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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很多人说您狂,您自己觉得呢?
范曾:从少年时代一直到今天,如影随形,好像狂永远是范曾的符号。其实,我这个符号不是很坏。一个没有自信的人,他不会有“狂”字。我们孔老夫子在《论语》里一方面强调温良恭谦让,一方面也强调另一点,就讲狂者有所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一个勇猛精进的人,往往他有强烈的自信,在一般人看来好像带有一种狂,其实这个狂往往是造就事业的一种巨大的动力。老实说,我说狂话、做狂事,那还是不够的。
记者:您认为还不够?
范曾:对。有时候也许别人都认为那样做对,而我可能不同意,所以我多持偏见,一意孤行是有的。其实,假装谦虚很容易的,而狂得真实是很困难的。我曾经也想谦虚,曾经对着镜子装着非常谦虚的样子,我发现那是非常难看的。比如讲我画了张画,说要请你多提意见,我一说这话就一脸的卑鄙,就显出卑鄙相。因此你画画一定是自己有主见,这个和别人意见没关系。这样的意识我少年的时候就有了。
记者:在您看来,什么才是真正的书画艺术家?
范曾:现在讲画家、书法家,整个社会的评价与要求是比较低的,会画几笔画就是画家,会写几个字就是书法家,我看实在是不够的。就拿书法家来讲,如果他腹内无文,而且自己连中国古典的哲学、文学、历史典籍、国学知识一点都没有,他仅仅是个写字家。那么他写字可能写得很端正,可是不能输入一种灵性的东西,不能把自己的意兴在书法里表达出来。这样的书法家很多,画家也同样。能画几笔就是画家吗?不是这样的。
记者:现在有绘画的大师吗?
范曾:现在是大师泛滥的时代,大师是不值钱的。谁称我范曾大师,我不以为荣。我认为范曾两个字够了,什么范曾大师,什么大师,算命的才自称大师……哪有那么多大师?侧身大师容易吗?
记者:您对画坛同道及后辈有何期许?
范曾:我不愿意所有的画家们过分膨胀。我曾写过一篇文章,标题就是“我梦想成为一个画家”。这个不是极为谦虚的话吗?可是这里面包含着对世态的批评,范曾这样的人仅仅梦想成为画家吗,你还算什么,还在那儿吹牛,还请一些媒体炒作,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