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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佴旻新水墨画中国巡回展对话纪要

天津美术网 www.022meishu.com 2015-07-23 11:57
对话——现代水墨画的共性
对话——现代水墨画的共性
杨佴旻《寂静的天》 纸本设色 70X68cm 1997
杨佴旻《寂静的天》 纸本设色 70X68cm 1997
杨佴旻《周末》32.2×56.4cm 2002年作 纸本设色
杨佴旻《周末》32.2×56.4cm 2002年作 纸本设色

  共性:他的史诗——杨佴旻新水墨画中国巡回展对话纪要(南京)

  主办:文化部国家当代艺术研究中心、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中华文化促进会、南京艺术学院、南京艺术学院新水墨画研究所、他的史诗——杨佴旻新水墨画中国巡回展组委会

  时间: 2013年6月7日

  地点: 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报告厅

  对话会议题:水墨画的色彩与水墨画的共性

  对话会主持:王亚敏博士

  与会嘉宾:

  刘骁纯(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美术批评家)

  刘伟冬(南京艺术学院副院长、教授、画家)

  李小山(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馆长、美术批评家)

  陶咏白 (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美术批评家)

  聂危谷(南京大学美术院副院长、教授、画家)

  方  骏(南京艺术学院教授、画家)

  丁亚雷(博士、南京艺术学院副教授)

  覃琨瑛(中捷当代美术馆馆长、画家)

  伊  瑞(捷克艺术家)

  汉  风(河北美术家协会副主席、理论委员会主任、画家)

  杨小滨(耶鲁大学博士、台湾中央研究院研究员、诗人、艺术理论家)

  陈达冰(华裔南非实业家,南非钻石集团创始人,非洲中国人民友协会副会长,武汉钻石艺术博物馆创始人。)

  邢  越(博士、南京艺术学院教师)

  王亚敏(博士,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研究部主任)

  杨佴旻(艺术家、南京艺术学院新水墨画研究所所长)

  王亚敏:  

  今天是“他的史诗——杨佴旻新水墨画中国巡回展”落脚南京隆重开幕的第一天,先向杨佴旻老师表示祝贺,也向到场的各位参加本场对话会的嘉宾们表示感谢!这个研讨会也是全球巡回发展的吧?不同的在地语境会将关于杨佴旻的艺术探索,以及由它引发的探讨话题,持续变化地呈现。在南京,这种语境既是历史的,也是现实的,既是集体的也是个体的。传统含蓄而有韧性地直面当代,即便是活在当下的个体,也始终难以割舍一代代继承的“继承与批判”意识。所以,在南京,她是特别能够彰显问题的本质,回到杨佴旻思考和实践的原点。

  这种历史和现实的重合应该是特别有意思的地方,许多具体的问题将因此而呈现,她们必定在此显出其意义——无论是大是小,亦或根本无效。这个,我把话筒暂且交给在座的学者或者艺术家嘉宾们。

  李小山:

  南京这一站是“他的史诗——杨佴旻新水墨画中国巡回展”的第四站。巡回展到现在,从实际结果上来说,比预期的效果更令人满意。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当下的整个水墨画和若干年前相比,比如说二十年前,三十年前比,没有很大的改观。水墨画生态基本上控制在美协和画院这样一个权力之下,要么就是市场。基本上就这两块。所以像杨佴旻这样其实是孤军奋战,有一种傲然的态度。他自己从东渡日本、欧美,转辗到回国,自己一个人在画室里研究、创作。我和杨佴旻认识已经多年,九十年代他就在中国美术馆做了个展,当时的展览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国内一线的理论家很多给他写了评论文章。最近他的作品突飞猛进的发展。去年我到他的画室,见到一些新的试验性作品,里面有些非常可贵的探索的结果。我想在当下整个水墨画领域似乎非常热闹,但同时又是一种低层次重复的这种情景下,极其需要像杨佴旻这样的艺术,他这种艺术实践给很多的艺术家有启发,同时,就他本人而言,通过这个巡回展获得了各种反馈,对继续推动他的艺术有很大益处。杨佴旻个人的勤奋,他个人的活动其意义何在?我的观点是,一是胆识,一是高度,这两点,特别是艺术的高度不取决于整体,而是取决于个人,因为个人的成功往往贡献的就是一个时代。

