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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整个世界的摄影收藏空间,认识到照片的价值,并将其作为一种收藏品,据专家考证,是在1978年。那年,克里斯蒂拍卖行第一次公开拍卖一张纽约的照片,国际摄影艺术交易者联合会的成立大会也在纽约的罗彻斯特举行。对于摄影美学价值的欣赏,这是一个转折点。然而世界摄影的收藏进程似乎远比想象中的要快——到了2002年索斯比拍卖行的春季摄影作品拍卖会上,参加拍卖的作品共计278项,成交240项,总成交额为290多万美元,成交率在86%以上,每项拍卖品的平均成交价为12234美元——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再来看上海摄影收藏的历程,20年,是否也可以看成是一个衡量的指数?
担当摄影收藏重任的上海摄影画廊起始于21世纪,其中最具影响力的,莫过于上海的原点画廊,在2002年夏天揭幕之后,一直到2003年的8月,举办了近十个很有特色和意义的展览,同时在商业化的进程中,找到了逐渐接轨的可能。上海的媒体和国外的商业机构渐渐对其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一些展览作品也已经进入了收藏家的视野。比如在2002年岁末展出的南方媒体摄影的中坚人物曾忆城的《我们始终没有牵手旅行》,讲述了记忆中一个真实而迷惘的故事;2003年2月开展的《扮家家——王一武摄影个展》,更是一个童年记忆的现代版本;接下来是4月展出的《离骚——三峡移民摄影展》,两位来自外地的实力派摄影师颜长江、王景春,给上海的天空带来了长江的浩浩风云;即便在“非典”时期,年轻的摄影师缪佳欣的个人摄影展《On the Way to Jonah's》依然在5月隆重开幕,不少人戴着口罩流连在展厅拥挤的空间;6月,《一川个人摄影展》以“废墟的美学”为题,展开了上海年轻的摄影记者许海峰对上海现代化进程中的独特观望视角;还有台湾年轻摄影师黄晓纯的《Abandon》个人摄影展在7月登场,将一片工厂的废墟演绎成沉重的叹息……这些展览中的作品有的被私人收入囊中,有的成为如柯达公司等企业收藏的对象。当参展者之一的颜长江得知他的作品被购买之后,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从广州打电话告诉画廊的经营者,感谢画廊使他的作品第一次成为商业收藏的对象。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因为投资方的原因,原点画廊在2003年8月底无奈地撤出了黄金地段巨鹿路。8月的上海热浪逼人,原点画廊的资深策展人、复旦大学摄影教授顾铮却感到了一丝心寒——摄影商业化的进程在原点画廊的实践已经初露端倪,却又不得不从头开始,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结局。然而更重要的是,需要时间培养的过程,是一个难以操之过急的市场成熟期的孕育。
截取上海原点画廊创始人施瀚涛的一段访谈,得以深入了解上海摄影画廊运营之艰辛:“原点画廊短命的原因,作为一个操作者出于自我安慰,我肯定是埋怨那时候国内几乎没有一个可以称为摄影市场的东西,但我也一直不否认自己其实也并没有真正做好准备。当时显然有着一些理想主义的情结,同时总觉得就算摄影作品没人买,也许我可以通过其他途径来解决生存问题,比如说找行业内企业赞助等。可今天来看,这种以赞助来解决画廊的生存的确是不切实际。”
2012年,上海国际摄影节新增的国际摄影画廊板块又一次以求广大摄影家了解国际画廊的“游戏规则”,为国内摄影界少回报的非良性循环的现状找到一条通途——找到了吗?两年后的今天,我们是放弃了寻找,还是等待东山再起?
迄今为止,在上海,除了全摄影画廊、奕乾画廊、碳14画廊等少数几家本土的专业摄影画廊能够在影像的领域和比极画廊一较高低之外,上海摄影画廊依旧处于沉浮之间,一切只能留待来年的梦想?
的确,这个过程,是无法一步登天的梦想。但是与其消极等待,还不如放开步伐积极营造更为宽松有利的环境,才是摄影收藏的正道。一方面,以往在上海的摄影收藏空间,更多的是国外收藏者对上海摄影师作品的青睐,而少有本土的收藏者对摄影作品发生浓厚的兴趣——上海人过于精明,摄影作品的发展空间究竟有多少厚度,的确需要时间来证明。另一方面,上海本土摄影画廊以及类似于上海国际摄影节的有所作为程度,势必影响上海摄影收藏的成熟与进程,只有锲而不舍,才是收藏正道。早在2006年底,当摄影收藏逐渐成为摄影界一个不断升温的话题时,一组由我策展的《上海错位》摄影展在北京798开幕——展出者大多出生于1970年代,他们中间有的是专业画廊的主持者,有的是闲云野鹤的摄影师和设计师,以及生活在不同层面上的对摄影的痴情者。他们从上海的每个角落收集霓虹灯下的碎片,从而错位成一组对上海的印象。这些作品每三幅组成一组,构成一种交错的样式,一共展出了29组画面。尤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展出才几天,28组作品中的4组(12幅)被收藏者看中,以每组450美元的价格收藏——价格并不高,但足以让人欣喜。所以我敢预言,以2002年原点画廊为起点,20年后,只要期间众多有识之士为之努力,上海的摄影收藏一定蔚为壮观……(林路 上海师范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