守儿童的，有描写农民工工作和生活的，也有表现普通人家和谐生活的，还有表现边疆少数民族地区兴旺发达、繁荣发展面貌的。作品的艺术风格也非常多样，总体上是以写实为主，而一些较好的作品在工致细腻的描绘中，又不乏对中国画“写意”精神的追求。当然，也有写意的、浪漫的、装饰的。大家在传统的基础上吸收其他画种的优长，努力在用光、用色、用线等表现手法上有些探索性的变化。还有的画家在考虑时代性方面很注意体现人的视觉经验，如有的画的玻璃幕墙，画出光的感觉，颜色既丰富又清透。
　　
    本届参评的花鸟画作品多是大制作，其中一些画得非常精到。画家们从不同的角度表现花鸟，拓宽了花鸟画的视野。从整体上看工笔画居多，而写意花鸟画相对较少。对此，一些评委猜测：第一，可能是因为画写意花鸟的人比较少；第二，作为全国美展，大家觉得拿写意花鸟参评，入选概率不大，容易被别人挑出一些毛病，所以不拿写意作品投稿。中国画的笔墨、意境是它的灵魂。一件作品之所以能打动人，是艺术家通过自己的独立思考，把其独特的画法和意境表现了出来。其实，每一位画家需要认真思考的是，中国画之所以在世界艺术中占有重要地位，其特点、基因是不是需要保留，在创新过程中把最根本的东西扔掉这种做法是否正确。大写意花鸟很难画，这类作品不多，说明传统的大写意水墨还需要加强。传统中国画讲究意境，以少见多、以小见大、构思巧妙等优长以及花鸟画本身具有的寓意和内涵都值得当今画家认真研究。
　　
    参评的山水画作品阵容整齐，质量也普遍提高，体现了当前山水画风格多样化的追求。艺术家的探索大胆了很多，创新意识在增强，题材也很广泛。但评委们感觉，出类拔萃的作品不多。这引起大家对整个山水画创作走向的思考，形成了一些共识：第一，要做一个学术的思考，当今山水画创作走到这一个节点上，要积极提倡弘扬我们固有的、原本的显现传统文化意义的山水画精神；第二，当前中国画制作性手法繁多，有些作者为了追求画面的某种效果，不择手段，做肌理、堆色彩，使作品看似华丽却无内在精神；另外，有的山水画写生的痕迹太重，传统画里那种自由想象的空间不够。因此，国画家们还是要回归到中国画本身的笔墨精神，回归到书写的、笔墨的审美本质来体现中国传统绘画独特的审美价值。
　　
    规模如此巨大的展览，其中包含了太多的内容需要探讨。如：有评委认为，本届展览的工笔画开始出现新的趋向，开始出现一种超越性的表现，向抽象画、平面结构的方面发展，或者向变形的方向发展，总之给人一种超现实的感觉；有评委讲，人物画也出了不少很优秀的大写意的作品，高度概括简练，笔墨又非常丰富，在评选时，注重绘画的写意性，有意地引导创作向写意方面发展，这是一个好的趋向；有的评委认为，有些作品艺术技巧很好，在形式感上探索比较多，但内容需进一步推敲；有些作品在立意上很有意义，表达了一些精神性的追求，但在意象和造型上还需再提炼和概括……
　　
    虽然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通过展览我们欣喜地看到，老一代画家仍在不懈地努力，一大批青年才俊在这个平台上涌现，中国画创作后继有人，中国画画坛充盈着勃勃生机，国画家们将不断地给欣赏者带来无限美好的艺术享受。（赵纯 王燕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