  聂危谷:

  我对杨佴旻的艺术关注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以前主要是在期刊、杂志上看到,都是片段的。今天这个展览给我带来了全新的感受,这么多的作品在一起,给人带来一种不一样的视觉张力。我们要感谢策展人李小山,给我们带来了艺术新气象。我刚刚注意了杨佴旻作品的年代,应该说杨佴旻的作品在九十年代就已经很成熟了,我觉得在那个时间段他的作品就这样成熟有着特殊的意义。他定位比较早,它的意义就不一般。为什么不一般呢,刚刚陶咏白讲到了,当传统水墨转向到现代水墨画这个概念的时候,尤其是八十年代很活跃,有很多类型,有新水墨、现代水墨、实验水墨,还有当代水墨,之前还有表现主义水墨等等。虽然有很多水墨种类,但是这些水墨画主要关注的是水墨本身的问题,还是水墨这个特殊的媒介。虽然传统水墨发生了很多转型,很多变革,但是水墨的特性仍然占主导地位。杨佴旻有一个很大的特殊性,他探索的是水墨画里的另一种,就是彩墨画。早期很多人做过色彩水墨的实验,徐悲鸿、林风眠都有过,林风眠在彩墨画上是最具有开拓性,他在那个时代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杨佴旻探索的意义在于,在徐悲鸿、林风眠之后,他很快把这个文脉接续起来了。确实色彩对于中国画画家来说基本上是一个很边缘的东西,除了油画家很少有画家去关注色彩,即使关注色彩也是把它作为一个附带的东西,不会把它作为一个主导的倾向。在这点上,杨佴旻具有特殊意义,就是把林风眠所开创的这样一个文脉,把它香火延续了过来。如果说杨佴旻的这个展览之所以称得上“史诗”,他的史诗,我的理解,有这么一个重大意味在里面。

  另外我想和大家一起讨论关于水墨和彩墨的问题。前一段时间,我应邀做了一个“为中国画正名”的栏目,主题为“彩墨画应有一片学术天空”。为什么会强调彩墨画这个问题呢?我们的思维变革有多大,从“五四”以来就不用说了,就是改革开放之后,我们的水墨变化有多大,也不需要多讲了。但是彩墨画始终是一个边缘问题,我们知道徐悲鸿比较早的提出了这个问题,中央美院也曾经有彩墨画系,但是当时有很多的话语,包括政治话语的一些问题在里边,当然也没有被上升到学术层面去思考,其实当时彩墨画领域还不乏大家。不用说徐悲鸿、林风眠了。吴冠中也是一家。当然他有一部分是偏向水墨,应该说他也有很多是彩墨性的东西。黄永玉也是一家,周韶华也有一部分是彩墨画的。张大千晚年的泼彩,至少我把他定位于彩墨画家。那么,杨佴旻的画,这么明显的彩墨特色,我觉得就不妨光明正大的、光明磊落的直接称为彩墨画。杨佴旻要敢于树起彩墨画这面旗子。当然彩墨画、水墨画它们有很多不分家的地方、相通的地方,但是对中国画的变革,总体精神是一致的。一直到今天,我们水墨画探索当中,对色彩也是不够重视的,我们不妨张扬彩墨画的这面旗子,叫水墨画从学术概念上反而有些容易混淆。明明彩的成分这么多,跟墨形成了张力,甚至还超过了水墨的成分了,为什么还要叫做水墨呢,干脆就叫做彩墨画。我自己是一直强调我的画就是彩墨画。林风眠的画后来被定位也是彩墨画。当然也有人给他定位于水墨画的。当然,这也不是杨佴旻一个人的问题,主要还是我们学术界,没有人充分地去研究其学术性,去做理论上的梳理探讨。所以才导致了画家有时候把自己的彩墨画也定位成水墨画了。

  陶咏白:

