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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博物院收藏的这件乾隆官窑茶叶末釉花瓶(见图),高17.8厘米,口径4厘米,足径7.7厘米。瓶直口,直径,扁圆腹,圆足。通体施墨绿色釉,釉中带有黄色丝点,颇似茶叶细末,故名“茶叶末釉”,即俗称之“蟹甲青”或“蟹壳青”。此瓶底部刻三列两行“大清乾隆年制”款,露胎处涂成酱紫色,而口沿与圈足底边也各涂一圈紫色釉,以仿官、哥窑之“紫口铁足”,显得古意盎然。该器造型古朴典雅,釉色耐人寻味,是清代乾隆朝官窑瓷器的佳作。
茶叶末釉一名始见于清末寂园叟的《陶雅》,书中称其“黄杂绿色,妖娆而不俗,艳如花,类如玉,范为瓶,最养目。”“茶叶末纹理之佳妙,有若于泥团之疏散于水中者,且其渐渐晕开,汇于足底,围绕周遭,直如鳝鱼腹皮之姿态流动,又于窑变外得少佳趣。”实际上,茶叶末釉属于无光釉,釉色平和,不喧闹,不张扬,如同和田玉的温润,是极符合中国文人审美情趣的。
如果追根溯源的话,早在唐代,北方一些烧造黑瓷的窑口,就在不经意间烧制出了茶叶末釉产品。考古发掘表明,陕西耀州窑唐、辽、宋、金、元各个时期,均有茶叶末釉瓷器的烧造,且品种包括餐具、茶具、酒具等各个方面。不过这些茶叶末釉产品胎体都较为粗糙,只是民窑烧造的一种普通釉色品种而已。
而茶叶末釉的辉煌,则是在明清景德镇御窑厂里创造的。据记载,明代御窑厂所生产的茶叶末釉,因其釉色黄润,且带黑色或黑褐色斑点,像鳝鱼之皮,而被称为“鳝鱼黄”。《陶雅》谓:“鳝鱼皮以成化仿宋者为上。”清雍正、乾隆年间,景德镇御窑厂也仿烧明代御窑厂的“厂官釉”(即茶叶末釉),据唐英的《陶成纪事碑记》记载:“仿厂官窑,有鳝鱼黄、蛇皮绿、黄斑点三种。”而在此时期,因为有唐英的督造,御窑厂窑工们致力于制瓷工艺的研究与创新,对原料精选细淘,从而使茶叶末釉瓷器胎体精细纯净。同时,采用吹釉法,以克服蘸釉所造成的釉面不匀,使釉色温润纯正,造型规整。因此,雍正、乾隆两朝官窑生产的茶叶末釉瓷器,达到了历史上同类釉色产品的最高水平。(作者 刘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