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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抱石作品:虎溪三笑图
5月9日,在杭州龙游路78号西泠印社集团龙游路分部,当代书画家吴云发为杭城市民带来了一场“傅抱石艺术传承与鉴赏”的讲座。吴云发是傅抱石先生的嫡系门生,他的书画人生得益于傅抱石先生的传授和指点,其山水画风多呈现“傅派”风格。据吴云发回忆,上世纪50年代初的中国美术界,反对中国画之风气盛行,有人觉得中国画不符合时代,题材都是古代的人物山水,没有现代景致,国画人物画不讲解剖结构等,唱衰中国画教学的呼声较为普遍,而全国各地的美术院校曾经一度中断了中国画教学。在傅抱石先生等任教的南京大学师范学院美术系,则一直保留了中国画教学,并从未间断。在南京大学师范学院任教的四年时间,傅抱石先生凭着其艺术胆识和学术水平,在他主持的美术系里,一直推行中国画和西洋画的平行教学。正因如此,当时作为南京大学美术系的学生,是幸运的,这也成为吴云发一生回味与感恩的经历。吴云发毕业那年,在傅抱石先生指导下,全班同学对中国画未来发展问题展开了一场集体讨论,并由吴云发执笔整理成《我们对继承和发展民族绘画优秀传统的意见》一文,发表于《美术》月刊,参与到了当时全国美术界学术大讨论的热潮中。
在吴云发眼里,恩师傅抱石是一位集学者的科学冷静、诗人的丰富情感、画师的高超笔墨三者于一身的大家,他笔下的每一幅作品都是诗情与画意巧妙的结合,而这种诗情画意,正是傅抱石作品的真谛。傅抱石在绘画技法上的最大创造,就是用“散锋乱笔”表现山石的结构,形成独特的“抱石皴”。这种笔法以气取势,磅礴多姿,自然天成,也成了傅抱石“打破笔墨约束的第一法门”。“他惯用油烟、漆烟旧墨,磨砚作画,从来不图方便,以墨汁作画,无一例外。观察他的山水画的重墨处,当是黑色晶莹发紫光,黑中透亮散发墨韵光彩”。
一般画国画用的是宣纸,但在抗战时期,傅抱石先生随中央大学迁至重庆,买不到安徽出产的宣纸,他就地取材于重庆皮纸,却不料,这种厚实、吃墨的纸张反而帮助他形成了自己浓墨淡彩的“傅派山水”画风,因此“傅派山水”作品大多使用重庆皮纸。解放后的南京,这种地方特产并不方便购买,于是,爱护学生的傅先生便把自己使用的重庆皮纸带到学校,又去北京购买特制的“李福寿毛笔”,分发给学生们使用。在吴云发印象中,老师傅抱石作画时对纸张从不揉搓,“1956年,他从北京荣宝斋巨资购得乾隆丈二匹宣纸和乾隆皮纸,随后在60年代,傅抱石先生作画用纸几乎都是这种乾隆宣纸和乾隆皮纸。根据傅抱石先生不同时期所用的纸张,特别是这批贵州皮纸、乾隆宣纸、乾隆皮纸,现在伪造者是很难获得的,这也成了鉴别傅抱石作品真伪的重要依据之一。”
上世纪50年代,是傅抱石先生创作的丰产期,在此期间,吴云发常伴随傅老师左右,聆听教诲,努力学习书画技艺,耳濡目染“傅派”风格的熏陶。吴云发这样形容老师傅抱石:“碰到什么画什么,随意勾勒几下就画出来了”。而他印象最深的是1954年初冬,傅老师带学生去南京天平门外紫金山麓及栖霞山写生的经历。“傅老师擅长目识心记,在指导学生作画的同时,他也拿出笔记本随手勾勒,就是这随手勾勒的几笔,却成了他后来创作《满天飞雪炫双眸》的底稿”。
1955年,吴云发毕业后留校任助教,在老师傅抱石指导下进修中国画和中国美术史论。这段工作经历和师生情谊,使他与傅抱石先生一家一直交往密切,他经常到傅老师家里探望老师一家,师母则让儿女们都称吴云发为大哥。两年后,傅抱石调入江苏国画院任院长,吴云发和老师的交往依旧,每当傅抱石先生挑选出一批新的展览作品,他便有幸赶在第一时间去参观和学习。
1957年,傅抱石带队中国艺术团出访捷克斯洛伐克和罗马尼亚,在两个月期间创作了数十幅作品,这批作品回国后展出,在国内美术界影响甚大。说起这次的出国作画,吴云发很有感触:“我的老师不仅能把中国的风景画好,还把外国的风景通过国画的笔墨表达得那么好。”1957年,傅抱石途经苏联,画飞机场,在捷克斯洛伐克和罗马尼亚,画军舰、水电站、宾馆大厦、缆车、多瑙河风光……“这些在当时都是很新的题材,没有人敢那么画,但我的老师敢画。”傅抱石的画注重在整体大局中对细节的勾勒,在吴云发画作中,也能看到他继承老师傅抱石的这种风格特色,比如此次讲座现场展出的作品《热带雨林》,是吴云发老人耗时一个月挥洒创作而成的,画面中勾皴笔法,渲染技法,把水、墨、彩融为一体,使画面体现出苍茫、氤氲的意境,大有傅抱石先生的“傅派”格调,雄浑而又温润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