  出了这样一个题目,共性。我最近看了一些水墨画,我得到了这么一个印象,对水墨画当代性的探索是多种多样的。所谓水墨画的共性,我想是水和墨,这是它的基本元素。从绘画的形式来讲,就是点线面。那么古代对于线,留给我们的十八描等,我们今天怎么去发展水墨画?我看了一些展览之后,还是有新的进步,有人把整个的画面用点来表现,也有的用线,有的用光,这些都有人在研究,都有人在探索。用色彩去表现水墨画的也有,但是像杨佴旻这样去表现,去研究水墨的色彩,我觉得还真是没有看到。他的色彩是通过水墨的晕化,水墨的吸纳性。这些方法,他不同于西方绘画里所表现实体的苹果,很结结实实的苹果,在杨佴旻的水墨画当中,他的苹果就有一种滋润的,它有一种活气,跟周围有互相的交流,所以我觉得水墨画它有一种特殊的艺术表现魅力。杨佴旻在这方面下了几十年的功夫,他的水墨画给人那么柔和,那么优美,那么抒情,这是和西方不一样的。水墨的那种吸纳性,能够把人的情感、精神晕化进去,渗透进去。我想这是中国水墨画特有的独到性。杨佴旻经过几十年研究实践,他有了自己的一套系统,我称之为杨氏技法,他已经成熟了这么一套技法,而且是在不断的升华,不断的发展中。杨佴旻对水墨画的现代转型,他有一种文化的自觉,有使命感。

  另外,新水墨画代表了现代的中国水墨画,水墨画还是表现的文人画。对于新水墨画和彩墨画我也一直有这样的疑问,为什么不直接叫彩墨画呢?好像一说彩墨画我又回到了六十年代,五十年代的那种彩墨画。水墨画呢,总归给人家一种文雅的感觉。虽然用水墨画来概括、变换,把中国画那个概念替换下来了,可能是这样一个约定俗成的问题。而至于用什么样的绘画来命名,还不好说。新水墨画,就是把过去的那种水墨画的概念怎么给它扩展起来。至于你说要重树彩墨画,我觉得又小了点,感觉我们那个概念又缩小了,又成了一个分支了。也还不能代表中国的很特色的一种绘画。 

  汉风:

  我觉得李小山策划了杨佴旻的画展,非常的意义,对于当代的水墨画、或者彩墨画也好,具有标准的意义。我觉得杨佴旻绘画的价值,不只在于他吸收了油画的色彩,更多的是用色彩的语言来表现,它的意义更在于他的心境。从理念上来说,如何把这种很纯净的气息,包括内在的真气注入到作品里面。所以说,他的作品,尽管色彩比较斑斓,但是又很温润,非常有气韵,这是非常的难得。很多的画家画了很多的彩墨画,颜色用的很漂亮,一看但是他失去了中国画的最本真的东西,最根性的东西,我觉得那是非常遗憾的。我认为杨佴旻的成功恰恰是在这方面做得很独到。就水墨的当代共性来说,我认为,首先它是文化的交汇点,在一个信息化的时代,文化的交汇是谁也回避不了的,但是如何交汇,如何在交汇的过程中,保持我们文化的根性,审美的根性,这具有极大的意义。

  在八五美术思潮的那个时代,应该说李小山的贡献,刘骁纯的贡献,是把中国美术界掀起那么大的波澜,它的意义就当时来说,从表面看是对西方语言的引入和融合。从根性来说,还是从本体精神、审美精神、文化精神上所下的功夫。我们已经三十年过来了,我们不能只停留在语言的层面,在这个时代,从世界美术来说,从表现主义、象征主义到极简主义、达达主义等等,它作为一种样式,很难再有一种原创性的了。那么我们就没有创作了吗?有。怎么来创造,我认为回到我们自己的心性中来,回到我们非常本真的东西上来。其实,一种非常感人的艺术,不在于它只是变了一种样式。因为变了一种样式,而艺术的语言是异己的东西,是一种异化的语言,那么这种语言再新也没有意义。过一段时间就会被人遗忘。真正的有意义的语言要是新的,同时呢又是发自自己内心的,是一种合乎自己心性的东西,这样的东西我认为是可以久远的。杨佴旻在这方面做得很好,他不温不火,也没有极大的张扬,但是非常的儒雅、非常的文静,从他画里的气息里面,我们仍然能感受到他那种审美的穿透力。我认为这是他的价值所在。

  方骏:

