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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美术网讯 5月14日至26日,66岁的畅销书作家刘墉的“水云氤梦”绘画作品展在北京画院美术馆展出。科班出身的刘墉一直想来大陆办展,但苦于没有合适机会,他想通过这次展览告诉大家“我一直是个画画的刘墉,不是只写励志书的刘墉,美术才是我的主业,写作属于‘不务正业’”。此外,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的刘墉图文集《不疯魔,不成活》也同步推出。
大陆首展 筹备画展像办婚礼
此次展览共展出刘墉山水、花鸟写生作品60余件,以及历年出版的中英文著作数十种。“他一直想来大陆办展览,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这是他的一个梦,这一次总算是圆梦了”,刘墉的夫人毕薇薇透露,自从去年10月接到大陆友人的电话,得知可以在自己的祖籍地北京办展后,刘墉很开心,可惜留给他准备的时间太短了,“且很多作品被人收藏后很难借出来,他就只好重新创作,很辛苦。”
刘墉很感激这次展览策展人、批评家贾方舟,“在我作品不被任何人看好的情况下,贾老师一直鼓励我,让我觉得画起来很带劲”。而在刘墉看来,“办画展就像办婚礼,太可怕了,你需要新郎、新娘兼着做。”布展的时候,刘墉不会像其他艺术家一样亲临现场指导,他认为,“策展人有自己的理念,他就像个摘菜的厨子,你不要干预他”。
在贾方舟看来,刘墉的作品中有人文情怀,“他的作品展现的场面及视觉的包容量很大,看这些作品,只一目了然其整体氛围的渲染还远远不够,画家还会带你去细细品读那些生动有趣的细节,让你随便停留在哪一个局部,都会有故事讲给你听”。
从艺之路 科班出身师从大师
“他还会画画?”记者把这句读者的话转述给了刘墉,他接着话茬儿笑道,“关键画得还不赖,对吧?”对于绘画,刘墉是有底气的。
从幼稚园开始,他就喜欢画画,“小时候几乎没有挨过揍,只记得被妈妈和老师修理过三次,都跟画画有关”。其中一次是刘墉5岁的时候,“有一天趁妈妈午睡,我抱着一摞得意之作溜出门,上了大街,四处喊‘卖画哟’,奇怪的是当时没人懂艺术,最后被老妈拧着耳朵回家打屁股”。
因为太爱画画了,刘墉在参加高考后,只填了四所大学的美术系和某校的中文系,“最后那个是以防万一,假如画画不过关,还有中文系可进”。他考取了台湾师范大学美术系后,受到了严格的专业训练,并先后师从艺术大师黄君璧、林玉山。
让刘墉没有想到的是,28岁成为美国美术馆驻馆艺术家的自己,后来竟然是以作家的身份著称。那些一版再版的励志图书掩盖了刘墉的绘画才华,加之文学相较于绘画传播起来更快捷,“文学作品写好后一寄,刊登后大家就看到了,不像办画展那么复杂”。通过这次画展,他想告诉大家,其实“我一直是个画画的刘墉,不是只写励志书的刘墉,美术才是我的主业,写作属于‘不务正业’”。
创作有感 拿着银子等我画那就只能抱歉了
展览开幕的前一天,有朋友向刘墉的夫人毕薇薇咨询买画的事情,毕薇薇跟对方讲,“买他的画,恐怕要等二十年”。
刘墉觉得妻子说得太夸张了,“但有她对的一面,因为我要有感觉才画,感觉不是说来就能来。当我走到樱花树下,看到绚烂的樱花,突然觉得‘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我就会有画画的冲动”。刘墉说,如果没有画画的感觉,“拿着银子等着我画,那就抱歉了”,人前没办法推托的,最后给对方的可能就是他的写生稿了。“等感觉”的结果就是,刘墉一年下来也创作不了几张画。
刘墉,《夜之華(曇花)》,147x217cm,纸本水墨设色,1992
以童心进行创作化解心灵伤痛
刘墉的创作题材延续了幼稚园时的偏好,“那会儿喜欢画花、画房子,现在还是喜欢画花、画房子”。出现在他作品中的意象大多为房子、花和月亮,刘墉试图通过这些重现过去的记忆。在新作《童年暮霭》里,刘墉几乎将自己童年的全部生活都“装”了进去。画面叙述的是13岁那年,由于遭遇火灾,刘墉家的房子被夷为平地,他和母亲不得不重新搭盖了间草房。在画面中,街头一角,母亲正在张罗孩子们回家,甚至连他就读的小学的名字都依稀可辨。刘墉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当时的他很乐观,“房虽简易,但颇有情调,尤其下雨天,因为入厕需打伞,那阵子我正在读李清照的词集,自然想起‘点滴凄清,愁损离人,不惯起来听’的词句”。
刘墉,《南國月夜》,143.3x221.7cm,纸本水墨设色,2007
而在《深情月夜》里,融合了刘墉在温州街与金山街的记忆,“画面最左近楼小景,少年正开门迎长发少女入内,二楼一妇人凭窗下望,这是写我二十岁时恋爱的景象”。
有“老顽童”之称的刘墉,在绘画中爱玩捉迷藏。“我常常在画里藏很小的字,搞不好是在骂人呢,会不会觉得很像小孩子?”刘墉透露,这次有一幅新作里藏了三只维尼熊,还有一张画中藏了一只猫头鹰。至于“玩藏画游戏”的原因,刘墉是想“以童心进行创作,通过文字的倾诉和绘画的抒发,来化解许多心灵的伤痛”。同时,他还觉得,“文学需要时间阅读,绘画也要时间阅读”,通过藏东西,可以延长“阅读绘画”的时间。
刘墉,《香水百合》,65x87cm,2013
文学VS绘画 散文是有声画画是无声散文
谈及刘墉,不得不提的是他的文学作品。对于他来说,文学与绘画相伴相生,“这两件事情,我总是同时进行,当我有了‘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感觉时,我会画樱花,也会写文章;当我画一幅雪地里的山茶花时,我也可能会联想到一个场景——一个日本武士拔刀自刎、血溅雪地,旁边散落山茶花”。
刘墉的很多绘画作品被称之为“散文”,他称“散文是有声的画,画是无声的散文”。不过,他认为画画要更自由,“文字比较抽象,读者会根据自己的经验再创作,从这个角度讲,绘画相对不够自由;不过,文章如果写错了几个字,别人很容易给你挑出来,而画画很难没有一处败笔,却几乎很少有人能发现,这样看来,绘画又是更为自由的”。
刘墉,《古都瑞雪》,116x92cm,2013
当问及刘墉在画家、作家、电视主播、新闻记者、演说家、教育家、慈善诸多头衔中,他自己最中意哪一个的时候,刘墉的回答颇令人意外,其夫人眼中的“生活白痴”竟然说自己最符合“生活家”。既然是生活中的白痴,怎么又是生活家呢?“我跟你讲啊,这个境界就高了,佛家有句话,‘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有就是没有,没有就是有”。(易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