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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汶汛
《初音》
《采蓝系列之麓》
天津美术网讯 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副教授潘汶汛的杭州个展“终朝采蓝”,将在滨江信雅达·三清上艺术中心开幕。
在熙熙攘攘的艺术圈里,39岁的潘汶汛被许多人发自内心地喜欢着,一来因为她的画,二来是因为她的人——她的父亲是著名油画家潘鸿海,她一路接受国美附中至博士的正统学术教育,但她并不以此为名,独立而真诚地坚持着一个画家的本份。
潘汶汛的名字,频繁地出现在北京等城市的一线展览中,是最为炙手可热的青年水墨艺术家之一,在杭州却反而低调一些。
由信雅达文化艺术主办的这场展览将持续到7月8日。
这个展览里
有一个可爱的男孩
记者第一次见潘汶汛,她住在杭州浣沙路上的老公寓里。她和先生彭剑——也是一位有名的青年艺术家,在西湖深处办了个简单的小仪式,随后又举行了一个小展。
记得开幕式上,她用流利的英语和外国嘉宾对话,有人在下面偷偷讲:“没想到汶汛的口语真不错。”——这对于国画界,好像是件稀奇的事情。
当时潘汶汛怀孕不久,还在纠结是不是从此就要失去自由的生活。后来,记者在朋友圈里看到,她天天特别满足地和她的儿子心心呆在一起,一个表情丰富的小男孩,如同她画里的人。
在这个展览里,可以见到“心心”,潘汶汛画了很多张心心。也许开幕式那天,还能看到心心本人。
画自己的孩子是不是感觉很不同?潘汛汶说,其实和画其他的没什么不同,首先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然后画,起草稿、画底稿、再正式画。
潘汛汶很少在桌子上画,通常是在地上,工作室里铺了一块巨大的毛毡布,画到差不多了,作品就挂上墙,站着继续画。
画心心,最难的是眸子,乌黑乌黑的,“啪,啪”,两笔下去,决定了整张画的成败。工作室里,微笑的“心心”就靠在墙边,透着纯亮的神采,和每个来客“打招呼”。
潘汛汶只画自己喜欢的东西,“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怎么能画得好呢?”
她最喜欢唐以前匠人的天真烂漫气,很多营养都来自于考古资料,所以,无论她画什么,都多了一份沉静与隽永的气息。钟爱的壁画和造像里,有些东西随着时间弥散了,也有些东西因为时间沉淀而愈发动人。
潘汛汶画画的方式也是这样的,最开始的不是造型中最为精准的那种方式,而是墨块,再自然地用笔墨让形体长成。“画的东西已经在纸里面了,画家做的无非是怎么把它整理出来。”她说,“画画最重要的是真诚,真的是心手合一。你的画和你自己,是一个东西。”
绘画如采撷
她很享受其中的美味
见到潘汛汶的画,要更早一点。
2012年,上海美术馆还在人民广场上,她和父亲办了一场联展。除此之外,公开场合上,父女俩的交集并不多。
那场展览之后,人们谈论最多的是父女俩为何如此截然不同,潘先生是其标志性的江南甜美饱满的油画,潘汛汶则是气息淡然沉静的国画。就像父女俩给人留下的印象,潘鸿海热情健谈且乐于助人,而潘汶汛是寡言慢热的。
与许多人以为的“借势”不同,那场展览恰恰是潘汛汶宣告独立的一种方式,当时的她,自信有了与父亲截然不同的成熟面貌,下决心做这场展览。
之前的几十年,她一直回避父亲的盛名,介意别人以“潘鸿海女儿”来称呼她。潘汛汶形容自己,是“温和而坚定地叛逆着”。她担心父亲会有那么一点伤心,却也觉得他一直理解自己。
这正是这一家人互相尊重的一种方式。很多人或许不知道,潘汛汶的姐夫正是著名当代艺术家刘韡(音wěi),但在事业上他们几乎毫无交集,安静地走着各自的路。
在杭州,你也难得看见他们一起露面,最近的一次,应该是浙江美术馆的宋陵画展上,他们一家人一起来看了展览。
前些天,记者约潘汛汶采访,她偶然说起捡到了一只阿拉斯加小狗,狗狗身上都是针眼,恐怕是因为重病不治而被主人遗弃了。她没有养小动物的经验,和先生将狗狗送进了宠物医院,请医生用最好的药物治疗。然后她和我商量着是不是要把狗狗转院。
杭州暴雨的那天夜里,狗狗走了。潘汛汶告诉了记者,并劝慰不要难过。整件事情,前后不过是几句话,她的朋友圈上也只字未提。
和今天的很多画家相比,潘汶汛是不善于“营造”自己个体形象的人。就像那个长夜,如果不是和她约采访,她不会和记者说起狗狗的事情,也不会主动流露出她内心里的热情与善良,而她的画正是在这样的心性中生长起来。
潘汛汶喜欢种菜,没搬家之前,她租赁的屋子正好带片院子,她便垅了地,播上菜籽,春长秋收。青菜、莴笋、秋葵、胡萝卜、苦瓜、空心菜、黄瓜、丝瓜、辣椒、茄子、番茄。基本上每天,她都会去院子地里待一阵,看看叶子生长,她说:“闻着地气夹杂着潮湿的空气与植物的味道,真是开心的事情,接土脉,人才舒服。我琢磨着,土地里总有些什么,万物才生得那么靠谱;有生气,有脉络,有萌芽,有包浆。”
于是,她决定用“终朝采蓝”做这次个展的名字。绘画如采撷,享受其中的美味。“其实,每天工作的状态,像另一种菜园,纤维纸张,毛笔劈沥,研磨设色。坐在土地上,能感受到万物生长,地里的水汽顺着植物的叶脉奔腾,在叶蔓茎杆中,植物的呼吸,浑厚华滋;在毛笔与纸的园子里,这就是墨气。各种石头从土里冒出来,枝叶纵横或婉转,是一种印迹,笔法的衍生,雪泥鸿爪,皆类此。”(记者 林梢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