  我感觉水墨画向几个方向发展,一是传统水墨,它在传统水墨的基础上发展,从整个形势来看它比较得势,但是面貌到现在仍然有些陈旧,正在非常艰难的想突破陈旧的面貌。这是传统水墨的状态。另一个,是以前受理论家们大力推介的实验水墨。实验水墨走了不少年了,但是总体看来,好像没有得到更多的观众接受。所以有很多做实验水墨的画家好像失去方向了,我感觉越来越见不到他们新的东西了。杨佴旻这个展览题目叫“新水墨”,我觉得这个新水墨和传统水墨、实验水墨相比较,它的宽容度更大,它可以更广泛的吸收各种实验、各种尝试性的、探索性的水墨画。“他的史诗——杨佴旻新水墨画中国巡回展”北京站的时候,正好我也在中国美术馆办展览,我看到有很多观众关注他的展览,我也很喜欢他这个尝试、探索。实验水墨,是把西方的绘画观念移植到宣纸上来,所以走下去好像比较困难,因为它整个绘画的气息和感觉没有中国的东西,它仅仅是用了一些观念在宣纸上做试验。但是新水墨不一样,它不仅是观念上,还是技法上的。像杨佴旻从色彩上,包括蜡笔派的色彩,运用到中国工具材料上,这个探索我觉得很有启发性,而且在画面上给我们的感觉有种新的美感,是过去传统的中国画当中,传统的水墨画当中不太多见的。虽然前辈们也做过尝试,刚刚有好几位提到的,包括林风眠、刘海粟、吴冠中等,他们这样的尝试,我觉得新水墨很受大家期待的。杨佴旻的探索,我觉得很受鼓舞。

  在新水墨这个领域里边,应有更多的画家去试验、去探索,希望能够对传统的中国水墨画体系有所突破,有所创新。

  刘骁纯:

  我对杨佴旻的作品很熟悉了,他的作品基本面貌已持续了十几年,他一直沿着这条思路在探索。实际上新水墨画和现当代水墨画应该说是分不清的一个概念,在现当代水墨画里,它有最突出的一点,我把它叫做“水攻”。这一点呢,在现当代水墨画里相当的突出。中国传统绘画是一直在攻笔墨,主要在攻笔,从王维、苏东坡、米芾算起有一千多年了,主体是在攻笔。开始的时候米芾搞了一些米氏云山,也搞了一些水,但是主要还是攻笔,在水上留了很大的余地,这个给现当代水墨画提供了很大的空间。中国传统绘画是跟书法连着的,它借鉴了书法用笔的很多东西,有些东西很自然就给用进来了,但是用水的时候用得不好,就是我们传统老讲,你这个墨用得多了,水用的多了,最爱用的一个概念就是墨珠,水塌塌,立不起来,力透纸背这一点达不到,所以做水的实验有少数的人一直在做,总体来说没有展开。特别是在唐代,当时张彦远有一句话叫“不见笔踪,不为之画,不可仿效”,这虽然只是他个人之言但是对后人影响非常大,轻易不在“水”上做文章。但是从八十年代以来,有些艺术家在这方面做出了很大贡献,而且出现了一批能够站得住的艺术家,南京的周京新,聂危谷,还有李津、刘庆和、晁海等。之前提到的“八五新潮”,八十年代的水墨就是“攻水”,像谷文达。其实杨佴旻也是在水上攻的,这些都是在水上做出了很大的文章,就是在传统认为不可能的地方做出文章来。但是,他在精神上又是传统的,这就叫,在传统认为不是传统的地方,创造出新的传统。这是对我们的传统所做的一种开拓。在这里,杨佴旻他的主要贡献在什么地方?我觉得他的最主要贡献在色彩上。当然他的“水性”发挥的也很好,最突出的是他的色彩。色彩问题在水墨画里头,并不是一个好解决的问题,百分之九十五的画家在色彩上弄不成。它不好解决在什么地方呢?中国绘画一说用彩,还是离不开墨,杨佴旻也没有离开墨,但是彩跟墨搁到一块非常困难,按照传统的办法,就是“减价”,就是淡淡的颜色,实际上给你造成一个很淡雅的有色彩感的调子,这是传统经常用的一个办法。再有从齐白石开始,他找到了另一条路,就是尽量把墨和彩分开,不要把它们揉到一块。其实林风眠就是把墨和颜色揉到一块,这样林风眠在墨和色彩上做出了新的贡献。杨佴旻的做法和林风眠的做法不完全一样的,林风眠最突出的是色彩比较强的花卉,但是大部分也是墨跟色分离,墨配色,墨作为一种颜色来配合,我觉得这种稍微好解决一点,但是这些年来,大量的颜色涌入中国水墨画以后,很多人都想解决墨跟色的关系,但是这个难题呢。我的看法,百分之九十五的人画到最后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他解决不了表现在什么地方呢?是墨碍色、色碍墨,怎么能做到墨不碍色、色不碍墨?所谓碍呢,就是色和墨搭不到一块,最后的感觉呢,搭配到一块是脏的,这一脏就跟中国文人画所追求的发生矛盾了,脏了就出现火气,静气就出不来。杨佴旻在解决这个问题上,贡献是比较突出的。就是墨和色的关系,怎么搭配,实际上他的颜色是比较强的,感觉颜色比较灿烂的,他爱用对比色、补色,他把很强的色都柔化了,融在一个淡淡的色调当中。另外,他的色跟墨融到一块的时候,形成的色调比较高级,这是不容易做到的。其实绘画不可能人人都是面面俱到的,你像毕卡索他是结构主义大师,他主要攻的就是结构。再比如马蒂斯、梵高他们就是色彩大师。所以有的人他发展的长处是不一样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艺术家自己独到的感觉是最重要的,最独到的感觉他能一直抓住,能够把它发挥,能够把它强化,把它展开,最后形成自己的系统,这就非常可贵。可以说杨佴旻找到了法门。

