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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告田觥
天津美术网讯告田觥是商末周初一件酒器,不仅因其形制奇特,具有极高的历史价值与艺术价值而被收藏市场连番加价,而且近百年来因其辗转美洲和欧亚大陆多个国家与地区,实在是青铜器收藏史上的奇迹。
告田觥是军阀党玉琨上世纪20年代在宝鸡戴家沟盗挖的数千件商周青铜酒器中很有特色的一件珍宝,落到宋哲元手中后被带到了天津。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本人洗劫了在天津英租界的宋宅,这件告田觥连同其他文物落到了日本人手中。根据日本学者梅原末治在《东方学纪要》一书中所说,先由美国波士顿希金氏从纽约的一位日本人手中买得,后来又先后转卖给日本东京的大仓龟氏和香港的陈仁寿氏,现在又流落到丹麦哥本哈根国立博物馆。
图2“告田”二字
这件告田觥(图1)由器盖和器身两部分组成。盖作牛首状,犄角高翘,前端是宽流,后端是把手,腹长方外鼓,有长方形方座。器腹及圈足上各饰一周夔纹,器座分铸。方座的四边饰夔纹,中饰直棱纹。前后有四镂孔,器盖对铭“告田”(图2)二字。通高44、器高17.9、口径32厘米。告田觥的时代可以早到商代晚期,是这批器物中时代较早的。美国的罗森夫人对这件器物很感兴趣,研究后将其时代定在西周早期,实际上这和商末周初是一个断代概念。
图3折觥
觥属于盛酒器,流行于殷代中期至西周早期,西周中期开始式微,此后未见出土报道。与其他器物相比,此物出土的数量少,宝鸡出土的数万件青铜器群中,仅有两件。但由于其造型独特、制作精美,也就格外引人注目。特别是1976年12月于扶风庄白村一号铜器窖藏中出土的折觥(图3),造型稳重,装饰富丽,是青铜器断代的标准器。堪称国宝重器,备受大家青睐。
觥这个字在日常生活中虽然比较生僻,但文物考古界的人们对其并不陌生,收藏界的大多数人也对其略知一二。《诗经》中就屡见其名,如《周南·卷耳》:“我姑酌彼兕觥”就是指的这种器物。现在人们约定俗成地把这种器物称作觥,并把它当作酒器。然而它的真正器名是否就可以称为觥?尚不可知。在比较早的《考古图》和博古图上,均没有觥这个器名。自宋以来,大概因为这种器物的造型与匜有点相似的缘故,故人们又多把它称之为匜。但是,匜和盘为古代盥器,《礼记·内则》:“进盥,少者奉盘,长者奉水,请沃盥,盥卒授巾。”考古中也发现,盘与匜配合使用,流行于西周至战国时期,其组合与时代都与觥的出土情况不相符合。盘的作用与现代的脸盆相近,匜则像一只瓢。贵族行礼仪时,往往用匜倒水洗手,用盘承之。这说明匜不属于酒器之列,而是属于盥器之类。王国维在《观堂集林》卷三《说觥》一文中对这两种器物的区别又加以界定,指出,有盖作牛头形的当属于觥,其无盖者为匜。不仅如此,考古资料发现,觥的铭文自称“尊彝”,说明这种器物不会是水器匜。
殷墟妇好墓共出土了觥8件、盉2件、盘2件,从它们的组合来看,也无一与盥水器盘相配。这就说明觥这种器物应当归属于酒器,不应当称作盥水器匜。
问题还不止于此,把觥当作酒器似乎没有多大争议,但它到底是盛酒器还是属于饮酒器呢?依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幽风·七月》:“称彼兕觥,万寿无疆”,从这里看,觥这种器物应当是饮酒用的。但是,考古发现的迹象很难支持这种推测。容庚先生从有的觥附带有斗的情况认为,觥应当是盛酒器,而非饮酒器。觥这种器物虽然发现不多,但其庞大的体量与重量表明,这种器物只能用于盛酒,而无法用它来饮酒。
戴家湾出土的这件告田觥的特别之处在于铭“告田”。纵观商周青铜器,不难发现商周之际的许多青铜礼器上多有铭“告田”和“田告”,它不仅关系到它的时代,而且还关系到它的属性。有学者对已著录的青铜器上的“田告”和“告田”专门进行了研究,认为在商代晚期,多称“告田”,而到了西周早期,多称“田告”;同时还认为,“告田”觥及其他告田器的主人明显不是周人。这就使戴家湾墓地文化属性的判断更加复杂化。关于“告田”的定名,有学者认为是复合族徽,亦有学者认为“告”是族徽,而“田”是职官名。这里我们能看到的“告田”和“田告”器大多数都是传世品,没有明确的出土地点。仅凭戴家湾出土的这件告田觥,尚不能完全判定其族属活动的地域范围。