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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这样描述:徐悲鸿是人民的艺术家,他的作品和收藏都应属于人民
徐悲鸿逝世后,廖静文曾将其留下的1200余幅作品,以及徐悲鸿收藏的唐、宋、元、明、清和近代著名书画1000余幅,图书、图片、碑拓、美术资料等万余件,全部捐赠给国家,并捐出了北京的一套寓所以建立徐悲鸿纪念馆。至于为什么要把徐悲鸿的所有作品全部捐赠给国家,廖静文说,“我记起悲鸿生前不止一次地对我说过,他是为了我们的国家而保存这些作品的。他是人民的艺术家,他的作品和他的收藏都应该属于人民。”而徐悲鸿女儿徐静斐回忆“继母”廖静文:“她才是徐悲鸿真正的夫人。”
全部捐给国家“是实现悲鸿生前的意愿”
“我流着凄伤的眼泪,检视悲鸿留下的大量遗作和那些举世无双的珍贵收藏。我十分熟悉它们。因为我经常替悲鸿从橱柜中取出来,又放进去,一次一次地打开展视、欣赏,我们共同感受着无比的愉快。我十分了解,这些作品和藏品耗尽了悲鸿毕生的心血,凝聚了他对国家和人民深沉的爱。我能据为己有吗?不能!决不能!我应该将它们全部交给国家。记得悲鸿讲过,‘每一个人的一生都应当给后代留下一些高尚有益的东西。’我觉得我最重要的是悲鸿,他都没有了,我还要别的东西干什么。”廖静文生前,在交付徐悲鸿作品给国家时,曾如此凄伤,也如此坚决。
当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亲友时,有的亲友表示十分赞成,也有的亲友劝她说:“为什么要全部捐献呢?你的儿女还是很幼小,应当考虑到他们以后的生活问题。”还有人对她说:“你捐献悲鸿的全部作品固然很好,但那些写了你的名字的画,是悲鸿送给你,交你保存的,你应该自己留下这一部分。”也有人说:“你捐献他本人的全部作品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将他的全部收藏也捐献呢?你以后的生活不能毫无依靠和保障呀!”
廖静文说,她很感谢亲友们的善意和关怀,但是,她仍然决定全部交给国家。因为她记起悲鸿生前不止一次地对她说过,他是为了我们的国家而保存这些作品的。他曾经竭尽心力收购和保护它们,唯恐它们流失到国外去。“他是人民的艺术家,他的作品和他的收藏都应该属于人民。这样做,正是实现悲鸿生前的意愿”。
最终,廖静文做出了决定,并且立刻将家中的全部钥匙送到了文化部,交给沈雁冰部长,请组织上派人前来接收。
“那天,我哭着走进文化部,又哭着走出来。因为我第一眼看到文化部大门时,便记起了几天以前,我还曾和悲鸿一同来到这里,而现在,却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廖静文说,在那些日子里,无论她走到哪里,同样的记忆和感触都会强烈地冲击她,使她痛苦不堪。“我习惯了和人们交往时,我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听悲鸿说话。而现在,我却无依无靠了”。
不久以后,文化部和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美术家协会共同派人来接收悲鸿的遗物。计有他的作品一千余幅,他收藏的唐、宋、元、明、清及近代代表作家书画一千余件,珍贵的图书、图片、碑帖等一万余件,以及家具什物等。
继女徐静斐:她才是徐悲鸿真正的夫人
“她才是徐悲鸿真正的夫人。”——徐静斐在纪念徐悲鸿逝世50周年的“悲鸿故里——宜兴书画作品展”上这么说。对于亲生母亲蒋碧薇,自从徐静斐在大学一年级时写了文章揭露张道藩的特务行为而被其进行歇斯底里的痛骂之后,便再也没有联系。
徐静斐与廖静文初识于青城山下,当时廖静文还未与徐悲鸿结为伉俪,而徐静斐只觉得对方是位含蓄而文静的女生,她们在一起写生,聊天或是唱歌跳集体舞。徐静斐自觉廖静文跟她合得来,她们俩有不少共同语言,而一段长达50多年的感情便是从友情开始。
在当时,廖静文与徐悲鸿的感情一直承受着家庭和外界的质疑与压力,“不是图钱就是图利。”是外界长时间的对廖静文的评价。而就徐静斐看来,无论是生活上廖静文对她父亲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是在政治混乱中彼此之间的相互扶持,再到徐悲鸿逝世之后廖静文为她父亲的事业而奔波努力。这一切都不曾是为了名利,即便只有十年相守,廖静文也愿意用一生去怀念和守候。对徐悲鸿深沉的爱意是徐静斐打一开始便能接受廖静文成为她继母的原因,她知道对方绝非单单只是文静,她的内心是坚韧而强大的。
徐静斐曾用“母爱”来形容廖静文给予她的关怀与帮助。战乱年代,廖静文先进的革命思想和坚毅的革命勇气鼓舞并引导着徐静斐,她毫不吝啬地用“母亲”一词来称呼廖静文,她从对方身上学到了许多。而这位母亲不仅引导她前进,并给予了她此后50多年的关爱,散布在日常中的点点滴滴,并多次在徐静斐困难时伸出援手,跟她一起渡过难关。一直以来,徐静斐都让她的女儿黎枫和其他孩子都喊廖静文:“好婆”,这是她对廖静文所做一切的敬重与感念。
徐静斐与廖静文从友情开始,本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因对徐悲鸿共同的爱而走到一起,并用50多年的岁月将其变成了血浓于水的亲情。(梁志钦 曾树刚)
(本版部分内容参考廖静文著《徐悲鸿传》)
艺术界缅怀廖静文:
廖静文先生对中国美术事业十分关心。我在中国美术馆工作期间,每有重要美术展览,她都前往参加,对先贤充分评价,对后学倍加鼓励,对中国美术新的发展高度肯定,满怀期待,体现了一位长者炽热的情感。她对悲鸿有着惊人的真切记忆,除了著书撰文,每次接受采访和出席讲座,她都饱含深情,娓娓道来,为弘扬徐悲鸿艺术精神不遗余力,为记述徐悲鸿与20世纪中国美术这个重要篇章做出了特殊的贡献。她慈祥亲切的容貌和充满文化关切的情怀让人永远铭记。
——中央美术学院院长范迪安
廖先生是极慈祥的人,文雅、高贵,和她见过有限的几面,大都在冬季,她总戴着一顶暖红色的贝雷帽,吃饭时也不摘。这帽子戴着精神,有朝气,却是一顶磨出许多洞的旧帽子了。我问她的家人:为什么不换一顶?市场有卖的。她说就喜欢这顶,她倔着呢!我问过是不是徐悲鸿先生送的,家里人说是她自己后来去巴黎买的,也是几十年了。我明白她的心思,有些事是埋在心里的,做就是了,那怕历史无法更改。
——中央美院造型学院院长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