  邢越:

  我就代表年轻人说两句,我觉得杨佴旻的画给我最大的收获是那种启示性,因为当我们提到水墨的时候,在我的印象当中它往往是黑白的样子。这个本来属于语言层面的事情,可是在中国,特别是宋代以后,在掌握了文化、权力话语权的文人推动下,它慢慢变成了一种带有价值性、精神性的东西。而它一旦称为一种价值性的东西,它就有了一种权威性、真理性,它会有排除其他元素的这种特质。所以水墨画它慢慢成为了中国绘画的主流形态,是文人话语权塑造后的结果。那么成为我们评判中国画一种基本前提和标准,但是在水墨成为这个核心和权威时,我们可能牺牲掉了其他的东西,其他能够代表中国文化的东西。比如说色彩,比如说文人气质之外的那种充实和力量,杨佴旻的画给我们启示,是不是原来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一些概念和基础应该进行一种反思。我们的思维当中,根深蒂固的对传统中国水墨的图示性的理解,是不是在当代应该去重新梳理和思考。如果说当代水墨要寻找一个共性去集合成一个整体面目的话,我想,这种对固有权威性观念的反思是基本的前提。所以从我个人来看,我觉得它还是应该称为水墨画,因为用不用色彩实在不应该是评判它是不是水墨画的标准。

  伊瑞:

  我是一个画家,我就作为一个画家来谈谈对杨佴旻艺术的理解。我认识杨佴旻很早了,是在深圳水墨双年展上认识的,那时候他就已经创造出了一个独特的艺术风格。我相信已经有不少老师发现了这个问题,就是20世纪末杨佴旻的艺术风格已经在这些作品中能够看到,那时候称作实验水墨,也叫当代水墨,这是很独特的。因为当时很多艺术家还是跟着所谓主流走,杨佴旻就已经创造出独特的自己的艺术语言。杨佴旻之所以能达到这样的境界,为认为跟他的国外经历有很大的关系,他在日本的时间比较长,这使得他能够从另一个视角审视中国的水墨画,特别是水墨的材料。我觉得中国画的材料有许多矛盾性的东西,它既在中国的文化中发展,又同时受西方艺术的影响,更多地表达着一种民族主义的思想,称之为国画。后来受西方影响更大了,就有了实验水墨。这是一种矛盾性的发展,艺术家们都在原有经验之上去进行思考,受束缚太多,人们是在对社会、美术史责任感之上去思考的。他们很少自觉地去思考自己,这是很危险的事。但是杨佴旻是一种自觉的思考,跟随自己的内心去思考,思考如何提高创新艺术技巧,如何用墨,如何用色,而不是随波逐流,所以他能创造出自己独特的语言。

