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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美术网讯 木格的玻璃窗上,贴满红红绿绿的湿淋淋的邮票。有的稍干了些,边角翘起一点褶皱;有的刚刚贴上去,一两条水线顺着邮票齿孔的边缘慢慢流下;还有些票面不慎被撕破,不得不遗憾地等待晾干……
这是30年前,我在老家平房居住时的情形。
我的老姑夫是个集邮爱好者。当年,他因工作之需常常寄信和收信,一摞摞信封上各种图案的邮票不仅是他的最爱,也深深吸引了我的目光。少年时代的我,就这样不 知不觉与邮票结下了不解之缘。起初,我只是觉得好看、好玩儿,那么小的一块儿纸片,印着那么漂亮的色彩和图形:缤纷的民居,可爱的动物,新奇的花卉,历史 中走来的人物,还有被写成各种模样的“中国人民邮政”几个字!赏心悦目,实在有趣。
信封上的邮票有重样的时候,老姑夫就给我一枚,还教我怎样把邮票取下来。他拿着剪刀,剪下带有邮票的信封一角,把它浸入脸盆的干净水中,泡一泡,浆糊稀释后,邮票就能轻轻揭下,洗净背面,然后贴在玻璃上,晾干即可。这实在是一个充满情趣的过程!
我 便在自家的窗玻璃上饶有兴致地热烈实践。同时,我如饥似渴地到处搜集贴有邮票的信封,甚至还没有被拆阅的信件也让我剪了窟窿。记忆中,好像还曾因此遭到过 父亲的责骂。那是一个不缺乏我的搜集对象的时代。那张小小的纸片,以它独有的价值,为天南地北的人们传递情意和信息、表达祝福与问候提供着便捷的条件。每 次集到新的邮票,我都兴奋不已,尽管它们身上印有黑黑的邮戳,尽管它们的身姿总不免皱巴巴的。我喜欢想象,想象它们怎样从一个遥远的地方来到我身边,途经 怎样的田野、山脉、河流——它已不仅仅代表邮资凭证,更是一位风尘仆仆的朋友!
邮票,承载了我童年和少年时代许多重要的美好情感。
再次如痴如醉地迷恋邮票,就是近十年的事了。我有了工作收入,可以订购年册,买全品的精美邮票。一张张新邮票,几乎直接从印刷厂进入我的票册,不再盖邮戳,不再皱巴巴,像出身尊贵的漂亮朋友。我却觉得这样的集邮缺少了某
种情趣,也许,是缺少了从某个未知的空间辗转而来的期待,也许,是缺少了趴在窗台看它们慢慢变干的喜悦……
书信时代渐远。我还眷念着儿时陪伴我成长的那些邮票——其中有一张,愈加清晰地出现在我眼前:庚申年猴票。上世纪80年代,我见过这枚邮票么?没印象了。知 道它的大名和昂贵的身价,应该是在上世纪90年代上大学时。2004年,农历猴年,这年的甲申猴票是我国第三轮生肖邮票的第一套,票面主图是一只眉开眼笑 的猴子,手捧寿桃,喜庆祥和,极富美感。它重新点燃了我的集邮热情。集新邮的同时,我目光回溯,欲购旧票,包括1980年庚申猴票。
但是, 庚申猴票我根本买不起!这只由大师黄永玉创作的形貌憨萌的小猴,当时售价已在五千元开外。驻足在邮市的摊位前,我只能盯着庚申猴票望梅止渴,小猴那若有所 视的双眸,似乎也想看明白自己富有传奇色彩的二十多年的经历。2007年,我目睹一位年轻人在邮市购买了一枚猴票,他用镊子小心地把票品从护邮袋里取出, 翻来覆去凝神检查,周围立着好几个垂涎三尺的看客,都伸长脖子解渴似地瞧。我真羡慕死了。
曾经盼望,什么时候猴票能够降价,哪承想这几年庚申猴票身价又涨了一倍!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不过,集邮还要继续。集邮过程的愉悦感和成就感丰富着我原本单调的教书生活。
2015年3月,我花两万三千元,买下了两枚庚申猴票。对此,一位藏友告诉我:“喜欢的,就不贵!”说得没错。(乔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