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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景卿
“天津市十佳当代国画家”,姚景卿的花鸟画艺术得到这样的认可,时在2003年。
“千分之一”,是姚景卿坎坷人生的一个转折点——“文革”极左,“黑五类”挨整,子女受淋背,给一点出路,归类却是歧视性的,称为“可教育好的子女”。比如院校招生,给“可教育好的子女”的比例,是千分之一。下乡河北的姚景卿,以他的绘画天赋,艰难地通过这一关口,考进天津工艺美术学校。
姚景卿生长的家庭,本来是书香门第。他父亲有着大学学历,谋职也好。1949年后,因“历史问题”屡屡沦为“运动对象”,直至1981年才得以“落实政策”。
姚景卿自小喜爱写写画画,临帖写字之外,更迷恋“小人书”,曹操吕布关云长,画了一本又一本。赶上节粮度荒,饿了,就画画,拿起画笔能忘饿。母亲心疼这个爱画画的孩子,带他去拜师。拜的是宋光兴,教他画花鸟。第一次像模像样地在画稿上落款,他记得清,年款是“辛丑”。宋光兴曾任高凌霨的军需官,画学张和庵。母亲又送他拜师崔金刚。崔先生是刘子久的学生,也画花鸟。“无师自通”画人物的姚景卿,十二岁时拜了两位画花鸟的老师,算是他的艺术宿命。这样画了五六年,“文革”风起。
姚景卿和他的作品
“老三届”下乡,他到了饶阳。耕田,锄地,一个信念始终没撂下:我是画画的。他用画画挺住自己。这样坚持着,机会来找,到县文化馆帮工。耿长锁事迹展览要布展,用得上他这个“画画的”。他知道珍惜,画水粉,画素描,锤炼技能,还参加了河北省的画展。到了1972年,工艺美术品又能出口了,火了衡水王习三的内画鼻烟壶。王习三来津拜访龚望,龚先生说一壶能救人,为其取号“一壶斋”,并力荐姚景卿去学画壶。当时内画技艺秘不示人,传得很神,说是得躺着画。其实关键在于特制钩形笔。姚景卿的绘画底子好,入门之后便显起点高。他还与伙伴改用圆珠笔芯制作钩笔,用得更顺手。
姚景卿企盼再求个鲤鱼翻身,进美术院校。1973年考了一年,并非成绩差,总不被录取。煤矿招工他报名,去挖煤都不成,“家庭出身”压着他。他写诗排遣苦闷,“金风萧瑟惨暮天,孤灯独坐对景寒”,并不肯认这个命:“若得平步青云志,一鹤腾飞入九天”。画家梁崎鼓动他再考,在工艺美术学校执教的赵松涛、穆仲芹看了他画的鼻烟壶,也鼓励他。于是,1974年,一道难题摆在天津赴河北省招生组李虹组长面前。看考生的临摹作品,是个人才,应该录取;但“可教育好的子女”不仅比例限制,且有硬条件,须是党员或在重大事件中有立功表现。录取否?招生人员几次回津研究、请示,最后得到市里主管领导的批准。那一届,天津工艺美术学校开设内画班,专业课就由该班学生姚景卿讲授。三年学业完成,姚景卿被分配到天津艺术博物馆做美工。
艺博可是好地方。对美术家来说,看名家原作与看画册绝不是一个概念。进了宝山,又善于汲取,那浸润会很养人。多少年后,姚景卿深情地说:“买盒烟,也得从展览大厅过呀!”宋的细腻,元的疏朗,明的严谨而豪放……与那么多名作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他获益良多。馆里要为日本神户博物馆复制宋代范宽《雪景寒林图》,找到多位画家都畏难而退,姚景卿愿意试一试。馆里展品三个月一轮换,姚景卿随着画画停停。三年告竣,好评如潮。80年代初,黄永玉卖画买下日本小汽车行驶在北京街头;天津道路上,则有姚景卿复制名作为艺术博物馆换回的汽车。
姚景卿作品
工笔花鸟画创作也没放下。1984年姚景卿的作品入选青年美展,画家孙其峰观后,到艺术博物馆去找他,收他做学生。孙先生为他讲画竹,指点说,别画成山水石头,要画花鸟的石头。孙其峰还举荐他到美院讲课。他的《林岩双雉》也在全国美展获了奖。
矻矻孜孜几十年,“画画的”姚景卿画出了名堂。他以精到的工,飘逸的写,以清新、雅丽、古拙的画风,为中国当代花鸟画奉献了精彩。“旧貌新颜”,他常用的这枚闲章,铭刻着追求:创新而不脱离古法。他对朋友说,学宋学元学明,学了那么多技法都是语言,希望能够用以表达对于花鸟画的理解和诠释,画自己的感觉,画时代精神。
如今的姚景卿,辟一两间画室,带三五个学生。看他其乐融融,再品他的那句“这一辈子沾画画的光了”,你会感到,在画家对于艺术的感恩情怀里,有挚爱,有虔诚,有他时下的心境,也有在灰暗岁月里与绘画相依为命的坚守……
姚景卿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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