  杨小滨:

  以艺术哲学角度来思考美学这个问题上,杨佴旻的作品给予了我很大的启发和刺激。我相信很多观者,当然也包括我,在杨佴旻的作品中发现了一些西方绘画的因素,有塞尚或者是雷诺阿的因素,但是,仔细再看却又不是。我觉得这个就是学术界所说的中西结合,我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思考方式,通俗的说就好似混血儿,其实我见过的大部分混血儿都非常漂亮。但是要从理论上来界定的话,一定要说他的艺术是水乳交融或是结合的极其完美,我觉得反倒忽视了其中的某种难度,我说的难度是指杨佴旻的画开拓了某种中西美学结合的可能。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似乎也可以说是把某种不可能变成了可能。这种转化当中包括了某种对于东西方绘画差异性的强调,这个是我在观画时候的感受,带有某种惊讶或者陌生感。在二十世纪有些文艺理论里所说到的“陌生感”这样的词,触动我对艺术评判的标准,即一种艺术的创造,一定要创造出一种跟之前不同的东西,所谓的不同,所谓的差异,就是有一种让你觉得陌生的感觉,这是之前没有看到过的,这种差异性,这种缝隙,驱使我们去对它产生浓厚的兴趣。从理论上来说我们称之为是某种张力,一方面是西方的某种元素,一方面是东方的技法,甚至是中国的精神如何注入到这样一个西方的外在的面貌里面去。

  自二十世纪以来,甚至更早,很多的艺术都在致力于某种所谓的“重写”,因为我研究文学,所以我会用“重写”这个文学上的字眼,那么对于绘画可能是“重画”。这个所谓的“重写”就是把以前有过的东西进行改造,当然最极端的可能是那种“戏法”:戏谑性的仿造。有的也不见得是“戏法”,像安迪沃霍尔的那种画梦露或者画毛泽东就不完全是“戏法”。但是你会看到他是把一个原本的东西做了重新的理解之后,又用他的方式把他重新的呈现出来。而这也是我在杨佴旻作品中所看到的。他把中国画的某种传统和西方绘画的某种面貌做一个重新的解读,作为重新的创造。用中国的精神怎样去重新书写一个也许是西方的题材。也有不少艺术大家谈到过,水墨画中传统的黑白为主调,或者说是传统水墨画的主流。这个是在一个更大范围里面,如何把传统的中国美学精神建立在黑白的基础上的美学,或文化精神。其实,我觉得这个黑白的美学精神可能跟中国传统文化精神里面“阴阳”观念的崇拜相关。把世界定位为成“阴阳”两级,这样一种黑白分明的世界。这样一个文化思维方式其实蕴含了一种我把它称作为欲望的美学,但这欲望美学又是一种反欲望美学,因为欲望是一种空缺的东西,在中国传统的绘画美学里面,它必须是要强调这个空缺的东西,强调这个欲望是给观者一种要去填补的可能。也就是在黑白美学的水墨画里,它不是要给予你欲望的满足,而要给你的是一个空虚,这个空虚呼唤观者去填补它。我觉得杨佴旻的探索,正是致力于把这种欲望的美学转化为某种看起来没有那么激烈的,但内里又是极为激烈的一种新型艺术。

  我最近会出一本书叫做《欲望与绝爽》,用这个书名来概括杨佴旻的作品,貌似又有点不太恰当,因为我觉得他的色彩,非常协调,没有那么夸张。我觉得杨佴旻的作品推动着中国文化黑白阴阳美学的转变,这个转变是现代性的,是纯粹的欲望的美学,把他推向一个带有某种快感的色彩方向。我觉得这个非常有意义,是对于中国传统美学的一个拓展。

  刘伟冬:

  我和杨佴旻相识是他到南艺来上研究生,当时有好几个推荐人,有邵大箴先生、画刊的李建国先生和李小山教授。杨佴旻给我的印象是率真,不管做什么事都很善良。他的率真在他的绘画当中也是有所体现。他在到南艺学习之前已经是非常成熟的画家了,在中国画绘画语言方面的探索已经非常成熟,而且有很大的影响。有个例子,我的很多朋友看到他的作品很受启发,就借了他的画册回去临摹,过一段时间又把画册还回来说,不行、他的东西别人玩儿不起来。他的绘画语言有他的独创性,技巧是他自己的系统。我觉得就这一点来说,他在中国画的现代转型方面是有比较大贡献的。他这次的巡回展我是策划人之一,我感觉他的绘画语言非常到位,在气象方面还需要完善,我一直建议他画一些大画。小的作品当然也不错,能够表现出他的绘画的精致。

  他在读研究生期间我就要求他做两件事情,一是多看书,我觉得他感性的东西,作为艺术家来讲是非常的鲜活、非常敏感、非常细腻的。而多读书能够增加一些理性的东西,这方面还是不够的,所以他在南艺上博士期间读了一些书,接触了一些读书的朋友,这我觉得这对他后来的创作是有很大的帮助。几年下来,他对问题的看法越来越成熟,更加深刻。包括他写诗歌,最近作家出版社刚给他出了一本诗集《诗77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他写的诗,我觉得他在遣词造句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思维方式,非常有天赋。我就一直鼓励他,他现在有了很多诗歌界的朋友,包括今天来参加开幕式的西川,和给他的诗集作序的杨炼等。所以我觉得他今后画画要增加其它结构上的厚度,这样对于他的艺术创作会大有裨益,因为他有很高的目标。李小山对他的评价也是这样,“他的史诗”不是你个人的,虽然是“他的”,这里面有一种代表性,所以希望你对自己有更高的目标、更高的要求。他的东西不仅是要在中国巡回,作为现代中国画的一种成果应该推向更大的范围,推向在国际。我相信一定会有更好的效果。

  覃琨瑛:

  我长期生活在捷克,现在又回到北京做美术馆。捷克是个很有文化底蕴的国家,我认识的很多艺术家对中国的文化很感兴趣。他们很多人在六七十年代就收藏了齐白石、林风眠的画,他们很喜欢,但是他们看到现在的中国画,觉得很失望,特别是水墨画和六七十年代的画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变化,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信息。但是,我觉得杨佴旻的画,不管是从形式上还是技术层面,都是充满新意,他给中国画带来了全新的面貌,他是国画界的革命者。当我看到“他的史诗——杨佴旻作品巡回展”的信息后,就想亲眼看看他的作品。我在他的作品中我看到了自由和浪漫,我特别感动杨佴旻将中国水墨画这样发扬光大,这让我也感觉到了中国画还是很有希望的。

  陈达冰:

  我看杨佴旻的画感觉像是油画,用中国的水墨材料表现出来这样的效果,还是从来没有过的。我在湖北有私人博物馆,收藏中国当代艺术、少数民族艺术和非洲的部落艺术。我们也在探寻收藏老祖宗留下来的一些中国水墨艺术。所以,陶咏白给我介绍佴旻的水墨画,我就非常感兴趣,曾经去杨佴旻工作室拜访,沟通。各位专家学者对他的评价都很高,可以说在水墨画承上启后找到了一个新的发展方向。我希望未来会有一些合作的计划,比如请杨佴旻到非洲感受一下非洲原始的旷野,非洲的人性,非洲的文化,非洲的文明。由于在西方甚至在我们中国有一个误区,认为非洲是没有文化,没有文明的。他在日本也呆过,在中国也呆过,能不能再去非洲体验生活,创造些作品,因为你的色彩方面确实有很独到的地方,那么非洲是充满了色彩的地方。从形式上也好,色彩上也好,在下一次展览的时候给大家带来一些新奇的东西。

  丁亚雷:

