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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非很“另类”——在我的眼中他很“另类”。
说王非“另类”,是因为在物欲横流的喧嚣世界里,他可以坚守自己的寂寞与超脱;说王非“另类”,是因为相对于成功他更渴望成长;说王非“另类”,是因为他昼夜颠倒——白天,别人工作他却在睡觉、做梦;夜晚,别人睡觉、做梦他却开始了工作——他那带着稚气的黑色眼睛在窗外灰黑的天幕上寻找可以穿透灵魂的梦。他鹤立独行的,甚至有些天马行空的在他的艺术园地中耕耘,随心所欲的嫁接出一个又一个让我们惊诧、惊喜的艺术奇葩。当我们惊艳于他的一个成功艺术实践,羡慕他的艺术感悟,希望按照正常思路看到他在这个方向上继续深入的时候,他却潇洒的挥挥手优雅的转上另一块田地了。这就是我认识的王非,一个为艺术而生,用生命谱写“另类”诗行的艺术家。
北京的艺术街区798是一个躁动、五颜六色的流淌着艺术热情、欲望的区域,我和王非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初次见面的。我的朋友告诉我这是一个很有影响的现代艺术家。由于我对某些“现代艺术家”的片面认识,使得我对这次见面并没有什么期望。当他酷酷的微笑着骄傲地向我伸出手的时候,我轻轻松了一口气——没有夸张的造型,没有叮叮当当的穿着,干干净净,甚至在他的身上我还看到了青春的气息。我们在热闹的环境里悠闲的谈论了一个与周边气氛格格不入的话题——关于传统。从不看现代艺术展,对现代艺术抱有某些“恐惧”的我因为王非,因为王非无意中说出的一句:对传统研究有多深,现代就走多远。第一次觉得应该修正我对现代艺术的态度,第一次对着一件现代水墨作品——王非的《镜像天庭》看了很久......
每次到北京都要抽出专门的时间到王非的工作室和他聊聊——坐在中西方哲学、艺术著作的书堆中听王非神采飞扬的大谈他这一段的读书心得、艺术实践,每每想起都是一件令人思想激荡的事情。在交谈中我常常会分神:王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思想者?哲人?艺术家?
王非真是一个“另类”! 却很美!
数百年前龚贤说:“作画不解笔墨,徒事染刻形似,正如拈丝作绣,五彩灿然,终是儿女子裙膝间物而。”尽管王非的艺术表现内容丰富多姿,或传统,或现代;或人物,或山水、花鸟,但不变的是对水墨内涵的不懈追求。他一直尝试着用中外古今的文化积淀去解读中国水墨的情感“密码”,用自身的艺术实践去验证思想碎片的闪烁以及山水的智慧、花鸟的情怀。在水墨交融的浓淡干湿枯润中感受墨分五彩的畅情达怀。
艺术充满着生命的法则。
王非是以“新水墨”的概念奠定他在当代艺术舞台位置的。所谓的“新水墨”或“现代水墨”无非是在传统材料宣纸、墨、毛笔等基础之上注入新的思考和时代特征,并在传统意义上拓展其表现空间借鉴了西画艺术工具,以西方的表达方式抒发创作者情感片段或思想片段的综合材质作品。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没有贬低的意味。作为一个活在当今时代的艺术家,尝试不同形式的表达无可厚非。任何艺术形式的存在都有其存在的理由,但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取舍的问题。鲁迅先生早在上世纪初就高喊“拿来主义”以提醒人们理性的对待“取”的态度。我们看王非历年的“新水墨”作品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条渐行渐远,又渐渐回归的心痕。我很高兴的看到王非在这一领域的“拿来主义”,在这一领域的成熟。生活在中华传统文化语境里的艺术家,这是一条理性的回归之路(我个人认为),我们没有理由放弃我们的长处。
