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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盒
都说,“收藏收的不是物件,而是一段历史和文化”,市民王敬文的收藏便应证了这句话,“收藏烟盒是我从小至今无法割舍的爱好,这些烟盒展现出了中国乃至世界烟草业的一个发展过程。”
儿时游戏是收藏的“启蒙”
王敬文的家不足90平方米,一进屋最醒目的是几个大箱子,他颇为自豪地说,这些都是他的宝贝。
翻开其中一个,整齐地叠放着一些方正的小纸块,“这就是烟盒子,用我们收藏的专业话语就叫烟标。”这个收藏爱好,曾经被人嗤之以鼻。王敬文说,如今还有不少人笑话他,说捡烟盒没出息,甚至不如收纸盒还能当废品卖些钱。
王敬文钟情于收藏烟盒,并非受到家庭文化熏陶,而是源于那个年代独有的游戏。
王敬文的童年时期,正赶上物资匮乏的年代,他们没有玩具,只能自己做。儿时最喜欢的就是“打油版”,把纸折成厚实的正方形或三角形,用一块去击打另一块,根据地面上哪块是否翻转定胜负。
游戏过程中,他开始对制成油版的烟盒萌生了懵懂的兴趣,闲暇时会拆开“油版”,欣赏烟盒上的文字或图案。加之,他的父亲爱好书法,买不起字帖,就捡来烟盒临摹各种字体,无形中也给了王敬文一种特别的“熏陶”。
收藏也有道德底线
王敬文老家住在十七总码头,旁边正好有家卷烟厂生产“大桥”牌香烟。有次,调皮的他溜进了厂里,从一叠未包装的香烟纸中抽了一张,脚底抹油开溜了。没想到厂长发现了,一路追了一公里,非要他退回香烟盒纸。
“叔叔,你们这里烟盒纸多,干嘛不给我一张?”王敬文不死心。
厂长似乎更有谋略,“我晓得你是王家的伢子,我会去找你家长。”害怕父母知道后遭受皮肉之苦,王敬文没了之前的傲气。厂长像看出了小家伙的心思,让他到厂里扫地3天,才肯送一张烟盒纸给他。
王敬文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答应。3天后,他拿到了心仪的烟盒。
临走时,厂长语重心长地说:“伢子,喜欢一样东西是好事,但想要得到它,方法要得当,你问叔叔要,我会给你,但不能‘偷’。”
1962年的这张“大桥”牌烟盒,说起来不算“光彩”,但王敬文始终珍爱,一张小纸片让他明白了收藏的道德底线。
烟盒的故事说不完
王敬文总结,儿时收藏纯粹是为了显摆“打油版”的技术高超,等到真正有收藏意识后,他渐渐地爱上了这些不起眼,甚至被人视为垃圾的小纸片。
“每个烟盒都有一段故事。”采访中,他重复了很多次。无论是清朝时期的“金狮斧”牌,还是当年只有凭甲级烟票才能买到,仅专供老红军的“长风”牌,或是他最钟意的“金陵十二钗”,烟标本身和王敬文的收藏过程中的故事都不胜枚举。
翻看他的烟标,一套“湘潭味”的烟标特别有亲切感。这10张烟标,是王敬文扎扎实实花了20年才收齐的。第一张“昭山”牌,是湘潭第一次本土生产香烟,由当时的市工业联社烟厂出品,随后,湘潭本地各卷烟厂又陆续推出了“雨湖”、“湘潭”、“银河”和“试制”等品牌。60年代,这些卷烟厂纷纷关停,这些烟标存世的也就不多了,王敬文一直到1978年才把10个本土品牌烟标全部带回家中。
几年前曾有业内人士花高价要收走他的烟标,不过被他婉拒了,“这不是我物质财富的来源,但是绝对的精神财富。”对他而言,烟标就像一位老朋友,诉说着属于自己年代的历史沿革和人情冷暖。他从不抽烟,却已经收集了近7万张烟标,王敬文还说不够,看到中意的烟盒,他依旧会“不怕丑”在大街上捡“废品”。
延伸阅读
收藏时要注意分类
收藏多年,王敬文算得上收藏界的行家里手了。虽然家中藏品以万数计算,但是他还在反省收藏过程中的不足。
他说,自己到底收集了多少烟标,具体数目也说不上来,只知道个概数。如今想要整理,非常费力,常常忙到凌晨,即便如此也仅整理了十分之一,后续工程量还很大。
因此,他建议藏友打收藏开始,就要有分类意识,无论是鉴赏、交流交换,还是买卖,都能方便地找出其中一张。“如果是纸质的,最好用统一的文件夹装好,做一个简单的目录一目了然。”
记录下烟标背后的故事
“每个烟标都有一个故事,真要说起来,恐怕要说上好几年,呵呵。”王敬文说,40年代到60年代的香烟盒上印刷的内容,大多带有浓重的政治色彩,70年代至今的烟盒则跟随时代主流,记录大事件或是人文故事、城市名片等,“烟盒就是一个时代的写照,所以才说它们不是废纸,而是一个个鲜活的故事。”
王敬文建议,收藏爱好者如果时间充裕,不妨把收藏品相关的故事一一记录,让收藏更有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