  我觉得杨佴旻水墨画的“新”,它主要不在于材料上,我觉得他的“新”在于他对艺术的表达,他的水墨画其实从艺术上来讲,突破审美,突破语言障碍。为什么说本次展览开始后,就有邀请他到国外去做展览,因为他在绘画语言的解读与理解上具备了一种突破语言障碍的力量,没有了障碍,没有了西方人在欣赏中国画时还需要换一种理解思路。无论这种突破它从哪里来的,但是一旦中国的画家掌握了这种突破,这种缺口的话,就为我们中国的画家走出去找到一个立足点。还有一点,他这种突破不在于水墨画材料里面,我在一个评论里看到,文章里提到杨佴旻的画是一种写意水墨,我觉得他的画应该是在表现性和写意性共同主导下的一种形式。还有一点提到突破,我觉得中国画突破问题不在于材料问题,在于中国两个字,所以这个可能是一种心结,但是我们在杨佴旻绘画中看不到这种质疑,他在国外呆的很久,他在选择突破中国画语言障碍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犹豫,可能跟他的性格有关,刚才李小山说他这个人比较直率,这种直率造成他在选择突破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任何的拖泥带水。

  杨佴旻:

  首先感谢我的母校,感谢刘伟冬老师,感谢策划李小山教授,感谢方俊教授,刘骁纯先生,陶咏白先生、感谢与会的评论家、艺术家,各位朋友,感谢巡回展组委会,感谢这次对话的主持王亚敏博士。

  关于共性,从社会学的角度,现代化就是一个消灭差异建立共性的过程。艺术作为社会学重要的组成部分是讲个性的,但艺术,特别是当代艺术是要在共性基础之上的个性。而我们今天所对话的内容——水墨画,却还没有达到应有的共性。我们这个社会,有这样一些问题,比如说欧美,日本,这些国家基本上是差不多的生活形态,那种状态就是共性的一种,它对于文化艺术的影响是,他们在建立一种规范的时候就是建立一种规范,而我们,不是建立一种规范,而是要建立一种中国规范。这就小了。我们为什么不能甚至都不去想建立一种世界的规范?像草间弥生,她的艺术是当下的,是世界的,她是哪国艺术家已经并不重要,她的艺术已经超越了国界。在这里,我们讨论有关共性的问题,水墨画什么时候能够达到这样一种共性?着眼点从地域性、民族性、世界性到人性的层面,从人性的高度创作作品,达到水墨画的共性。虽然现代化留给后来者的空间已经很小,小到了什么程度?也就是说人类发展到现在,后来者拿出原创的东西已经很少,这是个事实,是我们回避不掉的事实,也没必要回避,我们需要足够的勇气直面它。但后来者不是就不能赶上去,达到一种先进的程度。后来者是可以居上的。从社会角度讲,日本作为一个后来者,它就从一个学习中国、学习欧美,发展成了一个处于引领地位的国家。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有充分的自信,也就是说我们没什么好纠结的。我们必须面对这个现实:即我们现有的个性是停留在过去的,是非现代的个性。在文化艺术上,不能再拿我们旧的比较别人新的了,这么多年的情景应该改变,这种近似于荒谬的情景不能不改变了。

  水墨画是有足够资质和世界对话的,它能在世界上产生属于我们原产的贡献和影响。就中国画的大格局而言,水墨画偏偏就被人为的局限在了过去,水墨画,甚至中国文化都被硬生生的卡在了那里,这是非常遗憾的。西方艺术从古希腊到文艺复兴到印象派到后现代,那是多么大的变化和不同,他们没人认为印象派不是他们的了,也没人认为后现代就不是他们的了。没有一成不变的艺术。我们穿上这么一身衣服就是西方的了?不,现在这身衣服就是世界的。中国的文化艺术也是世界的,要影响世界首先自己得改变,顺应时代的发展。另外,如果一味地把现代的东西都看作西方的我认为不妥,或者说,这根本就是错误的。希望传统文化艺术能够得到真正的激活,不要让传统都成为遗产。

  王亚敏:

  感谢大家!

  今天的讨论应该是比较全面的和有意思的,火花或者火气也不少,都是现实的,当然也不可能全部成为有效的或者历史的,但这就是意义所在。历史是过程而不是结果,当代(艺术)也是,尽管我们可以对“当代艺术性”持保留态度,我们应该没有人会否认当代的艺术吧。总有无数的差异、矛盾、纠结和斗争提示我们艺术和生活都是活生生的存在。下一场还要继续。

  感谢杨佴旻老师,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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