王非出生于一个教育世家,中国传统文化对他的熏陶不言而喻。王非做过多年的艺术期刊编辑,媒体人的视角使得他对新事物有一种天生的敏感。再加上王非天生的极佳的思辨能力等综合因素在一起,王非能在“新水墨”领域有所收获是很自然的事情。我更看重的是他对“新水墨”的严谨态度。我能够接受王非的“新水墨”作品是因为他不是为了嬉皮、更不是为了哗众取宠,他严肃的将自己对社会环境、对自然环境的关注、忧虑、态度以这种综合艺术形式展现。他试图借助西方的一些艺术工具、语言开拓中国绘画的语境,这是一个艺术家负责任的创作态度。我想这也是王非的“新水墨”作品受到大家关注的一个重要原因。王非在中国传统文化、绘画上的积淀使得他的“新水墨”创作可以走的更远,演绎的更加精彩。
衡量中国绘画的一个重要标准就是南齐谢赫六法首重的气韵生动。气,是气质、气息,更是万物的内在精神。韵,气运动的有节奏。生动,是自然、鲜活,生机勃勃。中国历代的艺术家们都以自己的艺术实践验证着这一不二法则。气韵生动与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艺术家的情怀和驾驭笔墨的能力,故有恽南田“气韵藏于笔墨”之语。我喜欢王非绘画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笔墨酣畅,气韵生动。一张气韵生动的作品必是洋溢着生命力,笔情墨趣张扬情怀的佳作。王非拥有极佳的艺术天赋,可喜的是他不是伤仲永,在我和他日常接触中的所见所闻可以深切的感受到他后天的努力。他的绝大多数时间不是用在创作上,而是读书、思考、研习书法。董其昌说:“气韵不可学,此生而知之,自然天授。然亦有学的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成立郛郭,随手写出,皆为山水传神。”王非是两者的结合。
王非的山水很难说偏重于南宗还是北宗,他的山水图示中既有南宗的滋润飘逸又有北宗的浑穆厚重。与其说王非是为山水写照不如说他是借助山水为自己营造了一个抒发自我情感与思想的天地。作为当代一个重要的“新水墨”画家,王非的兴趣并不仅仅在艺术表现上的视觉冲击,他更希望的是借助水墨这个载体去表现一种散发着淡淡禅意的“心境”。有朋友说王非的山水很亮,我想这是因为他墨色的干净、纯粹。
王非的花鸟也很难说他师法那一家,他的作品中既有徐渭的酣畅,又有八大、齐白石、李苦禅的天真烂漫。在恣肆中洋溢着优雅,粗而不野。王非将画花鸟等同于练笔,可能正是他深厚的文化积淀和轻松的态度使得他的花鸟画中的线条、墨色、造型都呈现出一中难得的文人画气息。一如苏东坡所说的“发纤秾于简古,寄至味于淡泊”。这是一种在简约中蕴含无限生机的审美特色。
王非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他过着平静、简单的生活,外在的孤独使得他的精神世界异常的多彩、强大。他的情感、激情都宣泄在了宣纸上,这样的作品,无论是“新水墨”还是山水、花鸟如何能不感动人呢!
作为一个活在当下的,受到西方艺术、思想冲击的中国艺术家,王非是冷静的,他客观的汲取着养分。不狂躁、不冷漠是王非在艺术表现上难得的品质。他独立思考,不盲从于任何一个权威、学说。从唐、宋、元、明、清直至当代的中国画发展事实说明了中国画并没有过时,在艺术表现上它的力量是强大的,在人与自然的交互中是天人合一的,落伍的是认为它落伍的人。王非将中国画笔墨的描绘作用和表现作用有机的结合,最大限度的借助这一中国传统工具淋漓尽致的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艺术情怀。
王非很“另类”,这种“另类”在今天是一种美好的稀缺资源。
王非的作品是他生命的痕迹。
看王非的作品像在读一首赞美生命的诗行!
癸巳春于中州养心斋(作者 刘建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