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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龙古陶瓷博物馆的广彩展厅 展品均为孙万国个人收藏
收藏三十年,攒出私人博物馆
父亲给孙万国留下了很多瓷器,虽然因收藏条件限制基本都是些淄博当地窑口盛产的粗瓷日用器,但也给他制造了收藏古玩的熏陶氛围。孙万国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开始在各地文物店收藏陶瓷,并在相当一段时间内陶瓷交易是孙万国很重要的一部分收入。也因此,在谈到收藏契机的时候孙万国坦言道:“契机就是能挣钱,开始买的东西都是很少的成本,压两年卖掉就是利润”,说是“契机”,从孙万国的角度来说,用“机遇”来形容似乎更合适。这其中也不可避免的交了不少学费,随着阅历的提升才慢慢向所谓“有品味的收藏”发展。
现在德龙古陶瓷馆的主要藏品是明清瓷器,占孙万国全部藏品的大部比重。另外很重要的一部分是陶瓷帽筒,很多是早期是从各地文物店购买的,孙万国早年是扬州、浙江、宁波等文物公司的常客。而现在文物公司再想弄到品相好的帽筒,已经不容易了。用孙万国的话说,早年买帽筒是:“三块钱一件十块钱一对儿”,现在品相好的清代帽筒最贵能到二十万一对儿,还不一定买的到。
德龙古陶瓷博物馆的牙雕收藏
后来随着仓库里藏品越来越多,在97年的时候孙万国开了一家自己的古玩店,开始整理自己的藏品,将一些觉得已经没有收藏必要的瓷器转让变现,支持自己进一步的收藏,这家古玩店后来变成了现在的德龙古陶瓷博物馆。孙万国坚信收藏也是分境界的:“收藏的境界分‘入门’、‘初级’、‘中级’、‘高级’等,和评职称完全是一个道理,到一个阶段之后会将上一个阶段的、现在已经看不上眼的处理掉,算是‘以藏养藏’。”这其中,唯独帽筒是几乎不转让的,维持到现在能称为算是系统的收藏,到今天,孙万国一共还有五百对儿左右的帽筒。孙万国说:“开始对帽筒感兴趣是因为器型独特,随着了解更多,逐渐变成一种习惯,同时发现帽筒中按照工艺和题材能分为青花、粉彩、五彩、人物、花鸟、山水等多个品类,想全品类的覆盖是很困难的事情。
孙万国的“帽筒收藏”
孙万国最早的系列藏品,就是帽筒,问及为什么收藏帽筒时,他说:“虽然帽筒这种瓷器形制出现时间并不是太长,清朝才有这个东西,由实用器慢慢才转化为日用器。但它成双成对的寓意我很喜欢,又因为是常见的陪嫁用品,会有很多画瓷的高手的成品,这个画工就能保证了。不管清代或者民国乃至近代,多是喜庆主题的,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是觉得摆在家里比花瓶好看。如果帽筒在认同度上能进入文房用品的范围,我觉得帽筒的价值会被更多的人认同,这是个提前预估的心态。”
孙万国收藏的花鸟题材帽筒 为了装饰效果采用了特殊的形制
“帽筒”兴起于清朝咸丰年间,兴盛于上世纪前半叶,至今已有150余年历史。“帽筒”最早是清代官员在休息时置放顶戴用的,形制也不一直是圆柱形的,在清代初期,康雍乾三朝,官窑是把官帽放在一个圆形类似香熏的上面。随着清朝的没落,光绪后期到民国初期,帽筒逐步演变为普通人家的陈设器,甚至为部分地区女儿出嫁时的必备陪嫁品。“帽筒”以制作工艺、制式、绘画等,饱含了我国一个半世纪的民风民俗。
孙万国收藏的山水题材帽筒
帽筒是由实用瓷器发展到日用瓷的,其收藏难度之一也体现在这里,作为日用器,品类太多,再加上民国时期就非常盛行了,有大量的存世量,真正收藏的价值似乎没有太过明显。在我国南方江浙地区以及山东的胶东半岛,帽筒的存世量是很高的,孙万国百分之八十都是从胶东收购来的,百分之二十是从江浙地区收来的。收藏的另一个难点是出于帽筒本身特点,因为帽筒是成双成对的,两只都保证品相的也很难找,孙万国专注收藏三十年,全品相的也只占所有帽筒收藏的三分之一。
“收藏”:收过来再藏起来
现在,孙万国经常会跟人聊聊什么是收藏,在他而言,收藏其实很简单,就是“收过来再藏起来”这么一个流程。很多藏品买过之后一段时间内可能都想不起来,直到某一天看到了,才想起当时为了买这个物件做过什么。“我那天整理仓库,一件一件从手里过,和在看一系列的短片一样,一件藏品可以说是一个短片的剧本,这些短片串成一条暗线穿起三十年的人生。刚开始买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直到几年后才发现这种成就感是让人上瘾的。”
收藏了如此大体量的瓷器,孙万国仍然觉得收藏这件事一向是痛苦中的抉择,碰到成色好的瓷器,价钱不合适怎么办,买还是不买,不买估计之后再也见不到了。现在,德隆古陶瓷博物馆里展出馆藏广彩系列展览,回流渠道而来的的瓷器挺多,而回流瓷器往往有投资的属性,孙万国觉得如果没有合适的心态,收藏对他来说就没法算是一个良好的投资。
孙万国现在在圈子里也算有小名气,铲地皮的、跑摊子的都是德龙古陶瓷博物馆的常客。每年在淄博当地的文博展上德龙都有自己的展位,其中的宣传作用不言而喻,让更多的人知道了山东临淄有这么一个古陶瓷博物馆。
孙万国的单色釉收藏之一
现在德龙古陶瓷博物馆中长期展览的是粉彩、广彩、青花三个系列,谈及接下来博物馆的藏品规划,孙万国说:“成色好的帽筒继续收,但将重点放在属于单色釉的宋元瓷器,现在已经有二十来件了,条件允许的话,今年组织一个宋元瓷器展。趁着宋元瓷的价格还能接受,将自己喜欢的单色釉在馆中以一个较大的体量展现出来,这其中的成就感让他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