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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美术网讯 对我们每个人而言,有些记忆总会不期而遇地涌上心头,默片般轮播在脑海。当旧物图画遇上走过六十多年岁月的老楼,当回忆的温度加倍,当你置身其中,又会想起怎样的画面,想起谁?
家庭的集体回忆
在广州和旧金山两地生活的年轻女画家度度,近日举办了“旧物画展”,她的创作都是围绕家中陪伴她成长的上世纪60~80年代的旧物而产生灵感。自父亲猝然离世后,度度开始了对于家中旧物的系列整理和记录,至今已近三年。在她的作品中,所有的物都是肖像,无人的肖像,共同组成家族编年史,同时也是几代人的集体回忆。
“中国的近代百年史,是由无数家庭和个体的个人记忆组成的。可以说,我们家的历史既是个人的,又是集体的。每个人都能在其中找到似曾相识的片段,无论是家中曾用过的物件,还是居住老公屋的共同经历。通过我们家族的回忆反映风云变幻的历史大环境,寻找个体在大背景中的存在意义。”度度告诉记者,“物”、“家族肖像”系列和家族史的创作未来还会继续延续下去,会整理目前的文字和图片做一本小书,也会陆续和家族里老人对话,整理他们的一些片段回忆,不断完善和扩展这个项目。此外也在考虑和其他人互动,或许开启另一个系列 “你物我物”,通过和其他有故事的人的交谈,整理和创作一个平行的“物”系列。
一幅画作,一件旧物,一个故事,一串回忆……框中旧物的色调稍显暗淡却真实亲切,图尾自由流淌的残留颜料仿佛又添一层厚重感,而每件旧物旁都会寻到作者的黑色笔迹,对旧物的描述,是回忆的二重奏。
“我想把对父亲的记忆留住”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度度的绘画创作不论题材:植物、静物、景物,主题都是“物”。将一件东西从周围环境提取出来,定格在历史一刻,记录其瞬间姿态,成为凝固记忆和往事的时光胶囊。“父亲猝然离世的那天早晨,我走进他的房间,一切都和从前一样,所有物品仍然按照他的习惯放置:书架侧面的木制挂钩上挂着他的长裤,书桌放着他平时出门从不离身的三样东西:黑框眼镜、黑皮钥匙包、黑色电子表。”她告诉记者,桌上的三样东西,成为“物”系列的开端,是自然流露的、最直接留住关于父亲的记忆的方式。
“父亲离世的最初几个月里,我不能触碰他的物品,不能和别人谈论他,但是心里总有隐隐约约的涌动,想要把他的记忆留住。一次偶然的机会,找东西打开了一个抽屉,看见父亲留下的手帕和几件带有汗渍的发黄旧衣物,开始把这些东西都一件一件画下来。”描绘父亲的贴身衣物,当蘸着颜料的画笔划过纸面,对度度而言,就像抚摸父亲的肌肤,重新拥抱他。最初的那些作品每一幅都伴随着泪水和肝肠寸断的炼狱,随着时光的流逝,她的心情逐渐恢复平静,旧物系列也演变成对于家族历史和回忆的理性梳理。
旧物记忆
外婆手工缝制棉布衣箱套“作为传统女性,外婆的一生都在缝缝补补、做饭、洗衣中度过,视照顾家人为使命。1963年,爸妈在美国注册结婚时,外公外婆不远万里来到纽约,外婆为妈妈的希尔斯衣箱手缝了这个棉布套,带着罩子的衣箱从此随爸妈漂泊四海。”
西尔斯百货公司衣箱“爸妈上世纪50年代初相识于芝加哥,从此相濡以沫过了半个世纪,这几十年里他们漂洋过海,在几大洲生活和工作,身边物品聚散无常,唯有这个当年在西尔斯百货订购的衣箱始终相伴,至今仍在妈妈的睡房里安然无恙,装着外婆当年留下的老旗袍。”
爸爸的眼镜、手表和钥匙包“爸爸离开的那天早晨,书桌上静静地躺着这三样他出门从不离身的东西,都是用了多年,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每次看到它们,都是无声的提醒:爸爸真的不在了,再也见不到了。”
英华大辞典“从外婆开始,家族女眷用织物包裹和保护物品的传统代代相传。妈妈用旧衣物、旧旗袍的碎布料为老词典缝了一个书套。这本辞典至今在家里书架上,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人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